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争对着那车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对管晓兰说一声:“这摩托车我老爸从来不开,我老妈也不学摩托车,只有我一个人开,这么久没人开过了,脏死了,又得要我花点儿时间、工夫拿水把它洗干净一下才行,不然我们两个坐上去,可会把裤子弄得很脏。”
“我帮你一起洗吧。”管晓兰说,问他,“要拿布吗?”
“要,得拿布来洗才行,不然用手洗,那手又容易痛,又不容易把车给洗干净。”赖争说,就走回屋子去,到那间平时最没人住的房间去,打开一个衣柜,从里边找出两块大布,觉得比较旧了,在其他方面比较难派得上用场,就拿了它们出来,一块自己继续抓着,一块递给管晓兰说:“来,阿兰,给一块布你洗吧。”
“好的。”管晓兰答应,接过了一块布去,马上抹摩托车,才抹了一下只见灰尘飘,摩托车上的一些顽固污渍却难抹得动,就对赖争说,“还得再捧一盆水出来洗才行,不然洗不干净这车呢。”
“好的,我再去捧一盆水出来。”赖争答应,快手快脚便走进了厨房去,见那儿有六七个塑料盆桶,就仔细看了一下,见有一个塑料盆不仅边沿处有些烂了,而且也最旧了,就拿了它到水龙头下赖家自己在楼房后边挖了一个水井,又建了一个离地比楼顶都还稍高些的水塔,几天抽一次水上去,由连接到厨房、卫生间等处的水管输送,平时要用水时,一开水龙头就成自来水了,安都其他地方住的人用水都还没那么方便,他们自己却早就很方便了,接了大半盆水,然后捧出院子去。
有了这水洗摩托车,就容易干净了,先用一盆水将整辆车冲上一遍,让它到处都的,然后再捧出另一盆水来,拿布给摩托车上搓抹时,哪儿给搓抹出脏物、脏渍来时,就往哪儿泼水。这样耗了有大半个小时,将摩托车反复搓抹了至少两遍,觉得比较干净了,赖争再进厨房去捧出一盆干净的水来,将摩托车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全再冲洗了一次,就用干布将座位处抹干一下,连盆带布送进卫生间去,对母亲说:“妈,我们现在去砖瓦厂了。”
然后他得到了母亲的回答说:“好。”便让管晓兰坐到车尾,自己坐到车头,把摩托车开出了自己家,向砖瓦厂奔去。
砖瓦厂在安都镇西南,离镇上有三四公里路程。开始两公里的地方处,还有公路可走,比较宽敞比较平坦、好走。后来进到了坡地中的“山”路,虽然那坡地不高,要上“山”也最多只需上个比别处稍高十米上下的斜坡,路也有一米多两米宽,可以开卡车来往,但就是不那么平坦,有些地方还有烂坑洼,摩托车向前开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屁股下一震一震,或者一顿一顿的,挺不舒服。
赖争自己不舒服,还能努力地忍受着,不吭一声,但管晓兰是个在城市里出生、长大的年轻娇嫩女孩子,以前肯定没受过这种苦的,他怕她会受不了,便问她:“阿兰,这段路不好走,你要不要下车走路去?”
“砖瓦厂离这儿还有多远?”管晓兰问。
“也不算很远了,大概还有一公里多两公里吧。”赖争回答。
“还有那么远,走路去太费功夫了,还是坐着摩托车去吧,不然到时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到。”她说。
“你能受得了吗?”他再问。
“还行吧。虽然老震人,弄得人屁股有些痛,但忍一忍,还是可以坐到砖瓦厂去的。”管晓兰笑着回答。
“你能受得了就好,我就怕你会受不了啊。”赖争笑笑说,就不再多说什么话儿了,让自己的眼睛把路面看仔细一点儿,尽力不去走那些路面上最糟糕的地方,而是选择走那些相对还平顺、完好些的地方。
路差,又要十分放仔细地看路、开车,度就不能快,而是只能极度放慢,由于有时放得太慢,那摩托车就开不稳定,不时向两边摇晃。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就可能往一边倒过去。
赖争是一个开摩托车的老手,虽然去了市区开店这几年他几乎没再开摩托车了,但也并没有丢生,所以他为了不叫车真的往一边倒下去,他就将自己的两条腿分别向车两边放下去,而不是仍然放在摩托车的踏板上,离着地只有几厘米远的距离,车往左边倒,他的左边腿就撑下去车往右边倒,他的右边腿又往右边撑下去,叫摩托车总是保持比较稳定不倾倒的状态。
有摩托车搭着人,还是比步行好得多,特别是在路没那么烂的地方,一下就开过去了,所以没过多久以后,就把赖争和管晓兰一起载到了赖家的砖瓦厂前门前停下来。
赖争回头对管晓兰说一声:“老婆,你下去了吧,我再把车开到旁边树下停好。”
他这是第一次把管晓兰称为“老婆”。本来他们还没有扯到结婚证,是还不能把管晓兰称为“老婆”的,但他喜欢她,想要把她娶为自己的妻子,就像许多只是谈上了对象、连同居关系的男人称自己的女朋友为“老婆”那样,也称管晓兰为“老婆”了特别是他看见砖瓦厂院子里有好些人正在那儿干着活,他更想这样叫了。
管晓兰听到他这样叫,完全没有一点儿反感的表现,而是立刻回答他说:“好,我先下去。”
然后她便下了车。
赖争呢,随即便将车再开一下开到了砖瓦厂门右边的一棵树下,停放在那儿了。
随后他们两个人便一起走进砖瓦厂院门里边去。
此时砖瓦厂里边有晒砖,有打坯,有搅泥等的工人在干着活儿,因为干烧砖这一行工作的人都比较辛苦,工资又比其他行业不可能高得太多,以前赖父在放工资方面也没有后来做得那么好,常有拖欠现象,叫工人们都干不长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