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站在街边，静静看着对面正在忙碌的姚瑶。
工作中的姚瑶看不到一点刁蛮傲气霸道，从容自如指挥一众手下仔细搜集一切可疑线索，时不时接打电话，语气镇定而让人信服。
远远近近传来的狗吠猫叫包含着各种信息，秦山一一听在耳里，筛选其中有用线索。
劫匪很狡猾，不但断掉整个区域电源，造成天网监控几乎瘫痪，还为了避免有监控是使用备用电源，每到一个死角就分流掉一个人，而且下去的人早拟定好逃走路线，三下两下就失去气息。
这些都是流浪猫狗沿着几条道路，询问沿线各种动物得来的线索，虽然知道了大概方向，不过还没找到他们逃走的车辆。
因为他们时不时下车消失一个，所以这个大概方向基本没什么用。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小时。
正如冯敬所言，劫匪计划周密，滴水不漏，数十个专业证鉴专家搜索至今，都无法找到明显的有用线索。
鞋印很模糊，手印很模糊，破门工具是很常见的大锤，麻醉弹来源需要时间追寻，汽车痕迹上了道路就无法辨认……
秦山眉头微锁，如果让劫匪出了城就不好办了。
为了避嫌，他们天亮前应该不会出城，而且现在出城道路也被封锁了，这段时间是最好的追捕机会。
正琢磨着，两个高大的狼狗警犬从拍卖行里蹿出来，后面各有一个警员用力拽着。
想了一下，秦山再次走过去，招手叫姚瑶下来：“能不能把这两只狼狗借我？”
“借你？怎么借你？”
姚瑶摇摇头：“它们可是很凶猛的，不是训练它们的人，根本镇不住。”
“那你看着。”
秦山说着向两只狼狗走去，伸手就摸向它们的头：“哥们，跟我一起去立功。”
他早就弄明白了，如果自己不是对着飞禽走兽说话，它们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的，只有双眼看着它们说话时，它们才会知道自己说什么。
“你竟然会说万灵语？”
又是千篇一律的惊异疑问，秦山都懒得回答了，对两个拉着绳子的警员说道：“放开它们吧，我找到了些线索，需要它们的帮助。”
见两个狼狗欣然接受秦山摸头杀，两个警员很是惊讶，但依旧摇头：“不行，警犬太珍贵，我们不能交到别人手上，而且你也不一定能让它们听话。”
秦山没有回答，直接向两个狼狗问道：“你们愿意跟我去吗？”
两只狼狗理所当然的汪汪叫着点头。和一个沟通无碍的人在一起，比和两个只知道用习惯和固定手势命令它们的傻乎乎警员在一起好多了。
“那就听我的。”
秦山抱住双手点点头：“坐下。”
两个狼狗欣然坐下。
“跳起来，翻个跟斗。”
两个狼狗倏地跳起，凌空翻了个跟斗站定。
两个牵着狼狗的警员和姚瑶都目瞪口呆，一脸看怪物样子看着秦山。
秦山转向姚瑶：“放开它们吧。我找到了些线索，需要它们相助。”
“真的？”
姚瑶满眼狐疑，他们几十个人在这里忙活半天都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秦山去对面小公园晃了一圈就找到了？
“真的。”
秦山不想再浪费时间，看着她说：“要不你也一起去。劫匪可能有武器，我赤手空拳可不行。”
经过今天和刚才事情，姚瑶知道秦山很有些出人意料的本事，也没拖泥带水，让两个警员解开狼狗绳子，转头看向秦山。
秦山知道她什么意思，指着路边一辆警用摩托车说：“你开，狼狗会带路。”
说着对两个狼狗说：“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两只狼狗点点头，一只冲出去没入夜色内，开始指挥其他同类集中力量跟踪线索，一只跑上道路，朝劫匪逃走方向追去。
“走！”
姚瑶顾不得惊诧两只狼狗怎么能听懂秦山的话，而且配合如此默契，迅速跨上摩托车，等秦山上来后，轰一下蹿了出去。
狼狗跑得很快，姚瑶也开得很快，即使拐弯也没减慢速度，让秦山忍不住提醒慢点。
说了几次，姚瑶烦了：“闭嘴，我的车技是大师级的，再快一倍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话间，姚瑶再次扭了一下油门，毫不犹豫超过一辆私家车，跟着狼狗跑上一条岔道。
在两幢高楼之间，狼狗停了下来，姚瑶也立刻停下，一个流浪狗从暗处跑出来，对秦山汪汪叫着。
秦山嗯了声，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下，对狼狗摆摆手：“继续走。”
“怎么回事？”姚瑶一脸不解。
“这里是监控死角。”
秦山指指两幢高楼和街边高大绿植：“劫匪在这里下了一个人，走到那边的街道打车走了。”
姚瑶更加不解：“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是神仙。”
“我看你是神棍。”
“快走吧，争取天亮前抓到主犯。”
“你能让狼狗听你的话，是不是也能听懂它们的话？”
“是，你信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
姚瑶气的手肘往回撞了秦山一记，猛的一扭油门，摩托车刷一下蹿了出去。
猝不及防下，强大的惯性让秦山身体往后甩，惊呼着双手自然而然往前一抱，一下子将姚瑶纤腰抱住。
这下轮到姚瑶惊呼了：“你干什么？”
“让你自作孽。”
秦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抱着不放，前胸贴着她背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长长吸了一口气。
“你……流氓！”
姚瑶气得车子都开不稳了，下午的账还没跟他算，现在竟然又来占自己便宜。
秦山不敢真的惹她暴走，放开双手说道：“狼狗都跑远了，赶紧跟上。”
“以后要你好看。”
姚瑶咬咬银牙，加油向狼狗追去。
第二个点在一个城中村，杂乱无序，更加无法追索，秦山没有任何停留，让狼狗带往下一个地点。
没多久已经出了思明区进入大青区，在另一个狼狗呼叫指挥下，数百上千只体型大速度快的流浪猫狗往这边聚集，在方圆数公里内寻找劫匪线索。
这是第三个点，一个废弃楼盘前面，有高大围墙挡着，距离两边十字路口都远，路上车来车往，是最容易销声匿迹的地方。
不过秦山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让狼狗带着几十只流浪狗流浪猫将周围都找了个遍。
没多久汪汪声响起，秦山双眼一亮，看向前面几幢二十多层高的废弃烂尾楼，对还在叫的猫猫狗狗猛挥一下手：“都给我闭嘴。”
所有猫狗立刻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在路灯下闪闪着各色光芒，等着秦山下令。
它们刚才找到了气味和痕迹，有人从那边围墙进入了这个废弃楼盘内。
看了领头十几只流浪猫一眼，秦山再次挥手，那些猫无声无息蹿上围墙消失在里面。
这一幕看得姚瑶惊疑不定，同时又头皮发麻。
难道这家伙真的能和动物沟通？不然的话为什么能如此轻易指挥这些流浪猫狗？两只训练有素、从来不会理会陌生人的狼狗警犬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