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毕业就像是一扇通往新天地的大门,在那之后过去的同学就会变成跟路人一样的陌生存在,他们会认识新的同学和朋友,谁还会知道死党那傻逼透顶的过去?谁还会紧紧地抓住那过去不放呢?完全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谁还会在意你过去的犯怂经历呢?
可是就算在离别之际,小恶魔还是没有看到李昱涵这个笨蛋露出勇敢的一面,出现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局促不安徘徊不前的懦夫,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当时她选择离开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因为死党的懦夫。
“说过或者没有说过,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回答的必要了。”死党摇摇头,“那些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伤人,可就是事实啊,一个身形臃肿的死胖子凭什么可以跟可爱的美少女在一起?就算是那些宅男喜欢的动漫,里面的男主女主不都是颜值在线,除了那部《加速世界》之外,谁会喜欢自己的动漫女神跟某个长相抱歉的胖子一起亲亲我我?”
“所以之前你才会跟我提起你的减肥计划?”徐逸溪问。“明明之前你还一直跟我说减肥完完全全就是一种痛苦的事情,每天要控制食量进行运动,完全就不适合你这个整天以看动漫番剧为了的宅男。”
“可是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你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光光是减肥这一件事情。”死党感慨万千,就像是看透了世间凄凉一般。
“可现在的情况是你的二号小恶魔根本没有给你等下去的时间,一直在追问你的真实身份。”徐逸溪叹气,“现在就算你想要进行减肥,改头换面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现在看起来似乎……来不及了。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所以之前才会说出结局早就注定,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丧气话。明明你心里面担心得要死,明明你那么在意,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还真是了解我呢。”李昱涵愣愣地傻笑,“是啊,就像你说的那样,明明我这几天都已经在努力地进行运动和控制食量了,每一次站上体重秤,数字依旧还是那么熟悉,跟我身高一个样,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改变。”
“这种事情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还是知道这是不能够着急的,这本就是一场持久战,怎么能够希望短时间就看到巨大的成效,又不是复习功课,一晚上就可以将知识点的漏洞弥补。”
“可是要不能够快一点看到成效,我现在甚至都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了。”李昱涵叹气,摸了摸像山路起伏的的肚子,苦笑三声。“明明一直在进行着运动,明明在一直进行控制食量,肚子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填饱过,但是体重却还一直没有下降的任何趋势,在超重的标准线上纹丝不动,真是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采啊。”
对于死党将身上的脂肪比作那些面不改色的大将,徐逸溪轻笑几声。他自然明白死党现在的有些尴尬的局面,一边是少女不停地逼迫,一边又是现实的无奈残酷,夹在中间的死党就像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萌新滑稽,除了颤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现在跟柳絮阳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徐逸溪忽然问,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替死党找到别的出路。
“什么地步?”死党愣了愣,“我觉得应该算是比较亲密无间的朋友吧,她跟我说过很多关于她姐姐的事情,就是那个跆拳道社副社长刘茹月。”
“我知道,之前你也知道那个副社长还过来给我送早餐。”徐逸溪点点头。“所以这应该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他挑挑眉,轻声问。
“应该……应该是这样吧。”死党的话语不确定,“因为这是我自己猜测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从那天我送给她礼物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也不好紧紧追问,只能够一直干等着。当时我就觉得……她应该是猜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不要妄想继续下去。”说到这,死党的表情有些沮丧。
明明送完礼物之后应该是加深感情的最好时机,对方却突然像是淋了雨的火把,彻底熄灭了过去那无话不说的热情,让李昱涵这颗充满了期待的心得不到任何确切的回应。
“她应该还不知道‘春日野悠’是谁,要不然也不会今天写信给我,询问你的身份了。”徐逸溪摇摇头,不同意死党的看法,“就跟你说的一样,对的人不管中间隔着什么最终都可以在一起,不对的人就算出现在了对的时间,最后也只是各自走向分岔路口。要是她真的喜欢你这个‘春日野悠’就算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她也会继续等下去,等到你有勇气对她说出喜欢的那一天。要不然你也没有必要做出那么多的努力,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自己的青春。”
说这话的时候,徐逸溪想起了不带丝毫留念离开的女人,她提着行李箱离开时的背影还记忆犹新。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两个不对的人,总有分开的那一天,只不过是早是晚的区别。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死党侧过脸,轻声问。他现在作为迷茫的当局者,已经失去了做出判断的能力,只能够寄希望于这个看得一清二楚的旁观者能够给予自己一些建议。
“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是谁,这虽然听起来就像是无情的铁锤敲碎了你幻想的美梦,但是你要知道……这种仅仅通过网络维系起来的感情是不可能长久存在的,总会有崩塌的一天,要不然那么多网上恋人为何都想在现实之中见面?”
“然后呢?”死党沉默了许久,接着问。
“然后问她是否愿意等自己有勇气出现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关系,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都等到见面的那天亲口说出,既让自己彻底死心,也算是为这段关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徐逸溪说,“就算之后会难以遏制地回忆起来,也不会因为当时的不作为而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