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被,淮南国的剑术高手。
“雷被,这位就是你崇拜的卫青呀。”公孙弘开始引荐。
雷被惊愕的看着一旁的卫青,自己居然与卫青同坐,于是赶忙起身行礼:“淮南国客卿雷被拜见卫将军。”语气充满豪气。
卫青对这个雷被很陌生,甚至都没听说过,于是笑笑问道:“伍被是你什么人?”
雷被听后一笑:“回将军,不是什么人,他早年是淮南王的谋士,如今是丞相。”
“哦!”卫青其实就想问问万一这雷被与沈葭的死有关呢?
雷被对卫青很崇拜:“久闻将军让匈奴闻风丧胆……”
“行啦行啦行啦!”卫青显然没什么兴趣听这位来自淮南国的客卿什么话。
雷被有些尴尬,表情变了又变,而后看着公孙弘。
公孙弘笑笑道:“别放在心上,卫将军的夫人沈葭就死在伍被的手里。”
“啊!”雷被再次惊愕,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所以又尴尬的坐了下来,而后开始介绍自己的事情……。
雷被,他是素有“淮南第一剑客”之称,淮南王太子刘迁听闻此事后不服,便和雷被较量。由于雷被失手击中了刘迁,从此刘迁怀恨在心,处处为难。
后来雷被更是被逼得在淮南国里待不下去了,于是向刘安请求跟随卫青去打匈奴。没想到刘安听后,反倒认为雷被起了叛心,并将其免了职。
心怀怨恨的雷被索性逃出淮南王府,这一路下来被也是九死一生。
据雷被讲述,淮南王这几年都在秘密都为谋反做准备,招募了大量的死士和兵丁。
公孙弘也分析,从今年征兵的大数据看,各诸侯国的兵力输出已经越来越少,要么是诸侯国在阻挡这些人参军报国,要么就私自招募了。
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这些诸侯王私自招募的嫌疑很大,至少听雷被说,淮南王刘安就私自招募了一万多人,这是何等强大的数字。
“其实,不光淮南王刘安在招兵买马,他还与江都王等人秘密联盟。”雷被说道。
卫青看了看一旁静静听着的若瑶接过话茬问道:“你在他们军中供职?”
雷被拱手回答:“是,前锋校尉,隶属于太子刘迁,小的从小就有一颗驰骋沙场的心,闻卫将军龙城大捷,平推孜然王,收复河南地,遂也想从军报国封侯拜将,无奈,淮南王只想谋反,所以不放国内任何兵丁从军,每年也就拿出一些老弱人员来充数。”
“呵呵,你这话可把本将军给难为得。”卫青现在倒开始欣赏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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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被就在丞相府安顿了下来,公孙弘也就将卫青和若瑶留在了丞相府。
“丞相,你说的意思本将今天懂。”卫青说完就开始回忆整个律法:“雷被执行天子诏令抗胡,可淮南王阻扰,应被判弃市死罪。”
公孙弘听后乐呵呵的笑了笑:“光这点罪名怎么能扳倒众多的诸侯王。”
“看来这一次,老夫得亲自出马啦,呵呵,来来来,吃饭!”公孙弘替卫青拿起筷子:“来,大鱼大肉没有,吃点小菜吧,呵呵。”
卫青接过筷子。
“若瑶,若瑶。”公孙弘扯着嗓子就开喊。
若瑶端着一碗汤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啦来啦。”
“卫青,吃吧,吃了之后,你就先回去吧,若瑶就跟着我几天,如何?”公孙弘道。
卫青憋了憋嘴,他总感觉公孙弘今天的话是真的:可能熬不过今年了。
“若瑶,这几日你就随丞相。”卫青不想再多说什么。
大家就这样像在草棚一样,三人吃饭闲扯。
夜晚,
公孙弘在堂屋躺着,若瑶则按照公孙弘的意思整理东西。
“老爷子,这件衣服谁的?”若瑶从压箱底中拿出一件汉服比划。
公孙弘其实看见了,他虽然眼睛模糊,但汉服的轮廓还是有的:“哦,这是,这是杜氏的。”杜氏,就是公孙弘的结发妻子。
人到死的时候就特别想念亲人,特别像公孙弘这样,为了事业抛弃家业的男人。
“若瑶,你会不会觉得老夫很坏。”公孙弘眼睛只要一有泪水就什么都看不清,他只只有一个模糊汉服在眼前。
若瑶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要死的糟老头子:“不会,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公孙弘听后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而后带着苍老的声音道:“老夫本想着活着最后一口气回老家的,可现在,看来要死在任上了。”
若瑶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感,这就像现代的留守老人,这个时候,是老人最缺亲情和最怕的时候,若瑶可以感觉到公孙弘内心的恐惧。
公孙弘也许是累了,手里还攥着廷尉府送来的文简而后昏睡过去。
郎中一直在外面候着,因为丞相府和长平侯府一样,都是一个没有女主人的衙门,所以这些下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有些手足无措。
“郎中,丞相的病究竟怎样?”若瑶弱弱的问道。
郎中长叹一气摇了摇头道:“其实吧,如果注意休息,应该能有所缓解,可,可丞相就是闲不下来,丞相府的事情都一大堆,每天下午还准时到廷尉府。”
这又是一个好官,又是一个为强汉留足的官,注定名留青史:“他就是想多干一些事情,把曾经丢失年华所没有干的事情补回来。”
若瑶说的丢失年华,就是公孙弘最失落的那些年,草棚教书的那些年。
“那这几日就辛苦你了,明天开始就不要让他出相府,好好休息。”若瑶说道。
郎中有些为难:“不瞒若姑娘,明天还要进宫,丞相说有天大的事情,所以让我今天不要回去,明早随他一起,以防万一。”
若瑶内心五味杂陈,纵观汉武帝的历史上,丞相很多,御史大夫更是无数,公孙弘真算得上是丞相中的第一人,没有之一。
“对了,若姑娘,听丞相说,你是他的孙女?”郎中弱弱的问道。
若瑶苦笑点了点头:“嗯,算是吧,怎么?”
“哦,没什么,就是听丞相提及,好像身后之事让姑娘来……”
听到这里,若瑶鼻子不知怎么的,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他看了看正在睡觉的公孙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