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百十人的战斗规模,对于唐军来说,简直有些施展不开,打的都不尽兴,仅仅三个的士兵就把整个部落给攻占了。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土著男子,证明着这场战斗的‘惨烈’,等杨儒带着大部队抵达的时候,三个队的唐军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战死的士兵被统一抬在了一起,然后会火化并把骨灰带回去。
至于敌人的尸体,就没人管了,也没空管。
至于部落其他的人,只要是活着的都被押解到空地上,让人看守着。
刚才还神气的这个部落,一下就沦为了阶下囚,这落差也够大的。
“杨司马,问清楚了,这是一个弄栋族的部落。是个小部落,整个部落也就一百多户人,按照南诏的官制,折了一个总佐,就是那个老头。”
一个校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个老者,之前就是那人下达的命令。
“把他叫过来!”
杨儒本来是想打听一些消息,结果那个总佐一过来就在那里唧唧歪歪,而手下的士兵也不敢翻译。
杨儒手下本来就有蛮族士兵,也有懂南诏这些部落语言的从四川道征调来的士兵,所以也都听懂了那个老头在唧唧歪哇什么。
一个个都不敢翻译。
“他在说什么?”杨儒厉声道。
“杨司马,他在骂人。”有人低声道。
“聒噪!”
杨儒来到这个老年总佐面前,拔出横刀便快速从其脖子上划过,随后这个总佐的身体便轰然倒地。杨儒却是不管,径直来到被俘获的这些土著面前,大声道。
“我们是来自大唐的军队。本将也不想与你们废话,要么归顺,要么死!”
随着懂土著话的人把杨儒的话翻译过去后,这些土著便议论纷纷。
终究还是有胆小的,唐军的作战勇猛,还有地上倒下的那些人,也让活着的人惧怕不已。
很快就有第一个磕头选择投降的,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
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杨儒会把这些人作为战利品带回去,但现在却是不方便。
你说全杀了吧,好像也不现实。
最后,杨儒带走了十来个成年男子,作为带路,其他的都任其自生自灭了。
成年男子基本战死的部落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十有八九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杨儒不想背上一个滥杀妇孺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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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毗馆虽然与末栅馆相隔上百里,但其距离泸水其实并不远,因为这一段的泸水是从北向南流。
伽毗馆这里依然以南诏各民族为主体,基本没有什么汉人,因为整个弄栋的汉人在多年前就被南诏下令迁到南边的银生等地去了。
也就这些年,往来的商旅频繁,才有一些汉人出现在伽毗馆。
南诏的兵制跟初唐时期的异样,是府兵制,毕竟南诏国力弱小,若是以募兵制,也支撑不起庞大的军队。
其实此时的大唐也不全是募兵制,除了禁军专门用于野战外,州兵负责驻守各州。
除此之外还有团结兵。
对于团结兵,李晔并没有下令废除,因为这可以确保大唐有足够的兵力用于作战。
有时候远距离调动禁军和州兵,有些得不偿失,从附近的州县抽调青壮编为团结兵比较方便、省事。
当然团结兵扮演的角色就是炮灰、苦力,毕竟将领也不敢以团结兵为作战的主力。
而伽毗馆除了本身有五百驻军外,因为之前郑买嗣下令扩充南诏军队后,从伽毗馆管辖的各部落抽调了一千成年男子,组建了一千乡兵。
不过由于唐军在镇南都督府集结,弄栋节度使便把其中五百乡兵和本身的五百驻军派去了增援末栅馆。
所以现在的伽毗馆实际上只有五百临时组建的乡兵防守,兵力并不雄厚。
这个消息杨儒是从被他攻破的那个部落的男子口中得知的,因为他们部落就被抽调了二十多人编入了乡兵,还被派到末栅馆去了。
看到大小就跟大唐一个军镇规模伽毗馆,杨儒心中很快就有了计策,当即让人跟里面的锦衣卫想办法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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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卑职怎么听说唐军是来帮助我们的,说是国都中的郑相爷把控朝政,意图谋害圣上,这些唐军是圣上请来匡扶社稷的?”
伽毗馆内的一处防守严密的宅子里,一个年轻男子一边给面前一个脱下盔甲的中年男子倒酒,一边说着话。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中年将军放下酒杯,脸色有些凝重。
年轻男子连忙放下酒壶,低声道,“卑职也是白日在大街上听有人在说,而且这么说的有不少人,卑职也就有些奇怪,这倒是像有人故意散播一样。”
“这些事不要过问,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我们的任务就是防守这伽毗馆不被唐军攻破。”将军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想在这个话题说太多。
中年将军能成为管理五百人的一军之将,肯定不是普通人,自然也知道阳苴咩城发生了什么事。
那都是国都中朝中大人物之间的事,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这要是传的沸沸扬扬,影响有些不好吧。”年轻男子有些担忧。
“有。。。”中年将军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顿时眉头一皱,便起身朝着大门而去。
他并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拿武器,他并不认为是唐军打过来了,毕竟隔了这么远。
唐军此时恐怕都在思考怎么过江的事吧。
一来到门口,他便看到有衙役在抓人,顿时有些疑惑,询问门口执勤的手下,“怎么回事?这些衙役在干什么?”
“回将军,说是这些人在传播谣言,煽动军心,理人官下令把这些抓人。”
中年将军看了看被衙役押着的人,忽然他的视线被远处吸引,在距离他不到百步距离处的一个地方突然冒出火光。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然后就有人匆忙跑来汇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的粮仓突然着火了。”
“什么?还不快点去灭火?”
听到粮仓着火,将军大急,这可不只是他们伽毗馆驻军的粮食,还有从弄栋运来,最后要送到末栅馆的军粮。
就在这边伽毗馆的南诏守军都忙着去救火的时候,在黑夜中的城外,一队队手持盾牌、横刀的士兵突然靠近了伽毗馆的城门。
“将士们,为了大唐,杀!”
看到城门处的守军大多被火灾吸引去救火,城外等候多时的杨儒拔出腰间的横刀,对着身后的将士高声喊道。
“杀!”
上千人一起大喊,直接惊动了城门上防守的南诏守军,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支利箭便从黑夜中飞来。。
过了一会儿,城门大开,近千名唐军士兵便在杨儒的率领下,杀进了伽毗馆。
这一晚,对于伽毗馆的南诏军民来说,注定是一个血与火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