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正在消化和分析大脑中被灌输的信息，突然听到天启大喊道：“怎么会这样？”
喊叫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失落以及悲愤。
“天启你怎么了？”展鹏关心地问道。
“师傅，忆晶中那些都是是真的吗？”
“你说那些记忆？这个我也不清楚。”展鹏说道。
“里面记忆显示我的世界根本就是个游戏，”天启喃喃自语，“这让我想到了遇到河北三煞之后的很多事，包括师傅你。”
“你在忆晶里都看到了什么？”展鹏问道，“难道不是一些学法术的修真者吗？”
“我在里面附身在一个年轻男子身上。”天启看向展鹏，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甚至还带着哀求。
展鹏鼓励的点了点头：“说吧，师傅听着呢。”
“年轻男子生活在未来世界，那里有叫汽车、轮船和飞机等等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嗯。”
“这男人正在读被称为博士研究生的学位，偶然之中，他通过朋友加入了一个武术门派，成为外门弟子，也具有了进入这里的权利。”
“加入武术门派就可以进入这里？不是修真门派？”
“是的，”天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男人为了博士论文，也是天生好他奇心重，无数次的进入这个生死禁地，直到后来他不与其他人结伴自己进来时，被一头比象还大的巨猪吃掉。”
“啊？”
“最后我脑中被灌输了许多信息，里面有一种被称为基因学的知识。”天启说到这里脸上突然展现出惊喜之色。
“看来这是一个我们现代人死亡后留下的忆晶。”展鹏微笑一下，对天启说道。
听到天启的自言自语，他心中已大致猜想到天启在忆晶里看到了什么，很有可能是现代人进到生死之地后留下的记忆。
现在他虽然仍没弄清这生死之地是什么？但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认为在这里死去的人，很可能会留下记忆，成为他们遇到的水晶。
“现代人？”天启问道，“听师傅的意思，你与我附体的男子是一样的人。”
展鹏点了点头，知道这事根本隐瞒不住，也就说道：“我想你有权知道这些事情，因为我感觉你与我们真实的人类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真实的人类？”天启喃喃道，“这么说我真不是人类了？”
“你的思维很像。”
“你说什么？我的思维很像？”天启突然双手紧紧抓住展鹏的肩膀，不住地摇晃，“你这个骗子，我怎么会相信你，我可曾贵为大明皇帝！”
展鹏任由他摇晃，他能理解天启心情，换做是他如果突然知道自己不过是游戏中的npc，也许反应比天启还大。
“我不想骗你，”展鹏将天启双臂轻轻抚下，“你真的只是人类编制出来的程序。”
“我不相信！”天启一拳打向展鹏。
展鹏向后一个跃步，手臂延长轻轻接住天启拳头，然后另一只手臂也延长而出，最后用两只手臂按住天启双臂。
他现在在道渺游戏中是二十级内力，也就是相当于普通人二十个人的能量，天启的设定就是个正常人类，所以展鹏控制住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展鹏雨重心长的说道：“天启，我没有任何要骗你的意思，我之前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受到打击。”
天启被展鹏按住，丝毫动弹不得，只有大喊道：“可是你说你会教我仙术的。”
“事实上我能同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想帮你寻找仙术，要知道我们真实的人类，在这里也会死亡的。”展鹏说道。
“我不是人啊，你为什么这么做？”天启说话时已经带有哭腔，“我是皇帝，我要修仙啊。”
天启现在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从皇帝到非人，从执着于修仙到连修仙的资格都没有，这种落差让他如堕阿鼻地狱，被反复的煎熬。
“你醒醒，天启，”展鹏突然灵机一动，“谁说你不能修仙的？”
之前他对天启现在的境遇也毫无办法，只想尽可能的安慰，不过突然之间他想到了自己忆晶中的那些法术，那不正是修仙之法？
虽然现在他还理不清这虚拟世界同修真修仙的关系，但想到天启其实也是个虚拟人物，那这些法术对于虚拟人物来说岂不就是真正的修仙之法？
“我连人都不是，还怎么修仙？”展鹏的话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将天启从略有癫狂的状态中惊醒。
“忆晶给你传输法术了吧？那些法术不就是修仙的法术？”
“并没有，都是一些所谓的公示。”
“没有法术？”
“没有。”
“除了那些技能信息还有什么？”
“都是片段镜头，比如成为理科状元，初恋什么的。”
展鹏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想我大概能知道为什么你得到的是公式，而我得到的是法术了。”
“为什么？”天启用疑惑地看向展鹏。
“因为这忆晶的主要功能就是将死者生前的技能存储并传输给得到他的人。”
“竟有此等仙法？”天启讶道。
“无论是谁，能将虚拟世界做到这种程度，他们的科技让忆晶有这个功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展鹏稍加分析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从男孩思维中得知这水晶的名字叫忆晶，同天启一样看到了某人生前的记忆。
区别是天启进入的记忆是现代人，而他进入的记忆是古代修真人。
现代人不会法术，与他们一样是到生死禁地来寻求机缘，天启从中被灌输公式的信息。
古代人会法术，展鹏从中被灌输法术信息。
无论是法术还是基因的计算公式，其实它们都可以归为技能的范畴。
从思维进入忆晶的所见所闻来看，忆晶中的信息绝不会是死者生前主动而为，应该是自动被抽取。
除了死者生前重要难忘的记忆，忆晶中所承载的应该就是抽取整理出来的死者生前的技能。
“既然答应成为你师傅，那么我就把忆晶中得到的法术教给你吧。”展鹏继续说道。
“我能学吗？”天启空洞的看向远方，似乎在问展鹏，又似乎在问自己。
“虽然我确定不了，”展鹏说道，“但是不学你怎么知道？”
“是啊，不过师傅，”天启转向展鹏愣愣地说道，“我感觉更想学我看到的公式呢?”
“哦？”
“其实自小我就喜欢里面所说的学识，只是在我成长的环境里，还没有理科一说。”
“我看历史书上说，你是喜欢做木匠吧？”
“那是因为我身边没人懂得理科这些学识，我现在知道了，我是对结构、变化以及需要探索的东西更感兴趣呢，很想去修仙也正因如此。”
“啊。”展鹏真是被刷新了认识，不过感觉天启说的还真是很合情合理。
“我忆晶中这个人，自小就是个理科学霸，后来成为重点大学的基因学博士，他有一个猜想，也正是他想写的博士论文。”
“什么猜想？”
“他认为人类的基因与‘天宫境’，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生死之地有极大的关系，而他研究的理论叫‘基因吞噬学’。”
“啊？”展鹏再一次被刷新了认识，感觉被天启说的有些发懵。
“虽然我被灌输了相应的学识，但一时之间我还没有融会贯通，现在也说不太清。”天启继续说道。
“说不清就不要说了，”展鹏摇摇手说道，“反正我也听不懂。”
“总之我忆晶中的那个基因学博士认为，基因是远古文明留下来的编码程序，每个物体之间的基因都有其共同性，所以可以通过吞噬其他物种的基因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啊？没太听懂。”展鹏挠挠脑袋说道。
“比如那边的老虎，”天启指着远处的虎尸说道，“如果我融合了它的基因，我就会有像老虎锋利的牙齿和强壮的身体。”
“我去，还会有这么强悍的能力？”
“具体来说还有限制，不能去融合比自身能力高太多的物种，不然就会被反噬，忆晶中的博士就是这么死的，临死时他确定了这个理论。”
“那还是很厉害，感觉比我的法术还强，我支持你研究这个。”展鹏拍了拍天启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