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死党嘴上说着只想跟她成为网上的沙雕网友而已,说说话聊聊天就足以。但是总最近他的反应来说,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要开始减肥’这种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了。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最开始茹毛饮血的时候,并不知道火种有什么好的,但是一得到火种之后,就变化出了各种各样的花样,什么煎炒炖炸蒸煮炝,不同的烹饪方式组成了不同的菜系。不过正因为贪心,人类才成了这个世界上可以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死党从最开始的只是想要聊聊天变成了现在的想要当着面说出‘喜欢’二字,虽然徐逸溪不太清楚死党会不会就此摆脱他的单身生涯,但是……只要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作为挚友的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担当着僚机的职责,进行应有的助攻。
正所谓朋友就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以给予你最有力助攻的存在。
“我记得你那个闺蜜似乎是个二次元爱好者吧?你不会跟着她去买什么cos服吧?”徐逸溪微微挑眉,想起了之前跟着死党在天台偷瞄的事情,当时死党跟自己眉飞色舞地说什么对方身上穿的是某个动漫高校的校服,凭借着对方胸口上的校徽,他就可以以小见大,知道对方的兴趣爱好。然后投其所好,将彼此之间原本生疏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可能是吧,”夏梦涵不确定地点点头,“不过也不太清楚啦,只是今天我答应她要跟她一起出门逛街的。”
“所以带上我这个哥哥只是为了……给你们付钱提包?”徐逸溪拿着衣服微微挑眉,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的不安好心。
“什么嘛,什么叫做付钱提包,说的哥哥你就跟那种高级饭店门口的侍童似的。”夏梦涵尴尬地笑笑,本来她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才叫自家哥哥陪着自己一起出门的,但是现在被直接拆穿了,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掩盖自己的司马昭之心。
“难道不是吗?”徐逸溪轻笑,“好了好了,你现在先出去,你哥我要准备换衣服了。”徐逸溪径直将手中折叠好的衣服扔在床上,准备洗完澡之后换上。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把哥哥房间当成自己房间的妹妹请出场外。
“我就不能留下来吗?”夏梦涵眨巴着眼睛小声祈求。
“要是我把你留下来,恐怕我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徐逸溪拉开虚掩的门,意味再明显不过。“我现在要洗澡换衣服,你留下来是想当个痴女偷看你哥我洗澡吗?”
“看看不行吗?”夏梦涵的声音中透着‘要不要我们商量一下’的感觉。
“不行。”徐逸溪有些无奈,对这个妹妹的得寸进尺他越来越无力应对了。“你姐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不是恐怕,是会自己把我打死的。”他撇撇嘴,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跟姐姐之间的旖旎,侧脸泛红。
“好吧,每一次哥哥就会把姐姐搬出来说事。”少女嘟着小嘴,虽然眼中透着不舍,但是碍于自家姐姐的威严,她还是挪动着小步子离开,走的时候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其实这本就是一次尝试而已,她知道自家哥哥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洗漱台上洗漱,而是直接走进浴室洗澡,享受着淋浴然后洗漱完毕。
当然她的想法也并不是想要偷看自己哥哥的裸体,只是想要看看因为胆小鬼姐姐而留下的伤口到底有多么地吓人,她虽然想象过很多次,但是却从没有见过。
因为当时她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一切都像是暴风雨之后的平静,男人无力地蜷缩在角落,哥哥趴在姐姐的怀里,瘦弱的背脊上全是淋漓的鲜血。
在那种情况下,担忧的并不是伤口有多么地狰狞,只是担心哥哥他会不会就此而死掉。明明只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却做出了这样勇敢的举动。
但是现在看来,哥哥似乎并不打算给自己这样的机会,每一次换衣服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赶出房间,哪怕只是换个上衣也是如此。就跟保守的封建妇女一般,生怕让别人多看几眼就会失节一般。
“给死党探探口风?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一些挑战性呢。”站在门口的徐逸溪轻笑几声,忽然觉得这一次出门并不像之前那样简单地在各种女式服装店中闲逛,而是带有某种强烈的目的性。
毕竟……帮助死党什么的,也是他身为挚友的职责。
“不过……死党你到底是想要一直当懦夫还是……要做一次暂时的英雄呢?”徐逸溪轻声说。之前就是因为死党的懦弱才让那个本就对死党这个小跟班有意思的少女从指缝之间溜走,让少女同意了另一个人的告白。
其实这也不能够全怪他,喜欢一个人需要勇气,接受一个人的喜欢也需要勇气,甚至有时候后者比前者更加需要。当时充满自卑的死党根本没有那样巨大的勇气在少女面前点头,就算对方对于他的喜欢都已经溢于言表了,但勇气很多时候并不是对方给的,而是自己拥有的。
本就被其他人当做嘲笑对象的死党哪来的勇气点头。其实徐逸溪也知道,死党当时看着在自己面前流泪的少女,有着想要点头的强烈欲望。但是本来就有些怂的他,在那样近乎于逼问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底气的支撑又怎么能够不犯怂呢?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只要点头,对方一点会用力地给予自己拥抱,然后破涕为笑,笑骂着笨蛋之类的话。但是最后的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既没说同意也没说否认,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根本给不出自己心中的回答。
而女孩在这样的沉默面前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选择掩面离开,将过去的那段美好回忆永远封存。
“死党这一次我可是给你莫大的帮助了,不但帮你把礼物给买好了,而且今天还牺牲周末时间给你当僚机。要是你还是跟过去一样畏畏缩缩的话,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你了。”
他微微叹气,想起死党当时那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无力样子,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