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小人姓姜,名熊。姜子牙的姜,雄壮的雄。”魁梧男子神色有些惊慌,在旁边女子的拉扯下,连忙对着李晔行礼。
虽然他是个武痴,但不代表他就傻,刚才那南诏人可是点名了李晔的身份。李晔这个寿王,在成都府可不是无人知,之前的平叛可谓让其名声大噪,只要不是闭门造车之人,也都听说过李晔的名头。
“姜雄?”李晔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你的武艺不错,应该是使槊的吧。你这武艺若是在街头打架,未免太浪费了,何不来军中,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姜雄看了看身边的妻子,有些犹豫,一会儿便咬牙拒绝道,“多谢殿下的好意,小人只是热衷于武艺,并无心从军。”
“你这人好大胆子,殿下的邀请你都敢拒绝?”一旁的张威呵斥道。
“算了,人各有志。”见姜雄回答之前看了看旁边的妇人,李晔有所猜测,制止了张威,“你的武艺的确不错,可是缺乏生死对战的经验,打败这个南诏人不算什么本事。俗话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要把目光局限于这西南之地,战场上才是该你绽放光彩的地方。
若是你改变主意,可以拿着这把刀到寿王府或者天策军军营。”
说着李晔就从腰间接下了随身佩带那镶嵌了美玉的障刀递给对方,姜雄一愣,意识到这柄刀的珍贵,连连摇头,“殿下,小人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一把刀而已,本王是真心希望你能从军,若是改变了主意来找我。你们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遇到一个武艺不错的人,李晔有种见猎心起的感觉,不过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身后这个段宝龙,姜雄夫妇肯定不适合继续呆在这这个是非之地。
对于姜雄夫妇的离开,段宝龙并没有阻拦,他也阻拦不了,而是冷冷地看着李晔,“寿王殿下这么霸道吗?那人打伤了本将军这么多人,难道就这么走了?”
李晔看着眼前跟自己一般大的段宝龙,“段将军,你的手下技不如人,这么多欺负一个人,段将军倒是挺理直气壮地,若是本王的人这样,本王绝对会悄悄地离开,而不是把事情闹大。
而且,这件事的起因,好像是段将军的人调戏妇女吧?难道真的欺我大唐无人?”
说到这儿,李晔语气变冷,显然很不爽段宝龙之前的作为,在大唐之地,还这么嚣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哼。”
段宝龙自知理亏,便集合自己的人,便一众手下的拥簇下离开了这丢脸之地,不过李晔总觉得这个段宝龙不像是来和亲的,更像是来捣乱的。
“去查查这个段宝龙什么情况,怎么南诏的和亲团会有这个人?”
李晔也有些疑惑,从南诏派来一个宰相来当带队和亲,可见南诏应该是想极力促成这次和亲才对,怎么这段宝龙来到成都后,就一直不安分。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李晔等人的心情,在训斥了一番不作为的巡逻士兵后,李晔便继续在这西市陪几女逛着街。
而在李晔逛街的时候,杨奇肱面带笑容地从陈敬的府中回来,在送出几个妙龄女子和一些奇珍异宝后,陈敬答应了帮其跟田令孜说说,然后在李儇面前极力促成和亲一事。
不过杨奇肱刚回来就听说了段宝龙在街上跟李晔其冲突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陈敬,这边段宝龙便给他添乱。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同意对方一起来成都。
“段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要是因为此事影响此次和亲,你们段家都承担不了此次后果,到时候我定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明天就给我回去,使团不需要你。”
生气的杨奇肱直接找到段宝龙,便大声斥责道,整个迎宾馆都听到了杨奇肱的声音。
段宝龙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被杨奇肱不留情面的斥责,心里也不舒服,一股冲劲上头,猛拍桌子,反驳道,“不需要就不需要,与其在这儿受窝囊气,还不如回去。”
“你。。。。你给我滚!”杨奇肱没想到段宝龙居然敢顶撞,气得满脸通红,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旁边的副使连忙拉住杨奇肱出了房间,以免冲突加剧,那样就是给唐人看笑话了。
“你拉我干什么?这个黄口小儿肯定是来捣乱的,他就不想看到南诏和大唐和亲,他就知道给他父亲报仇,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被拉出来的杨奇肱,挣脱了副使的手,不悦道。
“布燮大人何必跟一个毛头小子生气,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唐人寿王的怒火,对方本来就反对和亲,若是因为姓段的这小子更加阻挠,即便是大人说通了陈敬,这和亲一事也会徒增波折。”副使连忙劝道,“至于这姓段的,大人可以修书一封,让人送回南诏呈给陛下,到时候陛下肯定不会轻饶对方。”
听到和亲一事,杨奇肱这才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唐人寿王的怒火,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要不也送点奇珍异宝?”
“这恐怕不行,要不再加上美人?不过大人已经送了两个女子给陈敬,还剩下两个,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唐人这个亲王虽然为成婚,不过却是花心之人,听说在两年前就定下来几起婚事,想来也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副使建议道。
“行,就这么办。也正好试探一下这个寿王是什么情况,我就不信对方不贪财也不好色。”想到这儿,杨奇肱对于段宝龙更加不满,回头看了一眼段宝龙居住的地方,随口道,“让他明天滚蛋,看着让人心烦。”
段宝龙恐怕没想到,他只是想破坏和亲,没想到得罪杨奇肱,这对于本就开始衰落的段氏,无疑雪上加霜。而隆舜这个南诏皇帝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若是让其知道段宝龙故意破坏和亲,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