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随着一声发问,蔡管家走进了客厅,柳天轩正趴在墙上,忽然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他打了一个冷颤,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柳天轩暗道不好,赶紧喊道:“蔡管家,赶紧离开客厅,有事明天再说!”柳天轩语气严厉,蔡管家心思如电,身形一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随着蔡管家离开客厅,柳天轩只觉那股阴冷之气立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天轩长吁一口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弯腰捡起那个梅花钉头,仔细的看了起来。杨策凑上前来,很是好奇的看着柳天轩手中的这个梅花状的钉头,说道:“难道这就是梅花钉?大哥,你是不是用力过猛,把钉头抠下来了吧?这东西咱们赔的起吗?”
柳天轩轻轻一笑,说道:“赔?赔什么?我告诉你,咱们找到案子的根了,换句话说,岳老板和蔡管家有救了。”
杨策问道:“此话怎讲?”
柳天轩把那梅花钉头递给杨策,说道:“你看这钉头里面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像不像是黏胶啊?”
杨策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下,说道:“还真像黏胶。几百年前就有这东西了吗?”
柳天轩说道:“你觉得几百年前会有这东西吗?这梅花钉头就是人为的粘在钉子上的,是现代人的杰作。”
说着,柳天轩从厨房里找出把钳子,踩到椅子上,把那尚嵌在墙上的钉子拔了出来。那钉子通体漆黑,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做的,在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更令人诧异的是,那钉子是中空的。
杨策问道:“老柳,难道这钉子就是罪魁祸首?”
柳天轩也是满脸疑惑,他明明知道,这根钉子肯定不寻常,但内中机关,他又看不出来,只好一言不发,握着钉子向卧室里走去。
杨策见柳天轩神情不测,也不敢再多问,随着他回到了卧室。柳天轩一进卧室,便把带来的那些古旧老书翻腾了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杨策问了他几句闲话,柳天轩理也不理,杨策百无聊赖,一时手贱,就摸向被柳天轩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根奇怪的钉子。“别乱动,小心你也着了道。”柳天轩头也不回,冷冷的说。
杨策一听,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杨策无聊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柳天轩只顾埋头翻书,也不理他,自觉无趣,连打了几个哈欠,便乖乖的睡大头觉去了,这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睁眼,正看到柳天轩紧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发呆。
“老柳,有什么眉目了吗?”杨策问道。
柳天轩叹了口气,说道:“这钉子我大体已知道是什么来历了,只不过破解之法我还要仔细想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别一时疏忽,出了纰漏。我只是搞不明白,关启瑞是怎么得到这个邪气冲天的东西的?”
“邪气冲天?这么说这钉子还真大有来历?”杨策好奇的问道。
柳天轩点了点头,说道:“这钉子叫刑钉,是商纣年间以陨铁打造而成,总共十三根,是一种刑具,行刑时,用之插遍人体的十三处大穴,钉子是中空的,血便顺着钉子的中空出一滴滴排出。受此酷刑之人,全身酸痒疼痛不已,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干,这个过程大概要延续几天。”
杨策听柳天轩讲完这钉子的来历,一脸愤恨的说:“这古人也太会玩了吧?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和这个比起来真是弱爆了。”
柳天轩点点头,继续说道:“古人折磨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商朝灭亡后,这套行刑的工具便流落人间,后世有邪道中人,利用这钉子上依附的怨恨之气,将钉子炼制成了行使巫蛊之术的法器,被这邪钉选定的人,几无生还的希望。书中记载,这邪钉自明朝后再未在世上出现过,据说是被人毁掉了,但今天,这至邪之物竟在这里出现了,但愿这是遗留于世上的最后一根邪钉。”
杨策听柳天轩说完,又想起那关启瑞儒雅书生的样子,不禁气得牙根痒痒,说道:“看这人满身书香气息,万没想到他心底竟如此阴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俩人正谈论着,客厅里传来一阵人说话的声音,听那声音,正是那关启瑞又回来了。柳天轩和杨策对望一眼,会心一笑,便双双向客厅赶去。
来者果然是关启瑞,几个人见过面,还没说几句话,柳天轩拿出了那根“梅花钉”,扔到了关启瑞面前,说道:“关兄,这钉子你可认得?”关启瑞一惊,下意识的向身后的墙上扫去,才发现,那本应嵌着梅花钉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窟窿,关启瑞强作镇定,说道:“这,从形态上看,好像是梅花钉,不知柳兄从哪里得来的?”
杨策见到此时关启瑞还在装憨卖傻,不禁怒道:“这钉子就是从那墙上抠下来的,关先生,你可别说你不认得,这可是你卖给岳老板那幅梅花图附随的梅花钉!”
关启瑞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哦,我说看着眼熟,那你们怎么随便把这钉子抠下来了呢?你们经过岳老板的同意了吗?你看,这钉头都抠下来了,我拿回去看看还能修复吧。”说着,关启瑞伸手就要去拿那根钉子,柳天轩及时的挡住了他,说道:“关兄,事到如今,咱们明人不作暗事,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是梅花钉吗?这是几百年来都没在世上露面的刑钉,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被这钉子盯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吧?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根钉子的?又是怎样通过这根钉子行巫蛊之事的?”
关启瑞哈哈一笑,说道:“我关某人只是一介书生,哪懂得这些阴阳玄学之事?在我眼里,这就是根梅花钉,至于柳兄你非要说这是根邪钉,我也没法子。”
杨策见人赃俱获,关启瑞还在狡辩,火气又腾腾的升了起来,怒道:“关启瑞,你们关家和岳家的恩恩怨怨,蔡管家已经给我们说清楚了,你再不如实交代你混进岳家的目的,小心我把你扭送到警察局,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关启瑞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就想问一句,你们以什么样的罪名把我扭送到警察局?你们翻翻法条,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杨策一时语塞,是啊,说真的,真讲法律,还真拿这关启瑞没辙。关启瑞心思如电,见好就收,站起身来,拱手道:“柳兄,杨兄,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今日只好先行告辞,待哪日有缘,咱们再聚吧。”话未说完,关启瑞拔腿便向门外走去。杨策一见关启瑞要走,起身想要拦他,却被柳天轩一把按在了沙发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关启瑞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