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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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昆提开篱笆院门,就要走进院子,身后一个由远而近的清脆脚步声,使他本能地转回身来。

是苗巧云。

“三嫂,你来了。”出于礼貌,他先搭话道。但脸上流露出的沉郁霜打的精神,苗巧云一看就清清楚楚。

“做好饭了吗?”她问。

“没有。”

“忙啥来?”

“没忙啥。俺二叔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到现在没找着。”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不用找,他疯上那一阵子就是这里跑那里踮的,不住脚。你放心,他跳不了井,也下不了河,跑累蹿够了一会就回来。你先做好饭,吃了再说。”

小昆没说话。

“哎,小昆,我听文秋说你把她打了?”几句无聊而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必要的问长问短过后就进入了正题,她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又问:“咋,她做错啥事了?”

“三嫂,我知道她回家都告诉你们了。她借了春生00块钱,我说她了两句,她又耍脾气又瞪眼的,没好话,我,我就打了她。”小昆愁眉苦脸又略带一丝懊悔地简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文秋不是说春生给她的嘛。”苗巧云像个刚听懂老师讲明白的小学生,一本正经地说。

“不管她是借的春生的,还是春生给她的,我都不赞成。他的任何东西我不要!”他倔强而坚决地抬起了脸,平静地说:“三嫂,俺俩没去哈尔滨之前,她和春生的那一档子事,咱龙腾岭没有不知道的。一年多来,我从来没说过一句嫌弃、嘲笑、指桑骂槐的话,我也没有怀疑、不相信她的地方。我们这才回来几天,春生就给她钱,你叫我说啥?村里人又会说啥?”他眼前闪过刚才那群女人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小昆,叫我说不能光怪一个人。怪春生,也怪文秋。怪春生不该给她钱,怪文秋不该接他的钱。”她用自己大概是早就准备好的见解想安慰一下小昆。小昆低着头,从神情上看,似乎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和重视,但他还是用心听着。

人在极度痛苦悲愤时,迫切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帮助。

“春生仗着趁两个臭钱,八成是想打文秋的主意。原先,他和文秋十拿九稳能成了的,后来让你把文秋带走了,他能不窝火、能拉倒嘛。现在,看到你们俩出出进进的又团结又亲热,还有了儿子,他肯定眼馋,心热,想把文秋再夺过去。春生他有这个心,也有这个胆,你要多留个心眼。”

小昆听到这这儿,抬起了眼睛。

“话又说回来,文秋也太没主心骨了,三句好话,00块钱就上了他的套。咋说她和你那是一年的夫妻了。俗话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也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脚踩两只船,做那绝情的事。这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摸不准,猜不透,谁知道文秋回头朝哪呢。”

“我现在才明白,拴人拴不住心,捆绑不是真夫妻。”小昆突然沮丧地说。黝黑痛苦的脸颊对着胸膛,沉浸在人生沧桑难测的感慨情绪中。

这句话,苗巧云听了未免感到一惊。她似乎也相信文秋和春生真的关系暧昧,要重圆旧梦。但她不能断然肯定。这只是触景生情产生的一种倾向小昆的怜悯情感。她不会被眼前的这种气氛长时间所困惑。因为,她此时来找小昆,不是什么闲聊,更不是什么安慰、开导小昆,向文秋悔过,完全是一个不可告人的行动。她要让文秋和小昆反目成仇,积怨结恨,造成僵局,甚至分手。然后借此机会在家里一个个人身上做文章。动员一切可能动员的力量,团结到自己这边来。她喜欢行动,但她更注重机遇。这次行动,她尤其慎重。也许此举就关系到今后她心目中那些一系列的行动和最终目的的成败。这么说,她今天要进行的所谓的行动也与她筹划的分家计划密切相关吗?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极其重视有助于她目的的每一件事。因为,一切行动、鲁莽、粗心大意都将葬送来之不易的机会和一番绞尽脑汁的计划。那是有过深刻教训的。去年,急于求成盲目地砸缸分家就是一例,家没分成,反而被罗青海臭骂了一顿,结局狼狈,原因在己。杀鸡不成,失把米,这是她从那时起就难忘的一句俗语。现在,她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有计划按步骤地采取行动,稳扎稳打。行动是收获的必然。坐等其成那将永远是黄粱一梦。

准备要采取行动的巧嘴三嫂内心异常兴奋,表面上却是一副平静、同情、关心小昆的神情。她问:“你们从哈尔滨回来,文秋和春生会不会再联系,你心里就没个防备?”

“我,我没想。”

“这就怪你了。”苗巧云突然绷起脸严肃地责备道。她知道怎样拢住小昆。

有时正面直言不讳的批评要比讲一番头头是道而又实实在在的道理更见成效。

小昆略感迟疑地抬头愣了。

“怪我?”

“那可不。你明明知道文秋和春生原来关系就不明不白,偏不往心里去,不防着点,现在出事了,又吃后悔药了。是不是当初文秋几句好话把你灌迷糊了?”

“那倒不是。我以为她不会做那丢人现眼的事。”

“现在咋啦?你嫌丢人现眼她不嫌。现在的女人,为了自在、享受、舒服啥事都能做出来。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你啥思想准备都得有!”

小昆立即从她这几句话中敏感地悟出了隐藏的东西。

“三嫂,文秋她说啥了?”他紧张了,心也怦怦乱跳了起来。文秋真的这么绝情和自己分手?

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苗巧云,依然保持着那副严肃的面孔,但却多了一片正人君子的豪迈气概。

“文秋说的话我传给你,我这个当嫂子的那不成了挑拨离间恁两口子的关系了。不能给你说,不能给你说。”

“三嫂,我知道,你人好心眼直,说话讲根据,做事论表里,咋是挑拨离间呢。再说,你对我说的话,我总不能再向别人宣传宣传吧。”小昆有诱导有保证地诚恳说道。

有了保证她就放心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文秋也没说啥。”她像喝醉了酒,浑身轻飘飘的,如坠仙境。她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小昆面前站在一个主动的位置上这样说话。“她和春生见面一是为了借钱,也是为了跟他道歉。她跟你跑了,对不起他。你别忘了,人家两人也热乎过一阵子,感情不比你浅,一年半载的忘不了。”

小昆听了阴沉着脸放下了思索的目光。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两人到在一块能不叙叙旧嘛。论道理,文秋是把春生骗了,应该赔礼道歉,起码得说个过来过去,有个了断。现在,你们俩结婚生了孩子,春生还能说啥。原谅了她,也借给她了钱,啥事没了呗。”苗巧云语气干脆地在这儿一停,眼睛盯视着小昆,调唆的口吻又道:“话又说回来,借的这钱咋办?文秋拿啥回报春生呢?”

这话里的意思小昆再明白不过了,阴沉的脸上又覆盖上了一层可怕的仇恨。

“你要知道,现在的春生与当年大不相同了。进城当了正式工人,小脸捂得白生生的,比大姑娘小媳妇的还白还嫩;穿得阔气气的——像干部。叫我说,春生啥话不说,文秋光看看就得动心!”

听到这儿,小昆不知不觉用力攥紧了拳头,脸上掠过一阵能让人觉察到的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愤怒抽搐。

这时,苗巧云偷偷瞥见了小昆脸上的表情,决定继续加码。但她绝不盲目地夸张、扩大。既可信又符合事实,小昆才不起疑心。

“甭说原来文秋和春生有过那档子事,就是没有,春生这个正式工人的牌子对她来说也是吸铁石。不过,文秋说了,你饶她这一回,以后坚决改,不给春生来往了。”

小昆紧绷着脸沉默地挺立着。

“小昆,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这一回算了,做错了改了就行。”苗巧云见他没吭声,趁机故意打圆场地说道。

他本能地提了一下攥紧的拳头,发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个破鞋当老婆!”

他眼皮没抬,转身就进院,提起篱笆门,使劲朝身后甩去。由于用力过猛,篱笆门嘎嘎吱吱地前后摇摆了几下,停下了,把苗巧云挡在了院外。

她被小昆突然的举动弄怔了。同时,心中开始升起一股可怕的预感!……

小昆进屋就一腚坐在椅子上。苗巧云刚才的那些话,他根本没想是否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他也根本不会想到这背后还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圈套。整个思绪被一阵阵涌来的愤怒和仇恨占据了。过了一会,他平静多了,准备起身去做饭。这时,耿桂英、李萃萍、文清个人走进院子。

又几步进了屋。

“小昆,从砖厂才回来?”耿桂英打量了一下他的脸,问道。

他没抬头,也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照实说了:“我没去上班。”

“打了架,连班都不上了?”她这句和蔼的话语是关心的,但或多或少地流露出爱护的批评和责备。

小昆没吭声。

“不上班怎么行啊。这个家全指望你挣钱来养活呢。”李萃萍低声细气与耿桂英同样的口吻说道。

“巴不能我死了才好呢,人家过得更快活!”他依然没抬头,冷冷地抛出一句。他的话当然不是冲着李萃萍来的,但个人从他这句话的背后看到了他和文秋矛盾激化的尖锐程度。

个人都愣了。

“小昆,我说错了吗?”老实善良的李萃萍谨慎担心地慌忙问道。

“二嫂,你别害怕,你没说错。”小昆意识到了什么,改变了一下盛气凌人的说话状态,平静的口气说:“我知道,我现在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早晚被拔掉。知道被人家拔掉,不如自己主动让出来。但是,”他刚刚平静的脸上又被心中涌上来的愤恨代替了,“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过肃静!”

他把“他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带有恨之入骨的情绪。妯娌两个和文清都清楚“他们”所指的是谁,也清楚小昆说到必然做到的倔强脾气,但谁也搞不清楚也想不到他口出此言的真实背景。都以为,他和文秋闹别扭,因借钱心中生疑而已,与春生牵扯不大,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了。

难道文秋背着小昆和春生真的做过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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