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立刻改了话:“最近殿下有没有什么交代?”
石榴松了一口气,接着夏溶月的话往下说:“殿下要太子妃您修养身心,无事莫在外头吹风,多写写字打发时间。”
夏溶月:“......”这一定不是李落说的话,八成是石榴现编的。
幽幽扫过一道眼风,石榴忙垂头。她只不过将太子妃应当做的事情,用‘太子的话’传达了。
“罢了,替本宫取笔研磨。”
能怎么办呢?石榴说的,都是自己需要做的。
石榴脸上有了笑意,忙命人去备下纸笔,取水研磨。
提起笔,夏溶月又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了。像平时吧,随便写写画画都不要紧,可现在......
“王妃不如写一个‘静’字。”见夏溶月笔尖的墨都滴在宣纸上化开,还没有想到自己要做什么,石榴建议道。
毫不犹豫,夏溶月采取了她的建议。反正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写什么都一样。
写到第十七个的时候,外头有人来报,林妃娘娘到。
如释重负。扔下笔,夏溶月整理一下,迎了出去。
“太子妃。”林妃屈身,盈盈一拜。
论地位,如今夏溶月的地位比她要高,所以,见到夏溶月,林妃不得不拜。
“林妃请起。”夏溶月虚扶她一把,暗自将这虚情假意的礼节嘲讽了一万遍。
林妃起身,坐在夏溶月下侧:“上回远远的看你,倒也不觉得你这般无精打采,可是不适应宫中的生活?”
夏溶月蔫蔫:“如今东宫尚且不稳,有着皇上的照拂,又有太子殿下的扶持,本宫虽有些不习惯,却也倒还适应。”
听夏溶月对答如流,石榴在一旁觉得欣慰。也不枉她一遍遍教与王妃怎么处理宫中的人情世故了。
“你们这些奴婢先下去,本宫有几句体己话与太子妃说。”林妃见气氛奇怪,终于忍不住,将宫女太监一并摒退了下去。
这一刻,夏溶月才觉得轻松。
林妃见她放松,抿唇笑:“我从前见你,你可从来不这样。”
想当初,夏溶月可比现在洒脱不止一星半点。
睨了她一眼,夏溶月幽幽摊在椅子上:“这一切怨我?你应该怨太子殿下。”
若不是太子住在宫中,自己怎么会需要这样拘谨。
“慢慢来。”林妃幸灾乐祸,“你总会适应的,这宫中的夜,可是尤其长。”
夏溶月被她这话里的含义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立即反驳:“你可别怂恿我,不然......”
悄悄凑近林妃,夏溶月恶狠狠的道:“我就药你儿子。”
林妃是知道夏溶月的医术的。不过,至于究竟她有多厉害,林妃却不知道。
“哦?太子妃这样狠心?”外头,有人推门而入。
李落大跨步走进来,跟着他的宫女们便关好门,又退了出去。从窗纸上的剪影看,她们退远了。
夏溶月和林妃忙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李落将二人扶起,坐在夏溶月身旁,“听闻太子妃要药我,啧啧啧,孤的心,凉了半截。”
脸上的笑意满满,哪里有凉的样子。
“你今日看上去很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夏溶月不避讳林妃在场,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