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村位于华山青龙潭附近,村中人人习武。
卓亦疏和云潇湘先以万化神功和潇湘毒掌控制住了上官顿体内的剧毒,但要想将剧毒彻底化解并非一朝之功,所以众人一起来到姚家村,在这里尚还安全些。
彼时文隐阁的九宫八卦阵被破,但据净音所说,文隐阁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当初狄青将囚龙棒就带来了华山,意欲藏在姚家村中,后来消息走漏,这才引来文隐阁来此袭击姚家村,自是为了夺回囚龙棒,布下了九宫八卦阵用来对付姚家村。
此时卓亦疏和净音在玉女峰上相对而立,只听净音说道:“当初狄师兄把囚龙棒带回了姚家村,我师父见多识广,知道囚龙棒中必有秘密,思忖许久以后,师父带着囚龙棒离去,我们也不知他去了何处,直到数月以后方才回来,那时师父已经参透了囚龙棒的秘密。”
卓亦疏听后说道:“我以为这囚龙棒只是前朝靠山王的兵器,却不想还隐藏秘密。”
“大隋虽亡,但杨家却留下两个惊世骇俗的宝物,其一是大运山图,再有就是囚龙棒。”当初因为囚龙棒出了诸多事端,牵扯了各路人物,净音在其中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自然了解的更多,只听她继续说道:“囚龙棒共有两根,一水一火,其中之一被燕王杨倓带至长白山,取天池之水,又以山中岩浆为焰,如此将那支囚龙棒熔炼成剑,名为君隐。”
卓亦疏见过君隐剑,那是在玉局峰上和杨原鏖战时所见,若非有饮怨剑在手,饶是卓亦疏也难敌君隐之威。
只听净音继续说道:“而剩下的一支囚龙棒则作为杨家的重宝,但却失落在外,我师父苦思许久,终是想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这囚龙棒既然是杨家重宝,必然与兴复大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杨家又如何会让他失落?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于是我师父去到当初皇甫惟明大人得到囚龙棒的地方,一路追寻,竟是到了大雪山之内,在那里寻到了一个部落,那部落不但将囚龙棒视作神物,而且部落外布有九宫八卦阵,外人不明道理,贸然寻到那里只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师父因为有囚龙棒在手,那些人不敢伤他,这才将他迎进部落中,而我师父也在部落中寻到了破解九宫八卦阵的方法。”
听到此处,卓亦疏便即说道:“看来那个部落就是杨家用来看守囚龙棒的,却不知因为什么,囚龙棒失落在外,又被皇甫大人所得。”
净音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据部落中的人所说,大运山图本身只是一张地图,当初大隋灭亡之时,隋炀帝眼见回天无力,便将大隋朝最精妙的几样东西留了下来,以作日后复国之用,其中就有兵法、武功、金银、生财之道、驭人之术等,共有九项,藏于九处神秘之地,大运山图记载了其中路线,但也只有杨家人看得懂,而只有囚龙棒才能打开这九处宝藏,为了掩人耳目,九处机关更是巧夺天工,要一棒一剑合力才能打开,正是因此,燕王杨倓才会将其中一支囚龙棒熔炼成剑,世人不知君隐的来历,自然也不会想到用它来打开人人觊觎的大运山图宝藏。”
若非刀王姚子乘手持囚龙棒,否则也不会得到这么多消息。
后来的事自然不言而喻,姚子乘空有一支囚龙棒却无君隐剑,更无大运山图,所以根本得不到宝藏,只得回到中原,但这一趟远行却获益匪浅,不但知道了九宫八卦阵的破解之法,更知道了杨家最大的秘密。
卓亦疏说道:“怪不得文隐阁要拼了命的夺回囚龙棒。”
正在这时,姚家村有人来报:“污衣帮寻到姚家村,同来的还有高险峰,而且上官顿也已经醒了。”
听得此话,卓亦疏和净音皆是大喜,便即向姚家村赶去。
在路上时,卓亦疏却忍不住问道:“净音师太,我有一事不明,还想相问。”
净音疑道:“公子有何事不明?”
卓亦疏说道:“我素知左臂刀法的威名,自然是以左臂使出,厉害的很,此前我见狄大哥确是擅用左手,平日里也用左手生活,可师太以及姚家村中的人似乎都用右手,除了师太以外,其余人也都用右手去使左臂刀法,这是为何?”
净音听后笑道:“公子细致入微,贫尼佩服,其实这并非是什么秘密,左臂刀法虽然以左臂为名,但世上毕竟是善使右手的人更多些,而这套左臂刀法也是以右手为根基,练至一定境界以后才能换到左手,由此来填补右手使用刀法时的许多不足之处,而我师兄本也是善使右手生活,只是他的左臂刀法已练至高深境界,左臂已经更比右臂灵活,这才在平时也用左臂,而我的境界不如师兄,平日里用不了左臂。”
卓亦疏听后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两人来到姚家村,果见污衣帮的人都在这里,吴福禄正与上官顿交谈。
见到卓亦疏到来,吴福禄赶忙起身施礼,并且说道:“多谢卓公子救我帮主,如此大恩,污衣帮上下没齿难忘,吴福禄感激不尽。”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倒在地,行大礼拜谢。
此地污衣帮弟子纷纷跪地拜谢。
卓亦疏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上官帮主一见如故,更是至交好友,救他本是分内之事,何必言谢。”
说着话将吴福禄扶起,吴福禄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托起,不禁心道:他已将武功练至刚柔并济,随心而动,当真是罕见之才。
众人这才起身,又听上官顿说道:“我听黎大小姐说了,这次多亏了卓兄弟和云夫人,大恩不言谢,容日后再报。”
云潇湘说道:“也是上官帮主吉人天相,我这法子着实凶险的很,换作常人必然承受不住。”
上官顿无法起身,却还在榻上拱手行礼。
卓亦疏心思一动,笑道:“只可惜我家倾从不在。”
黎清让一直在此处照顾着上官顿,此时忽听得卓亦疏有此一说,便即疑道:“怎么?”
卓亦疏说道:“要是倾从在这里,肯定会说上官帮主一句。”
上官顿问道:“沈姑娘会如何说我?”
卓亦疏说道:“她会说上官帮主太不像话,难不成以后成了亲也要称呼自家娘子为黎大小姐吗?如此实在太过客气了,哪有夫妻间的模样。”
听得卓亦疏此言,众人纷纷大笑,黎清让听得卓亦疏取笑,当即脸色一红,娇喝道:“卓亦疏,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卓亦疏也不在意,反而笑的最大声,对他来说,这些天来唯有今天还算开怀,黎博书离世,黎清让又身陷死局,自然让卓亦疏心中焦急万分,如今见到黎清让毫发无损,他终是长出了口气,对上官顿也是感激不尽。
这时云潇湘又道:“上官帮主以身喂蛇,以此中了剧毒,方能挡住何千年,这法子凶险狠辣,而且后患无穷,我以潇湘毒掌也无法彻底化解蛇毒,就算有公子的万化神功,最后却也得落个武功尽失的下场。”
此话一出,立时让众人心中一凛,污衣帮众人更是心中一沉,上官顿是污衣帮之首,平日里深得帮中兄弟的爱戴,谁也不忍看他多年修为一朝尽失,而且污衣帮能有今日的声势多靠上官顿的励精图治,他若武功尽失,污衣帮必然一落千丈。
可上官顿却毫不在意,笑道:“用我这一身武功去换黎大小姐安然无恙,当真是值得很啊。”
听得此话,上官顿却感有些失言,他爱慕黎清让的事情虽已非常明显,但他心中将黎清让奉若神明,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也不指望真能与她有何发展,只盼她能一生喜乐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此时这话说得颇为暧昧,唯恐黎清让不悦,上官顿赶忙偷眼向她看去,却见她满脸担忧之色,也转头向自己看来,目光相接之中,上官顿却赶忙躲避,心中却是喜道:看她的样子必然是在担忧我,上官顿何德何能竟得佳人牵挂,如此一来,就算让我立时丧命也死而无憾了。
卓亦疏也不忍上官顿武功尽失,便即说道:“云夫人,你可还有法子?”
云潇湘笑道:“这话应该黎大小姐来问我。”
卓亦疏见她如此,心中一松,知她必有办法,黎清让也没听出云潇湘话中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话赶忙问道:“云夫人,你快救救他吧。”
听得此话,上官顿只觉得身入云端,说不出的自在。
云潇湘说道:“我也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上官帮主随我修炼潇湘毒掌,这套掌法自能逼退蛇毒,有个三四年的光景也就无恙了,这期间只要勤加练习,必然高枕无忧。”
听得此话,污衣帮众人皆在心中思忖,吴福禄也是暗道:云潇湘本是毒王谷的潇湘毒妃,一向凶名在外,若是帮主随她修炼潇湘毒掌,也就要拜她为师,可这若是传到江湖上,污衣帮不免声名受损。
黎清让却没想这么多,而是兀自喜道:“云夫人是金宵宗的人,卓亦疏又是金宵宗之主,上官顿与卓亦疏关系莫逆,如此一来可谓亲上加亲。”
这话说完,别人倒不怎样,吴福禄却感茅塞顿开,心道:潇湘毒妃已是前尘往事,如今她早已改名为云潇湘,是以姓冠名,自是金宵宗的人,与那臭名昭著的毒王谷早已没了半点关系。
吴福禄哪里知道云潇湘与毒王谷不但早已分道扬镳,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上官顿笑道:“云夫人肯传我保命之法,上官顿感激不尽,这就该行拜师之礼。”
上官顿心中也有思虑,但也知道云潇湘已是金宵宗的人,不再是那无恶不作的潇湘毒妃,这身份不该再有顾忌,又有黎清让的那句话,更让上官顿立时应允。
他伤势未尽,此时行礼颇为费劲,但仍是恭恭敬敬,丝毫没有怠慢。
云潇湘的年纪辈分都在上官顿之上,当他师父自然可以,此时云潇湘只是笑道:“我是公子的下属,只怕以后上官帮主的辈分也要矮我家公子一辈了。”
“我与上官帮主从来都是挚友。”卓亦疏转头道:“上官帮主,咱俩一见如故,性情相投,今日想与你义结金兰,你看如何?”
上官顿大喜:“正是求之不得。”
如此两人行结义之礼,上官顿为兄,卓亦疏为弟。
净音笑道:“恭喜两位义结金兰。”
金宵宗、污衣帮以及姚家村的人纷纷祝贺。
云潇湘又道:“公子,咱们需得再化解一次上官顿的蛇毒,然后才能修习潇湘毒妃,否则反倒会催动毒势。”
卓亦疏点头道:“好,这有何难。”
云潇湘再次运气潇湘毒掌,卓亦疏以万化神功为引,三人端坐屋中,为上官顿化解毒势。
金宵宗和污衣帮的人守在外面,又有姚家村的人,这里本是颇为安全,哪知就在运功解毒的关键时刻,文隐阁忽然袭来,并且这次集结了诸多高手,还有何千年同来,在外警戒的姚家村弟子死伤无数,幸有金宵宗和污衣帮的人赶去支援,但文隐阁仍然占据优势,很快将姚家村围住。
而此时卓亦疏和云潇湘未上官顿化解毒势也到了关键时刻,根本无法收势,若是贸然收功必会被反噬,万一有人以外力干扰,三人皆会性命不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