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门仓库,冯天冬径直来到青田公馆。
石川一郎办公室,冯天冬把南门仓库发生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他对此事的处理,向石川一郎做出一番详细汇报。
“吆西!处理的很好!”
“谢谢太君夸奖!都是为帝国效劳!”冯天冬谦逊地说道,可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演技,现在是越来越好,绝对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过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冯天冬脸色发生了些变化,面现一丝焦虑之色,走过去凑近石川一郎,轻声说道:“石川太君,谷槐的几个仓库都快空了,现在粮食可成了大问题,必须要想办法。”
“怎么?真有这么严重?”石川一郎有些不相信,盯着冯天冬问道。
冯天冬微微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太君,真的很严重,我们从四处征集来的粮食已经不多,本来,按照原计划就不够用,可是,前来谷槐的部队却频频出现意外,这段时间,为了让皇军能够吃饱肚子,我可没少往外借粮食。
太君,我很清楚,借出去的这些粮食,根本就没指望他们会还。唉!这些个亏空,只能联合市公署想办法解决,我一直在头疼这件事。
太君啊,这还真是个难题,周边县城也都在增加部队,他们也需要粮食,再向他们征集也不现实,唉!难办啊!”
“哈哈,冯桑,这次你判断错了,很快就会有大批军粮运过来,可以把你借出去的粮食还回来,还有,我把预计需要准备的粮食也交给你,你要督促市公署,把后期运输这些粮食的骡马大车准备好,支援皇军扫荡。”
“真的?有粮食运来,太好了!”冯天冬兴奋地跳了起来,心里暗暗感谢石川一郎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时,石川一郎略显得意,说道:“皇军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这两天,会有一列火车的粮食过来,冯桑,好好表现,协助市公署做好分发和运输准备。”
“哈依!”冯天冬微微弯腰,坚定地应道。
“冯桑,这批粮食到了之后,先把各部队粮食的空缺补齐,剩下的都用作后续支援,记住,分发给各部队的粮食你们不要管,让他们自己运走。”
“哈依!”
………………
离开青田公馆,冯天冬回到“冬院”,却见谷槐商会理事长吴志恒,正在荣吉方的陪同下,边喝茶边等着他。
“哎呀!吴伯,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小子在干什么?”吴志恒把眼一瞪,反问道。
“吴伯,看你说的,我能干什么,就是瞎忙。”冯天冬不以为然地应道。
吴志恒“啪”地拍了冯天冬脑袋一巴掌:“哼!不干正事,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季节?这可是是山货上市的旺季,可你看看,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打仗,尤其是山区周边,山里山外都不安宁,生意怎么做?”
“是啊,小天冬,想想办法吧!”荣吉方附和道。
“没办法,等等吧!”
“天冬,还要等多长时间,这次的扫荡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吴志恒问道。
“吴伯,这次扫荡的时间不会很短,没别的办法,只能耐心等待。”冯天冬说道,冯天冬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华北日军司令部整个作战部署,但从谷槐鬼子的架势,以及各种物资,以及粮食准备情况,很容易看出,这次鬼子的行动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吴志恒摇摇头,叹道:“唉!今年又完了!山里老百姓的卖不出货,又要过苦日子,山货商人也收不到多少货,赚不到什么钱。”
“是啊,去年刚刚赚点钱,我这还在兴头上,今年又要泡汤了。”荣吉方也在那里抱怨道。
“赚不到什么钱?不会吧?吴伯,山货少,价钱自然就高啊,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吗。”
“这我还用你说,小兔崽子,我还不如你懂得多,尽跟我废话,山货就是山货,顶天了价钱能搞到那里。”吴志恒瞪了一眼冯天冬说,接着叹道,“只是……,唉!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商人也倒霉,生意没法做了,干脆把商会解散算了。”
“商会怎么能解散,谷槐商人可还指望着您给做主呢。其实啊,吴伯,我觉得您没必要想那么多,您想啊,不管他们打成什么样,饭总要吃吧,生意也要做啊,不然,吃什么?用什么?”冯天冬劝解道。
“你个小兔崽子,瞧你干的好事,城里城外,城镇乡村,几乎把所有骡马大车都征集走了,你说,货物的短途运输都没办法解决,这生意怎么做?”
“这跟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冯天冬假装不解道。
“天冬,我做了一辈子生意,也算是一个有经验的商人吧,我就知道,没有流通,就没有生意。”吴志恒拍着冯天冬的脑袋说道,“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不然,你也不会尽力促成山货的流通。”
接着,吴志恒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可是,你看看现在,战争已经进行三年多,铁路中断已成常态,南北之间的物资流通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商人怎么维持的下去。
去年的山货大流通,让许多山货商人看到了一丝希望,还都雄心勃勃地准备着,要在今年山货上市旺季大干一场,可现在……,悲哀啊!”
“吴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山货又飞不了,平静下来再去收啊。”
“订单!订单!那都是有时间要求的,哼!你个小兔崽子,做生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岳父怎么也不教教你。”
“嘿嘿嘿!”
………………
为了迎接粮食列车,冯天冬做出积极的姿态,专门安排特务机关的仇光守候在谷槐火车站,虽然仇光很不愿意,可由不得不听从安排。
而冯天冬则抓紧时间,向刘宝生发出紧急情报,指明运粮火车马上要来,再次强烈建议军区,要把这列火车的粮食抢走,或者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