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骗带威胁是张汤对付刘细君的办法。
刘细君既然当初敢谋反脑袋也不是装稻草的,只是面对这样有个强权她也无能为力。
赦免江都王刘建一家,这对于刘细君来说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与张汤各种缠绵,将张汤伺候得舒舒服服后,张汤告诉刘细君,明日刘彻召见。
带着忐忑的心情,刘细君几乎是一夜未眠,她甚至都想好了如何谢恩的事情,毕竟,在江都王刘建谋反的事件中,刘细君的反骨还没有淮南郡主刘陵强。
汉朝内战已经结束多年,该杀的杀,该入狱的入狱,自己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家族一脉现在生死未卜,刘细君不认命也得认命。
第二天,张汤带着刘细君来到了建章宫,这是建章宫迎来的首位女子觐见者。
“罪女刘细君叩见陛下。”刘细君见面就行了跪拜之礼。
刘彻表情严肃,看了看张汤后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刘细君面带羞涩的将头抬了抬,但还是不敢直视刘彻。
“哈哈哈。”刘彻看后忽然大笑着站了起来,而后走到刘细君跟前说道:“看来天牢的日子还挺好呀,白白净净,与当初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如出一辙。”
刘彻不是傻子,说完就看向了张汤,眼神中透露出不悦。
按照道理,刘细君是死罪之人,不仅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细皮嫩肉长胖了点。
张汤轻轻的低了低头,避开了刘彻的眼神。
刘细君磕头道:“谢陛下天恩。”
“哼,天恩。”刘彻只要一想到当年江都王刘建勾结淮南王等造反心中就来气,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恐怕早已将匈奴踏平:“说正事,还想不想让你的家人回当初的封地?”
刘细君哭了,这几年确实受到了非人待遇,战败之后被地方军揉捏,被关长安以来被张汤欺骗和玩弄:“想,罪女刘细君知道错了,请陛下开恩。”
刘彻沉思了一刻,而后对一旁早已等候的张骞说道:“把情况都给她说说。”
“喏!”博望侯张骞站出来说道:“陛下为了遏制匈奴在西域的发展,准备让你远嫁乌孙……”
张骞将这件事说了一遍,吓得刘细君当场就瘫软在地,西域、乌孙,这些地方连她听都没听说过,现在想想,刘彻赦免,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陛下,我不嫁。”刘细君知道,一旦嫁了,这辈子也就结束了,于是看着张汤吼道:“张汤,张大人,张大人。”
张汤有些心虚了,但这个女人必须送走,不能留在自己身边:“陛下,臣觉得联姻之事事关两国,臣建议册封刘细君为大汉公主,即日随特使外嫁。”
刘细君惊愕,她脑袋一片空白,张汤果真是玩弄了自己几年,昨晚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刘细君哭笑道:“不,我死也不嫁。”
刘彻不削的笑道:“好哇,那你就只有学刘陵,身首异处。”
刘彻的态度是坚决的,张汤和张骞就这样看着刘细君。
“刘细君,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想好了,朕册封你为大汉公主,你的家人全部赦免,可以返回原来的封地生活,没想到,朕就只有将他们一网打尽。”刘彻威胁道。
刘细君瘫软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与命运抗争的底气。
见刘细君还是没有说话,张汤拱手向刘彻禀报:“江都王余孽现全部发配在朔方城。”
朔方筑城需要大量的民夫民工,所以当年那些叛乱者的男丁基本都在河南地卖苦力。
刘细君傻傻的瘫坐在地上……
刘细君答应了远嫁乌孙,刘彻在未央宫册封其为大汉细君公主,昭告天下,赦免江都王刘建所有戴罪之人,他们即可返回原来的封地生活。
十天之后。
在长安城西、丞相李蔡、御史大夫张汤纷纷代表大汉朝为,西域乌孙国特使、细君公主和博望侯张骞送行,这是刘彻稳定西域夺取河西的第一步。
“侯爷,一路辛苦,望早日归来。”
“丞相就不必再送了,都回去吧。”
此次结盟事关重大,是遏制匈奴的第一步,所以熟悉西域与河西的博望侯张骞亲自护送,而且还带了十几个商队,组成了大汉使团。
看着身穿大汉公主服饰坐在马车内的刘细君,张汤居然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恭喜。”
刘细君撩开了帘子,而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顿时镇住了全场,也难怪所有人都在为最高权力而奋斗。
刘细君看着一脸奸笑的张汤,心中的怒火已经烧过了头顶,往日哄骗威逼利诱自己的景象历历在目,于是走到张汤身边。
“啪……”
刘细君扬起手重重的打在张汤的脸上,让张汤顿时脸上红烫,尴尬万分。
“你!”张汤气愤的同样也扬起手要打刘细君,可刚扬起手,就感觉大家都瞪着他。
刘细君稳如泰山的站着,就等着张汤的巴掌下来。
对,刘细君现在是大汉的公主,张汤看了看丞相李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呵呵,公主走好,下官告辞,哼!”
命运往往就是这样的,而前来送行的之人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若瑶。
博望侯再次出使西域这是大事,大将军卫青北战右大都尉,军方选派了最优秀的军人护送,若瑶身为卫青的副将从前线赶回来与博望侯交接完毕就这样远远的看着。
若瑶静静的感悟着历史的进程,静静的看着这位同样为强汉而付出的刘细君。
刘细君走到了若瑶跟前,看着若瑶持剑而立,带着红红的眼睛苦笑道:“呵呵,真被你说中了,我真成了大汉的公主的。”
若瑶心情很沉重,拱手弯腰拜道:“见过公主殿下。”
“你知道乌孙在什么地方吗?”刘细君绝望的问道。
若瑶看向西方,引用了一句诗:“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意思:纵目望去,黄河渐行渐远,好像奔流在缭绕的白云中间,就在黄河上游的万仞高山之中,一座孤城玉门关耸峙在那里,显得孤峭冷寂。何必用羌笛吹起那哀怨的杨柳曲去埋怨春光迟迟不来呢,原来玉门关一带春风是吹不到的啊!
胜者为王败者寇,看着刘细君转身离开的身影,她注定在历史上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