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教主,贺喜教主,今日在朝堂之上声威大显,令群臣俯首,就连巫王也不得不见您眼色行事。”
一辆从皇宫疾驰而来的华贵马车,在月神宫停了下来,旋即,拜月在众多弟子心腹的簇拥下,从马车中走了下来,返回月神宫,其中一个教徒首领开口拍马道。
“正是如此,那巫王虽位于王座之上只是虚有其名,教主才是名副其实的南诏之王啊。”另外一个心腹也连忙点头,附和说道。
“天下之地,莫非神赐,南诏如此弹丸之地,自然是唾手可得的,只要是月亮能够照耀的地方,全部都是月神之属地,这又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拜月撇了撇嘴,有些嗤之以鼻地道。
在将石长老和巫后除掉之后,拜月已经是没有掣肘,凭借着过人的手段,几乎是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对了,李晓应该已经伏诛了吧?”这时,拜月话锋一转,面向其中一个教徒首领,开口问道。
“回禀教主,那李晓不知是福大还是命大,还苟且留有一命。”这个教徒首领的面色有些惶恐,顿了顿,又急忙说道:“不过请教主放心,有上百名弟子护持的血巫阵法简直就是天罗地网,谅那李晓也无法逃脱,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家伙居然还没有死!”
拜月闻言不由得是神色一沉,方才的些许笑意也完全凝滞,身上透出的肃杀气息让周围的拜月教徒都是抖了个激灵,一个个都神色紧张,噤若寒蝉。
“务必在一月之内将其灭杀,否则唯你们是问!”拜月声色俱厉地道,话语之中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晓的存在,却依旧是让拜月如鲠在喉,即便从那山脉之中脱逃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可以说,李晓一日不除,拜月也就无法真正高枕无忧。
在场的拜月教首领一个个面露苦涩,如丧考妣,那麒麟洞的结界实在是玄妙,像是一处远古的神秘遗迹,在数月之前,他们曾经集合一起,围攻麒麟洞,但饶是集合了所有人的巫术,却依旧没有能够破开那麒麟洞的结界,只能够与那李晓遥相叱骂,但是要说冲入那麒麟洞窟之中,却是万万不能的,连那麒麟洞窟都进不了,又要如何灭杀李晓?
不过,话说回来,那麒麟洞窟的结界饶是再为坚固,可是那李晓若是常年不吃不喝的话,也会被困死的吧,一众教徒首领们如是地安慰自己道。
……
……
六年后,南诏山脉深处。
参天耸立的树木鳞次栉比,粗壮而蜿蜒的树根盘缠错节在一起,宛如是匍匐在地的地龙。草木随着风儿翻卷涌动,如同是一望无垠的碧绿波涛,洋溢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林中十分的静谧,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但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危机。
以麒麟洞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范围地面,有一条殷红而刺目的血线圈了起来,隐隐构成一个圆形的阵法,这殷红的血线,将阵法内和阵法外隔绝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阵法之内遍布着很多古朴而灰色的阵纹,这些阵纹或是曝露在地表,又或者是掩藏在花草之下,这些阵纹散发出灰色的光芒,明灭不定,彼此互为呼应,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麒麟洞口处,一个披着长发,白衣阑珊的男子在一方刻意刻凿出来的石台之上正襟危坐,这个男子的呼吸绵长幽深,神色从容不迫,伴随着他呼吸的时候,仿佛是有白色的匹练一样从他的鼻间吸纳、倾吐。
在他从容不迫的修炼时,他那微微阖起的目光,也不时地向着洞外的草丛之中扫去,每当精芒扫过之时,就好像是打蛇棍横扫而出,那草丛之中都会有簌簌的响动声。
而当李晓缓缓地闭上眼眸时候,那簌簌响动声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晓的眼眸时而睁动,时而闭阖,而那林中的草丛也是跟着摇晃或者是禁止。
这一次,李晓终于是沉沉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眸,一副老僧枯坐,岿然不动的样子。看到他枯坐的模样,外面的那些草丛也没有了动静,时间仿佛是定格在了这一刻,只有风儿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犹如是一副优美的动态画卷。
而就在这画面凝固的时候,李晓陡然睁开了眼眸,身子从石台上腾地起来,身形雷动,犹如是一道迅捷的豹子,向着树林的一角迅猛地窜出。
不得不说,李晓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在他做出动作的半晌之后,那草丛才窸窸窣窣的动起来。
掩藏在其中的拜月教徒终于意识过来,连忙结出了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他们愣神的片刻,李晓已经是一起一落,转眼间横跨出了数丈远的距离了。伴随着那晦涩难懂的咒语在林间吟诵传荡了开来。
脑后吹来一阵凉飕飕的寒风,李晓甚至是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来者所谓何物,只见他肩膀微微一晃,整个人在地面就地一滚灵巧地躲开了从背后袭来的风刃。
只是,他当然知道这个阵法没这么简单。
果然,他的脚步还未踏出几步,迎面又“嗤嗤嗤”的斩来几道锐利的寒风之刃,无形的凌厉风刃飞速地旋转搅动,仿佛是要将空气都给割裂一般。
李晓的眉头微微一皱,此时也不待多想,罡气凝聚在脚底,在地面轻轻一蹬,整个人如同是展翅翱翔的雄鹰扶摇腾空,显得飘逸而轻灵。
“风神动!”
伴随着李晓的一声轻叱,只见他的脚腕犹如幻影般接连的飞踢,绽放出湛蓝色的虚影来,身子也不断地扭动旋转着,席卷起滔天的螺旋气劲,最终汇作了一股狂暴的飓风,将那迎面而来的风刃震得一溃而散,霎时间,在砰砰的音爆声中,树木崩断,草叶搅碎裂开,漫天飘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