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义讲完，仿佛完成了一个不得了的表演一样，他整理了一下纽扣，表情很得意。

陈枫和陶叶都猜不出答案，只好向董义求解。

“你俩就不动动脑筋，猜对的奖励鸡翅一对哦！”

董义说着，晃一晃手中考好的鸡翅，诱人的香气让两个馋猫直流口水。

陈枫和陶叶还是猜不到，只好让董义公布答案，董义自己咬了一口鸡翅，说道：“你俩真笨，城里人养鹅鹅吃的是粮食，粪便是的是黄色的，乡下人养鹅鹅吃的是虫子和植物，粪便是绿色的。白布之上，一看便知谁在说谎了。”

听完这个，陈枫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陶叶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女孩，每次听到屎尿屁、下三路一类的笑话就会笑个不停，陶叶就是这样的女孩。董义刚公布答案，她就抑制不住笑。

董义讲了半天，换来陶叶笑的这么夸张，以为哪里讲错了：“这很好笑吗？”

陈枫了解陶叶，她一般会笑上十几分钟才停。

陶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一大群人盯着布，看那个啥很搞笑……还有皇上……笑死人了……”

董义满脸黑线，不知道说点啥好。陈枫倒是习以为常，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陶叶不开心，他就找几个郭老师的这类段子讲，屡试不爽。每次都能把陶叶逗得前仰后合。

陈枫：“就这个我也会讲，我来一个。”

这回轮到，董义和陶叶做倾听者了。

陈枫清清嗓子，站起身，手舞足蹈开始讲述：“话说清朝时候，故事发生在江南的一个小县城里。有一天，两个农民对骂着进了县衙。击堂鼓，县令升堂审案，询问二人所为何事报案。”

陶叶：“好无聊哦，又是县衙断案……”

陈枫：“好好听着，县官一看，这俩人一高一矮，打个热闹，像唱大戏的一样。高个农民说他在房屋后面种了一块菜地，这几天被牛吃得乱七八糟，一定是矮个子偷偷放出了自己家里的牛，因为高个家的牛从来不吃青菜。”

董义：“矮个怎么说？”

陈枫：“矮个农民说，他家的牛是跑到了高个家的菜地里了，可他家的牛也从来不吃青菜，质问高个子凭什么把他家的牛打伤？”

陶叶：“这高个子倒是个急脾气……”

陈枫：“听了两个农民的述说后，县令也说不好到底如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要跟去好好看一看，来个实地办案。”

董义：“我猜他已经想好了断案的办法了。”

陈枫：“哦？何以见得啊？”

董义：“你见过地级市一把手为了几棵菜去勘察现场的吗？无非就是为了抖机灵，扬名立人设罢了。”

陈枫：“你又来了，哪有人那么坏的……县令随他们到了平远村以后，立即让高个农民和矮个农民都把自己家的牛牵出来。高个农民家的是一头黄牛，矮个农民家的是一头水牛。”

陶叶：“水牛和黄牛，怎么没有养奶牛的啊，哈哈……”

董义揉了揉耳朵，眼神向前凝视，不知道在看啥，不一会才回复正常，他说道：“中国在二十世纪初才引进奶牛，县令那时候没奶牛的，小笨蛋。”

陶叶：“你才笨蛋……”

陈枫微微一笑，继续讲述：“县令来到高个农民家的菜地里，发现地里既有黄牛的蹄印，也有水牛的蹄印，因此断不清是谁家的牛吃的菜。他想了一会儿，让差役从高个农民家的菜地里拔了两棵青菜，递到黄牛嘴边，黄牛只闻了闻，并不去吃。”

陶叶：“看来搞个农民没说谎。”

陈枫：“没错，高个农民得意地对矮个农民耀武扬威。可就在这时，县令又让差役把青菜放到了水牛嘴边，水牛也闻了闻，摇头走开了。矮个农民可算是抓住了把柄，立刻反扑高个子，脸上显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董义皱着眉头，好像心不在焉。陶叶不解地问：“水牛和黄牛都不吃青菜，难道是别的牛吃的吗？”

陈枫：“这时局面扑朔迷离，案子眼看就要陷入困境。县令则又在菜地里走了一圈儿，停在一个粪坑旁边，凝神思索着。随后，县令对高矮两人说道：‘本官已经查明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宣布结果。’”

陶叶：“这是做什么？”

陈枫：“别急啊，听我讲。县令宣布完就上轿回城了，高个农民和矮个农民也只得耐着性子，回家再等了一个晚上。县令刚回到城里，就立即找来一个身强力壮的差役，对他说道，命他今晚去村里一趟，要当场捉住那头偷吃青菜的牛。”

陶叶：“哦？”

陈枫：“差役领命而去。当天晚上，果然有一头牛又来到高个农民的菜地里偷吃青菜，被差役当场捉住。

陶叶：“是谁家的牛？”

陈枫：“村里的人们很快就闻声赶到这里，发现偷吃青菜的正是矮个农民家饲养的水牛。差役把案情报告了县令，县令把矮个农民传唤到县衙，处罚他按价赔偿了高个农民损失的青菜。案子也就算识破了。”

陶叶：“我想不明白，那天白天水牛为什么不吃青菜，而晚上去偷吃青菜呢？县令怎么知道会有牛晚上去吃青菜呢？”

陈枫：“这就是我要问你们的啊，猜猜看，答对的奖励一串大腰子！”

董义手搭在耳朵上，半天都没有说话，好像丢了魂一样。陈枫举起两串腰子，在他面前猛晃，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啊？什么事……”

董义额前已经出现了一层细汗，时不时身体还抖几下。见董义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陈枫忙问：“怎么了？不知道也不用这样吧，问我啊，我教你啊。”

陶叶咬着手指，苦思冥想。而董义低着头，完全不在状态。陈枫表现得很得意，这或许又是一个能让陶叶捧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