安寿延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了。

王升连着追问了几个问题，从长相到身高再到身份和联系方式，安寿延全答不上来。

问到最后，他惊奇地道：“安老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那样相信了他？”

安寿延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他不肯说也不肯和我见面谈，除非我不想要那个方子，否则只有听他的。”

王升思索片刻，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对方是有心对我不利。呵，我王升有这么好收拾吗？”

安寿延忍不住道：“他不一定是要对你不利，也有可能是……”话到这处，突然停了下来，却是这才反应过来，反而的话不能随便说，不然惹怒了这年轻人怎么办？

王升不由莞尔：“是想说他也有可能只是想帮忙，又或者见义勇为？这啊，不怪安老你会有这种想法，我这个人确实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别人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安寿延见他神情温和，松了口气，道：“当然这事真相还没查清，现在是谁对谁错，还不明确。”

王升笑眯眯地道：“没错，所以我该去忙我的事了！安老，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安寿延完全没想到他突然就送客，登时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可是咱们该谈的事还没谈呢！”

王升愕然道：“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不同意用百医方交换吗？”

安寿延气道：“你还在说那什么百医方！我说了这世上根本没这种东西！没有的东西我怎么和你换？”

王升拖长了声调：“真没有？”

安寿延无奈地道：“当然没有！我要是有的话，早就找个方子治自己了，哪用得着来看柳重阳那老家伙的脸色！”

王升笑了笑，道：“安老既然真没有，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没有百医方，那就没东西能和我的独门绝技等值，咱们之间就不用再谈什么交换的事了。”

安寿延急忙道：“我还有其它东西！比如说，我有一套汉代的铜针，不管实用价值还是收藏价值……”

王升不等他说完就大摇脑袋：“不行。”他现在哪需要用针？再说就算要用针，顾恺一送他的那套银针都足够了。

安寿延不死心地道：“我还有现在已经失传的《四本全医》，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这部医书的价值吧？”

王升动容道：“真的假的？！”

安寿延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真的！这部分书别说实用价值了，就算你把它拿出去拍卖，起码也能卖到五百万以上！”

王升不禁咋舌：“果然大手笔！但是不行。”

安寿延听到前半句还以为成了，结果一听后半句，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失声道：“这你也不答应？你那套推拿又不是什么神技，我这个跟你换，你赚大了！”

王升悠悠地道：“赚不赚，是看我的需要。你给的我不需要，再贵重我也亏；你给的我需要，再轻微我也赚。”

安寿延一咬牙，道：“大不了，我给你一个燕北堂的授权，让你可以在华中也能开一家燕北堂！”

王升也不由一呆：“什么？授权？这拿来有什么用？”

安寿延冷笑道：“有什么用？我们燕北堂，你知道一年能赚多少吗？冲着我们名头来的病人，每年都有百万计的人次，每个人起码花费在三百以上，这就是数千万的营收！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求着我给他们一个品牌授权，让他们开分馆，你知道我答应了多少人？一共只有两人！这两个点，现在每年的收入都超过八百万！多的一个，去年甚至达到了上千万！”

王升这下是真的吃了一惊，瞠目道：“这么赚钱？！”

安寿延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当然了！我看你医术还行，给你这授权，你辞了职出去开个医馆，几年就能成为大富翁！”

王升沉吟道：“假如我要赚一亿，那要花多少年？”

安寿延还以为他动心了，立刻添油加醋地道：“你经营得好的话，头一年就能上三百万；最多三年，就能年收上千万；大概算的话，估计十年出头，你就能赚到上亿了！”

王升点头道：“这确实非常惊人，安老肯开出这种条件，诚意十足！”

安寿延见他这态度，登时喜道：“那就成交？那两家的品牌授权，我都只给了八年，你的话，我给你十五年！十五年内，你都可以打我们燕京燕北堂的牌子开馆！”

王升摇头：“不，十年挣一亿，太慢了，我没兴趣。”

安寿延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老命给咽掉，他惊极反笑：“慢？年轻人，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好歹啊！你要是自己出去开馆，就算你真是个名医，没个三十年，你能建立起一个像我钔燕北堂一样的名医馆？呵，我明白了，你是还想抬价是吧？好，我再多给你五年的授权！”

王升仍是摇头道：“就算你多给我一百年的授权，我也没什么兴趣。要交换，我说了，拿《百医方》来换，否则免谈。”

安寿延气极了，拐杖直想朝他挥去：“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说了，根本就没什么《百医方》！这生意要是谈不成，你别说那什么根本就没有的百医方，这大把的机会也都没了！”

王升双眼微微眯起，慢条斯理地道：“老爷子，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你虽然演技了得，但是在我面前，真不是你想演就能成。我百分百肯定，你有《百医方》！”

安寿延怒道：“行啊！你说我有，你拿出证据来！拿得出来，我无偿送你！”

王升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可拿了！”

安寿延断然道：“拿！你拿！拿出来我送你！”

王升笑眯眯地道：“我听说，老年人很多想法很老的，不信银行不信别人，东西爱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比如说，钥匙，钞票，或者说……《百医方》。”

这话一出，原本一脸怒容的安寿延瞬间色变，连握着拐杖的手，都不由抖了一下。

诊室内安静下来。

王升也不着急，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安寿延才艰难地道：“你这话我不明白，是想说我把《百医方》放在了身上？”

王升不置可否地道：“安老说呢？”

安寿延勉强道：“我说这当然是假的，根本没百医方这种东西，当然也没藏。”

王升淡淡地道：“安老既然这么说，那就证明清白好了。请让我搜身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