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掉下来的时候,有预料似地,安德鲁准确把吊灯击飞了出去,玻璃四溅,却没有扎伤下面的两位。
班森拉起小塞布丽娜的小手,“孩子,你会有一个新的家庭。”
小塞布丽娜咯咯笑,她抱着班森的腿,整个人缠住了他。
起风了,阴风阵阵。
班森面不改色,凭空拿出一枚十字架,直直往小塞布丽娜头上插去,小女孩顿时僵硬,动弹不得。
班森目光一凝,一把银色的小十字架甩向前方。
又是一阵风疾过,十字架纷纷掉落在地上,何遇定眼看去,银色已变黑。
“他们跑了。”班森说,“你们看着她,我和布兰琪去追。”
安德鲁和何遇留了下来,小塞布丽娜被定住,动弹不得,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安德鲁在一旁安慰她,“小不点,等班森回来你就能重新转世复活了。”
他瞧见一旁丝毫没有放松的何遇,笑道:“班森可是很靠谱的,你就放心吧。”
“你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会怎么做吗?”
“嗯?”
“想办法杀了她。”何遇说,“以防后患。”
“天呐,她只是个小女孩。”
“但她也是只鬼。”
“她那么可怜,你难道不觉得帮助她更有意义吗?”
何遇摇头,“我不是来救人的。”
小塞布丽娜是惨,希伯来和阿曼达也一样;基本上死后变成鬼的,生前哪只没有冤屈和可怜。
安德鲁还想开解她,何遇先一步说道:“鬼黑化比人容易,他们生前有冤死后有怨,说不定哪一瞬间就开始杀人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们这样的志向和与之匹配的能力,我们只是汲汲营营求生的小人。”
安德鲁说:“何,你真是个硬心肠。你要明白,做任务不只是为了活下来,我们得到无垠任务者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何遇笑了,“遇见你们,算是他们的幸运;遇见我这种怕鬼的人,是他们的不幸咯。”
小塞布丽娜的泪水已经漫出来了,安德鲁拿出手帕要给她擦眼泪。
“等等!”何遇叫住安德鲁,“她好像动了一下,你别过去。”
“不会的,班森不会出错的。”
安德鲁走到小塞布丽娜面前,给她擦了眼泪。
何遇低头看向自己的扁扁,小胖猫已经在后退了,她也随之后退几步。
联络器响起,何遇接通,是布兰琪的声音:“快传送离开……”
小塞布丽娜动了,整个人抱住了低下身子的安德鲁的脑袋。
房间外狂风大作,何遇手中的镜子往小塞布丽娜那里一照,随之传送离开。
安德鲁以为自己要死了,紧固、窒息,还有布兰琪急切、中断的声音。
一丝的空隙,小塞布丽娜不再继续缠绕他,他趁机脱头而出,左右已经看不到何遇那个东方女人。
安德鲁看向门口,一堆面容可怖的人们向他奔来,除了希伯来、阿曼达,还有那些班森在神父面前救下的鬼魂们,他们如今张牙咧嘴奔了过来。
打了个寒颤,安德鲁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希伯来冲到小塞布丽娜面前,他伸手把那枚十字架拿了下来,再甩出去,就这么一个动作,他的手心已经被侵蚀了一大块。
也亏得他是一只老鬼了,不然整只手就没了。
“我就说,他们和那群神父一样。”阿曼达说道,她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受伤的希伯来和小塞布丽娜。
身后的鬼魂满满站了一屋子。
希伯来举起那只受伤的手,“我们不要什么转世复活,我们要报仇!我们的目标是!五星大楼!”
“但是……不是现在,神父们现在都在五星大楼,我们的人数优势就没了。”
“……他们开发了一个新项目,未来机……等神父离开后,我们就进去……”
小塞布丽娜安静地站在旁边,迷茫地听着大哥哥大姐姐的发言。
传来车子刹车的声音。
小塞布丽娜笑了,“爷爷回家了!”
抱着扁扁,何遇心有余悸,她的旁边站着满身狼狈的班森,却没有看见布兰琪。
过了几秒,安德鲁出现。
没有看到布兰琪,安德鲁骂了一句脏话,他看向班森,不敢置信地问道:“不会吧?”
“我们早就做过死亡的准备。”班森说,他拿着手杖,转身往教堂里走去。
安德鲁眼睛红了,他看看班森,又去看何遇,他说:“你居然就这么回来了,天呐,为什么留在那里的……”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朝班森追了过去。
何遇站在原地,不一会儿系统提示有人给她转了七万无垠点,算上任务奖励,她一共拿到了七万三千无垠点。
余额……
“嘿,扁扁,我还有二十五万呢!”何遇揉了揉扁扁的脑袋。
“喵!”
“当然要好好吃,这几天真的太耗费我的力气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纠结了。”
“喵!”
“如果他们能感化那几个小鬼……”何遇摇头,“没有如果嘛。”
岸芷汀兰。
作为厨房的一把手,知道何遇今天回来,雁子烧了一桌子的菜。
“好多肉啊,雁子,你是为我做的还是为了扁扁呀?”何遇问道。
雁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嘿嘿笑了笑。
木日青早就迫不及待伸出了筷子,她跟扁扁一样爱吃肉,得先下手为强。
向恒捡着蔬菜吃,他更喜欢清淡的口味。
得知陆燃和温如进了任务后,何遇似笑非笑地看向木日青:“阿青,怎么每次都见你在家里啊,你是不是偷懒了?”
“嘿嘿嘿!”木日青傻笑,夹起白嫩的酸菜鱼片。
“阿青她刚做完任务回来。”雁子赶紧为木日青说话。
“傻大个,你还真以为鱼儿会怪我啊。来来来,这个鱼头给你,别给那只臭大喵抢去了。”“喵!”
“哈哈哈!”
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何遇觉得是最轻松愉悦的,跟以前一个人到外面吃着阳春面的感觉不一样,人多起来,总觉得自己是在生活,才像个人而不是任务者。
“在想什么呢?”木日青手肘碰了碰她。
“在想我可能爱上你们了。”
“那你最爱的是谁呀?”木日青赶紧追问,正在埋头狠吃的扁扁也望了过来,一双绿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看。
夭寿哦,这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