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恭王的脸色差到极致。
“太子将皇帝的尸体抬了出来。”恭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以假乱真,他做的更好。”
哪朝哪代,都有皇家密道,就算是平民百姓,大抵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密道究竟在哪,或者是在何处,没有人清楚。
太子借着真假,说皇帝其实已经从密道逃到军营中,如今不治身亡,罪魁祸首就是恭王。
敲响宫中的丧钟确实是太子的手下,可,那的的确确是为皇帝敲响的丧钟。
如果皇帝不在,太子又从何处得到皇印,拿到圣旨?
更叫人意外的是,萧王,在这个时候替太子作证,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从宫中来到太子军营,就是得知皇上在太子处,赶着来见皇帝的面。
萧王和太子的关系并没有摆到明面,而萧王的话,背后还有这萧王妃的力量。
太子用的,是明谋。
尧国无人不知,萧王妃的身份是珍国长公主,是珍皇放在心上的亲妹妹。
萧王既然这样说,那就代表了萧王妃的意思,换而言之,也就是代表了珍皇的意思。
不管太子究竟是不是谋逆,或者恭王是不是杀害了皇帝,有珍皇的插足,这件事,就不简单。
稍有头脑的,都知道如今应该选谁,站在谁的一方。
没有朝堂上人的协助,恭王,孤立无援。
夏溶楠的脸色也很不好。她咬紧下唇,眼珠往两侧交替滚动。可,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当内部斗争换成国家斗争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没了用,一切计谋都落了空。
夏溶楠知道,朝臣就如同两边摇摆的草,哪里的风最狂,他们便会顺着风倒下。
皇权,更是如此。
捏紧拳头,夏溶楠将眼睛往下拉,略过眼中凶光:“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王爷您舍不舍得。”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夏溶楠看着恭王,冷笑道。
恭王觉得有些寒,“舍不得?如今有什么事舍不得的?”
一旦城被破,还有什么是自己能留下的?命都不在,还有什么不能舍弃?
夏溶楠笑:“要是王爷这样想就好,没有顾忌,便能让人将夏溶月压来。”
她不叫她太子妃。因为过了今天,不管自己是输是赢,她都不会是太子妃。
“压她来做什么?”恭王皱眉。一个女人,还是背叛过太子的女人,几乎没了利用价值。
“有些事情,女人看得更清楚。”夏溶楠闭目,“王爷,你以为她与太子的关系如何。”
“他们两人早已决裂。”恭王道。很久以前,太子与夏溶月就已经不合,只是碍于颜面,没有爆发出来。
直到夏溶月明面上与皇帝结盟,才与太子闹翻。
恭王看过太子与夏溶月之间的书信,也看见过皇太孙给太子写过的一封信,无一不是在指控夏溶月。
这样的情况下,太子怎么可能会为她而放弃些什么。
夏溶楠的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夏溶楠笑,“既然我们已经逃不掉,不如就看看,在太子的心里,她到底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