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若瑶正在作战室帮助卫青堆河西走廊一带的沙盘,因为卫青已经料定,漠南以西的匈奴势力解决了之后,刘彻的决心意图和重点都会向河西转移。
沙盘堆完毕之后已经是晌午,可卫青始终没有回来,若瑶转身出门。
“将军,你,你怎么在这儿?”若瑶刚出长平侯府就发现卫青一个人站在门口傻傻的抬头瞪着门口“长平侯府”的牌匾。
若瑶丢下手里的扫帚上前也顺着卫青的眼神看去:“别看啦,高处不胜寒,本姑娘建议不挂,就把大将军府的牌匾供奉起来也未尝不可。”
“番系死了。”卫青弱弱的说道。
若瑶惊愕,貌似没听懂:“什么?”
卫青一脸愁态的看着若瑶,嘴巴动了动,但话又吞了回去。
番系死了,这确实是一个重大新闻,御史大夫,三公,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但想想刘彻确实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历史上御史大夫经历了近二十个。
“什么罪名?”若瑶赶忙跟上卫青的步伐问道。
卫青站住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具体也不知道,但他能知道的,就是昨天下午,满朝上下有很多大臣在弹劾番系,刘彻大怒,满门抄件。
卫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昨天下午的事。”
“哎,肯定又是陛下的绝杀技能,满门抄斩和斩草除根。”若瑶叹息道。
这把卫青吓了一跳,麻利儿走到门口四望,并且气愤道:“胡闹,以后不准这样说,万一被有些人听见,你不要命了?”
“好好好,以后不说了就是。”若瑶嘟着嘴说道。
若瑶从卫青的紧张中看出了卫青的政治意识,毕竟他是一个从奴隶成长起来的大将军,没什么家族文化,更没有家族的那种底蕴沉淀,他是卫家的第一代,相比那些世袭,面对这样的问题肯定只有一个,明哲保身。
若瑶有些想不明白,御史大夫番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也是一个官二代,但毕竟他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将军,知道番大人什么罪名吗?”
卫青摇了摇头,因为当他到建章宫的时候,番系已经被拖了下去,而且廷尉张汤已经在着手查抄番系府上的事情,但现在为了避嫌他也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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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不想介入朝廷的斗争,于是早早的就溜了,可朝廷的斗争却一刻没有停止。
廷尉张汤将番系陷害之后,怂恿一位大臣向刘彻提及新的御史大夫人选。
“丞相,你觉得何人适合?”刘彻有些劳累,他不停的掐鼻梁问道。
李蔡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一旁的几位大臣,还有站在第三排的廷尉张汤。
李蔡虽然刚刚任丞相不久,但对朝廷的势力还是勉强能分清,但他对张汤确实也是有意见,所以道:“回陛下,老臣觉得御史大夫一职应在九卿中产生。”
李蔡这话就很广了,太常、都尉、廷尉都是九卿,不得罪任何人。
另外一位大臣听后不然,站到中间拱手道:“陛下,臣觉得廷尉张汤善任。”
刘彻听后似乎也感觉累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起身说道:“算了,李蔡,御史大夫一职你就先兼着吧,当年,公孙弘都可以身兼两职。”
“陛下。”大臣惊愕,没想到刘彻居然这样操作。
而一旁的廷尉张汤先是双目一闭,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一种不甘心油然而生,好不容易才将番系弄死,没想到刘彻还是这个决定,就跟当时张鸥死后一样。
丞相李蔡也深感压力,一人身兼两职,相当于现代的总理和纪高官,这是何等的压力,况且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在朝中为官,大多数时间都是随李广南征北战,于是上前说道:“陛下,老臣……”
“好了!”刘彻很不耐烦的起身边向后宫走去边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刘彻就已经向偏殿走去。
朝会结束之后,丞相李蔡郁闷的走了,可他发现,身后没有几个大臣跟着他,按道理,他现在是百官之首加御史大夫,可大家似乎都跟在廷尉张汤的身后。
张汤特别的郁闷,回到廷尉府就大发雷霆,直接将桌子掀了。
“大人,你怎么了?”刘细君见状很好奇的上前询问。
“滚,都滚下去。”张汤对着刘细君大吼道,丝毫对刘细君的美貌了兴趣。
刘细君愣住了,他发现张汤现在越来越脾气大了,而且自己所要见的亲人,都这么多年一个也没见到,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要知道,刘细君是会武功的。
张汤见刘细君不服气,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还要本官说两遍吗?”
刘细君没有办法,这毕竟是朝廷的廷尉,而且自己的受牵连的亲人都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于是气愤的转身就离开了。
门客徐飞在刚才已经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但站在门口没敢说话。
“徐飞,徐飞!”张汤忽然大声喊道。
徐飞麻利儿的跑了进来:“大人,你,你找我。”
张汤气愤的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气愤的说道:“去,逮捕京基长史梁宽,这个老东西,今天居然在朝堂上公然对丞相说本官的坏话。”
“这,这不好吧,得有个罪名吧!”徐飞虽然经常干这样的事情,但每一次都有由头。
张汤对着徐飞怒吼:“还要本官教你吗?”
没有罪名或者由头徐飞至少今天不能抓人,他知道张汤的心情不好,于是上前说道:“大人,要不这样,禁卫军左副统领陆少洪的罪状已经收得差不多了。”
张汤听后顿时火气顿生,一巴掌打在徐飞的脸色恶狠狠的说道:“现在你敢去惹军方的人吗?军方动动手指,卫青动动嘴,咱们死得连渣都没有,懂吗?”
徐飞捂着绯红的脸很委屈,但转念一想确实过了,卫青现在什么地位谁都知道,卫青现在在军方的权力和势力有多大也知道,于是只能委屈道:“马上去办。”
“回来!”张汤忽然冷静了一刻,总感觉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冒头:“算了,这笔账你先记下来,本官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本官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