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智冷哼一声,道:“师兄可是怕了?今天,我要将你欠我的债全部讨回!”
红袍男子哈哈大笑,道:“师弟,我何时又欠你债了?”
巫智怒道:“当年,如果不是你向长老殿告发,娇娇何至落得那般下场!”
红袍男子道:“师弟你明明执掌族权,却要与媚族妖女勾搭,还产下一女,那是咎由自取。”
巫智冷笑道:“我父亲当初将你收留,待你视如己出,我将你看做亲生大哥,你口口生生说要保密,而等乔女出生之后,第一时间就向长老殿告密,逼得娇娇身份暴露,而后暗地里将圣星令盗出,偷偷藏在娇娇闺房,陷害于她;后又骗取她的信任,让她给我喝下混合毒药,最后无脸见我,含恨自尽而亡。你将我逼到这种地步,还说不欠我债!”
红袍男子却道:“你一心沉迷女色,无心将我族发扬光大,你占着族长之位无所做为,我当然要将你取而代之。”
巫智怒极而笑,道:“好一个取而代之!这全都是你的借口!其实你早就希冀我这个族长之位了吧!”
红袍男子被说中心里,脸色有些难看,不置可否,道:“如今我已是巫星一族族长,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巫智抬头向天,忽然看向天空某处,若有所思道:“当然有用。”
说完这话,巫智不再言语,他闭上双眼,仿佛入定了一般。
起风了。
天边有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
乌云遮住太阳,有小雨从云层撒下。
在某一刻,巫智身体突然颤抖,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一道无形能量气旋“碰”地一下向外炸开。
红袍男子只觉一阵热浪拂面而过,心下立即警觉。
一股深蓝火焰自巫智身体喷薄而出,他大叫一声:“白焰圣火!”
这是巫智的“大千世界”,当初为了突破这一境界,他正是借用了季天海的《苍火诀》。
深蓝火焰自巫智身体冲天而起,瞬间将天空小雨烤成虚无,火焰越长越大,直到长到三丈宽大后,突然迅速收缩到拳头大小,幽幽火焰不疾不徐,轻轻向红袍男子飘荡过去。
红袍男子哪敢怠慢,这“白焰圣火”看气势,虽不如先前的“欲火凤凰”,但就刚才那抚面而过的热浪,已让他感觉到火焰的恐怖。
“冰封天下!”同样是“大千世界”镜力术,这一次红袍男子已用上八成镜力。
“砰!”一阵很轻的碰撞声。
对战两人不觉得怎样,但此时山谷西面,已经无结界保护的一众谷人,顿时感觉有闷雷在心中炸裂。
“噗!”
一众谷人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喀喇喇!”
有破裂的声音响起,红袍男子的冰势匹练似乎有些抵抗不住。
他眉头一皱,心下一横,又增加了两层镜力。
“白焰圣火”与冰势匹练继续抗衡,这是至寒与至热的较量!
更是镜力的较量!
巫智与红袍男子,就这样通过“白焰圣火”与冰势匹练,比拼着彼此的镜力。
镜力的比拼没有持续多久,精血的过度消耗和“紫灵草”嗜血的后遗症,就已经在巫智的身体内显现,他虽然有《苍火诀》的加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渐渐感觉力竭。
红袍男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道:“师弟,似乎你快撑不住不了,避免你被寒气反噬,不如我喊三声,我们同时住手如何?”
巫智冷哼一声,道:“休要再耍心机,我若立即收手,你必定趁势袭击!”
红袍男子阴笑道:“没想到十年不见,师弟你长进不少,不过这样消耗下去,你将必死无疑。不如你把《无字天书》给我,我带你和乔侄女回到宗族,说服长老殿既往不咎如何!”
远走宗族十年,虽然巫智很想回族,但一想到惨死的妻子,一股浓烈的悲伤从心底升起。
他怎会不知道红袍男子的伎俩!
妻子因你而死,乔儿不能回族,在外漂泊十年,这些恨,岂是回到宗族就能换回,想到这些种种,巫智忽然大叫一声:“好!”
红袍男子心中一阵窃喜,原本以为对方真的答应,刚要开怀大笑,突然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
天空昏暗,一直都在下着小雨,有雨落在脸上,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此刻红袍男子却震惊不已,因为,雨是热的!
他不仅抬头向上看去,但见昏暗的天空下,笼罩在山谷上空的小雨,已经全部变成了红色。
血雨!
山谷西面的一众谷人,也发现了天空的异象,众人纷纷惊呼出声,知道是因为首领和红袍男子对战造成的!
此时季天海已从昏迷中醒来,他只看了一眼天空的血雨,心中大急,大喊一声:“少爷,不要!”
众人纷纷惊诧,不知是何原因。
季天海看向众人,大怒而道:“首领现在在为山谷殊死搏斗,你们还不快去帮忙!”
自山谷结界破碎,其实众人早就知道,首领在与一个绝世强者对战,他们虽然都是武者,但是真正遇到这种级别的对战,还是第一时间认了怂。
没有一个人挪动半分脚步。
季天海左右一看,破口大骂,心中万分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这时候,吴铭走了出来。
虽然他现在没有灵力,是个废人,但他还是走了出来。
他要去救乔儿,因为乔儿曾经救过他的命。
他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救到她,他只想去把欠对方的命还了。他是个废人,死了与活着或许心安能够让他更自在。
季天海止住了破骂,他一直都有点讨厌这个年青人,但是此刻,他自心底里佩服,赞赏道:“好小子!你有种!我这里有能让你恢复的灵药,你拿着!”说着一个储物袋飞出,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吴铭手中。
吴铭虽然心性冷漠,但是恢复灵力的灵药,自然不会拒绝,放入怀中,谢也不道一声,转身向圣池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前路会是如何,只有走过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