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久富坐在沙发里,皱眉凝思。
木日青蹦蹦跳跳回来的时候,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就一点不担心吗?
木日青回了房间,又乐滋滋地捧着蛋糕出来。
“你要不要吃一点?很好吃的。”
看来是真的不担心。
“死了两个人了。”马久富说。
“哦!”木日青低头吃着蛋糕,红居出品,就是不一样呐。
“下一个人可能就是我们,你不怕死吗?”
“你怕死吗?”
“谁不怕呢。”
“那你为什么不走?”
马久富沉默,她不想回答,反问木日青:“你为什么不走?”
“我又不怕死。”木日青说。
“……”马久富久久才吐出一句,“真是个小孩子。”
木日青是真的不怕死,任务者就只有温如一个灵媒,其他人根本伤害不到她。
她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怕死。
“你认识那个陆燃吗?”
“啊?”木日青扭头看她,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来自珙桐村的那个陆燃。”马久富以为木日青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珙桐村?”木日青问道,“你也那个村子里的吗?”
马久富脸色大变,“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问?”
木日青无奈,正常人形容陆燃,都会说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女,再怎么样也不会像马久富这样,指出村子。
她突然关心陆燃,又强调了珙桐村,木日青又不傻,稍微一想就猜到马久富跟珙桐村一定有什么关系,她的反应也验证了木日青的猜测。
“唔,没什么,我以为她是你同乡你才这么关注。”木日青胡乱答着。
马久富假装困了,起身回卧室休息。
八栋的气氛热闹如酒吧。
脏辫头拿着话筒,站在沙发上又唱又跳。
“哟哟,这就是我的传奇……”
直到没气了,脏辫头才放下话筒,他打开冰箱,拿了两瓶酒,又把一瓶酒放回去换成了饮料。
向恒正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打游戏,脏辫头眼馋他的游戏机好久了,但这个不可爱的小孩从来不愿意分享。
真不乖。
脏辫头给向恒递了饮料,还是他大人又大量,懂得分享。
“小孩,你怕不怕啊?”
向恒头也不抬,双手操作着游戏。
“唉!我真是怕死了,你看我这小身板,连个哑铃都举不起,分分钟就被杀了的。”
他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
“但是我不能走啊,不然就没钱用。诶,小子,你知道没钱用有多惨吗?连药都买不起……咳,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风青松那个小子,不是说这两天就会过来吗?”脏辫头嘀咕。
向恒放下游戏机,问道:“风青松要来?”
“你小子还认识他啊?不过也是,被邀请到这里的人,能不知道他吗?”
“他什么时候来?来这里干什么?”
“这两天吧……诶我说,你这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知道他不会回答了,向恒换了个问题。
“当然好。”脏辫头嘿嘿笑了,“那小子可是跟我混的。”
向恒打量他,跟这个人又什么好混的,弄辫子吗?
脏辫头没有跟小孩子聊下去的兴趣了,脱了衣服,跳入水中。
向恒想起,泳池里的水虽然自动换了,但没有人来清理消毒。
管他呢,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游。
向恒低头继续玩游戏,耳边是哗啦啦的划水声。
第七关通过的时候,向恒的停下操作的动作,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划水的声音,也没有人上岸的动静。
他抬起头,蓝色的泳池底,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向恒伸长小短腿,从躺椅上站起来,抬头往水底看去。
他收起游戏机,绕过泳池走进室内,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做什么。
向恒打开联络器,先给温如发去消息。
温如正在冲澡,接到消息立刻让向恒先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两个姐姐,自己马上就过去。
迅速洗完澡,温如准备出门的时候,陆燃给她发来了消息,让她不要出去。
“阿青过去就行,我们过去太明显了。”
木日青反锁了卧室的内,身体变得透明,从窗户飘了出去。
“唉,我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都有点喜欢上我自己了。”
离开四栋,木日青顺着晚风往向恒所在的别墅飘去。
“随风飘动八栋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天空突然大亮。
电闪雷鸣,木日青突然生出一种恐慌。
她狠狠摇了摇头,“雷电,不敢碰不敢碰……”
向恒坐在沙发上,木日青来的时候,他打开了门放她进来。
“游着游着就沉下去了?”木日青飘在泳池上方,看到随谁散开的无数辫子。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向恒说,虽然他在打游戏,但脏辫头发出声音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的。
“先捞出来看看。”
向恒正要下水,木日青拦住了他,“别啊,万一这水里有什么脏东西……”
木日青是不怕毒的,她下水,把脏辫头从水下拉起来。
“没有什么伤痕啊,这人看起来也健健康康的,怎么就沉下去了。”
“是不是这水里下了迷药什么的?”
“你会验吗?”
“不会。”
“那重新扔回去吧。”木日青说完,把脏辫头的尸体重新扔回了泳池里,“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睡觉,明天再宣扬出去。”
“嗯。”
一大一小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咳咳,你怕吗,跟死人住在一起?”
向恒摇头,“我在想,如果水里有毒,那谁有可能进来下毒。”
“当然是我了,除了我谁还能进出别墅自如。”
“你会做这种事情吗?”
“呸,我还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嘛,肯定是堂堂正正面对面杀人。”木日青骄傲地说着,完全忘记几个小时前自己做了什么。
“他死了之后,我检查了一遍房间,还有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有看到他的房卡。”
“掉了?他没发现?”
“晚上我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我开的门。”
“中午呢?”
向恒想了想,说道:“中午我们没有一起进出过。”
下午的时候,他们也一直在家,晚饭的时候出去过,之后是汪庆朗的事情。
一干人从六栋各自分散回去,向恒和脏辫头一起回到别墅的,当时脏辫头并没有去摸自己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