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第一百一十二页,第六章细胞的生命历程!”
刘治理讲完后,端起茶缸喝了口茶水,清清嗓子道:“我们这节课主要要知道组成细胞的元素是什么。”
“至于第五章细胞的发展历程就不要学了,反正也不怎么会考,学了也是白浪费时间。”
高哲被刘治理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他竟然直接说因为细胞的发展历程不常考就不用学了!
高哲“……”
高哲被雷得遍体生寒,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刘东风从后面拍了拍高哲的肩膀凑过来小声道:“听说他是大专肆业生,这个第五章他该不会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忽悠我们的吧,不过他说的也不错,听高二的师兄说这细胞历程确实很少考到。”
高哲停下自己的笔,皱起眉头,听刘东风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显然是也打算放弃这一章的内容?
高哲不禁嗤笑着朝着刘东风低声喊道,“他这种鬼话你也信?什么细胞历程很少考到,简直放屁!”
高哲喊完这句话,班里突然安静下来,刘治理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高哲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整个教室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讲台上小声说一句话都能传的满教室都听见。
更何况高哲和刘东风坐在第二排和三排座位上,刘治理显然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刚才的话了。
并且依照现在班里的安静程度,高哲估计班里一大半的同学也都听见了。
高哲抬头,正对上刘治理气的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高哲,你……”
刘治理伸手指着高哲,气得手直打颤,“你竟敢当面辱骂自己的老师?”
高哲只思忖了一瞬,立即站起身道歉,“刘老师,对于刚才的言论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并不是有意要扰乱课堂,更不是在辱骂您。我只是对您刚才的话有些不同意见,一时情急,没有控制好情绪,还请老师见谅。”
他还真不是故意让刘治理和全班人都听见的,只是没有料到教室的大小和声音的传播媒介等问题。
但是在里刘治理眼中,高哲简直处处与他作对,他从来就没见过像高哲这样的学生!
高哲已经让他吃了不少的亏,丢尽了面子。刘治理认定,高哲一定是在故意挑衅。
“呵,有不同意见?你什么时候和我意见一致过?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找事儿!”刘治理气得无法顾及为人师表的形象,语气十分不善。
高哲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辞确实有些不妥,继续诚恳地道歉与解释,“刘老师我刚才的态度的确不好,但我是太着急了。”
“不过我觉得您有件事说错了,细胞的发展历程,对生物这门课程至关重要,作为一个高中生如果连细胞历程回答不出来,不但有愧自己多年来受到的教育更有愧与清水这么多年的栽培。”
高哲略一停顿,声音又高了拔高了些道:“而且高考生物必然会考到细胞历程这个问题,按照您的意思,全班同学是不是就要丢掉这方面的分数?”
刘治理两眼通红,狠狠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朝这高哲就吼道:“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会不清楚高考要考什么?”
“这几年的高考生物试卷有哪次有考到你说的这道题?”刘治理语气不善道
高哲慢悠悠道:“现在正值改革开放,大家都主张向国外借鉴,这细胞的历程这一章的内容就是今年刚刚获得诺贝尔生物奖的欧曼的细胞由来论文的论点。”
“所以我断定从今往后的高考必然会出现这个问题。”
刘治理此时的怒气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一脸的铁青,自从上次在办公室被高哲提出的诺贝尔奖来反驳自己的标准答案后,回到家,自己就找来历届的诺贝尔奖生物奖得主和他们的论文来,当然知道今年的诺贝尔奖得主的内容。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
他如今觉得多见高哲一面,就能被气得少活几天。他教过多少届的学生,从来没有人像高哲这样处处和他叫板,事事和他作对。
现在刘治理极度厌恶处处与他作对的高哲,刚才上课前对高哲的好感也通通抛到了脑后。像这种不服管教处处和老师作对的学生,就算成绩再好也不能再留在学校。
刘治理心中暗暗对自己道,两次考试还剩下一次。下次,下次考试一定得让他考不了满分!然后滚蛋走人!
“上课,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五章细胞的发展历程”喝口水努力平复心中的火气后刘治理才冷声道。
高哲再一次顶撞刘治理,还真不是故意和刘治理过不去,也不是有意要抬高自己。
他是觉得,如果按照刘治理现在的教法,以往不考题目现在就不学的教学方法,长此以往,全班人的生物可能就真的要毁在刘治理的手上了。
再进一步说,生物毁了可能就是高考毁了,高考毁了,在这个年代,或许一辈子的人生轨迹都不同了。
高哲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管。
………………
放学后高哲和刘东风一起,带着自己已经写好的短篇推理小说去邮局投稿才回家。
路上刘东风欲言又止,“阿哲,涵涵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她身体不舒服我帮他请了假。”
“哦。”刘东风显然知道了内情见高哲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也就没再多问。
对了你的推理小说的副稿给我一份,自从上次看了你的推理小说我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天不知道后续,我这心里就痒痒的。
“哪有那么夸张,给,早就给你备了一份。”高哲哭笑不得的递过去一堆草稿。
拿到草稿,刘东风顿时停下自行车,马上读了起来。
《温暖与罪恶》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孤独会抽离一个人的灵魂,让人独立于世界之外…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正向毫无防备之人伸出魔爪…目睹这一切的人没有说话。
少了谁,太阳依旧升起,刺眼的阳光,却有人永远都看不到了呢。
“滴”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不一会儿街上人来人往,人们各忙各的,和任何一个清晨没什么不同。
江言推开警车门走下来,阳光让他眯了下眼,他拉了拉帽沿,轻轻地叹了口气,径直向事故现场走去。
“醉鬼可真是…”同行的搭档说,“连命都不要了哇…”江言没有听他说话,走到栏杆边,事故现场拉上了警戒线。
昨晚,一男子于天桥失足落水,原因是酒醉,周围散落着一地的酒瓶,尸体是今天早晨被发现的。
死者的身份也已查明,是市中心医院一位有名的主刀医生吕成。
法医推断死亡时间为48小时左右,据监识科的相关人员检验,酒瓶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事故现场也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
江言抓着扶手抬眼望了下湖面,湖面波澜不惊,漂浮着恶心的水华,涌出一阵阵的腥臭味,远处绿树丛生,隐隐约约的看得到庙宇,江言若有所思。
“这么有名的医生竟然会跑到天桥上喝酒,真是人不可貌相哇,”搭档拍了拍江言的肩膀,江言回过神,认真的盯着搭档,眼神清澈。
“是巧合么…。陆涛”搭档愣了愣神,江言很少叫别人名字,这种叫别人全名的情况更加少见。
“确实,这种身份的人会跑到天桥上喝得烂醉如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呢…”陆涛点了跟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