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有透过云层落下的时候,陆燃已经醒过来。
没有系统通知,也没有其他的迹象。
第二天就这么来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陆燃的舍友还没有起床。
联络器里咋呼咋呼地响,一大早,木日青叽叽喳喳叫嚷着要去看日出。
“啊!死了!”联络器那边传来木日青夸张的声音,“门打不开啊!”
打不开门!?
陆燃赶紧过去试着了一下,果真怎么也打不开门。
她立刻给按拨了管家服务号,那边‘滴滴’两声立刻被接起。
“您好,这里是风雨山庄管家服务,很抱歉通知您,接下来一个星期内,人工管家将暂停服务。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将启动别墅自动安全模式……”
“……早上七点过后,别墅大门、院门将自动解锁;晚上十一点安全门自动落锁……”
“……请各位按时回宿,注意安全……”
又是滴滴两声过后,苍老缓慢的声音响起来。
“我是风云,请你们来到风雨山庄做客,我自然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因为事情耽搁,我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到m市,到时候我会将风雨山庄的产权转让给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咳咳……在此期间,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离开风雨山庄半步……”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陆燃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出头。
她围着别墅转了一圈,别墅设计得很精妙,要进去或出门,走别的路基本不可能,就连室外泳池都是悬崖泳池。
陆燃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但这要费上一番功夫。
“还是睡个回笼觉吧。”
“啊!?我的日出也没有了!!!”木日青哀嚎。
七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任务者们也收到了系统下发的新任务。
这一次温如顺利打开了房门,与她同室的女人也起了,正好看到温如关上门离开。
“起这么早啊……”乔杉珊嘟哝道,“奇怪的女人,长得也吓人。”
温如一路往第六栋别墅走去,远远就看到站在第六栋门口站着几个人。
木日青看温如,向她招了招手。
温如的目光向下落在地上。
一具尸体。
温如加快了速度走过去,那里除了木日青,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的,温如昨晚上在餐厅见过,另外一个男生穿着朴素,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脸上全是慌张和害怕。
地上死的人,温如也是见过的。
昨天在景区门口遇到的那个粉丝西装的男人,现在正躺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经凝固变黑。
李似锦将他的尸体翻了个身,男人身上有好几道刺伤的口子,最致命的伤口在脖子上,被割破了喉管。
“血迹的方向是往山下走的……”木日青说道,“应该是回别墅的路上被人刺伤的。”
“我们……我们还是先报警吧!”元行知颤抖着说道,然后声音一哑,被堵在了嗓子里。
他看到对面的那个女人,眼珠全白,一点眼仁都不见,配合她惨白的脸和阴沉的黑发……
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仅仅持续了一秒,温如的瞳孔又恢复了原样。
元行知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温如对木日青摇摇头,她没有看到死者的鬼魂,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允许魂魄逗留的。
陆燃和向恒也一前一后过来了。
元行知看到人多起来,心里稳了些,又问道:“不报警吗?”
李似锦说道:“山里没有信号,打电话报警不现实,现在先通知景区的管理员,再把大家叫过来,商量一下要怎么办。”
七点半,所有人在餐厅里集中。
大家脸色都不算太好,尤其是胆子小的人,根本没有胃口吃下饭。
在场一共有十一个人,包括在吧台忙活的侍者,八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站在门口张望的油头粉面男。
“怎么就死人了呢?”
“还是被人杀死的……”
“报警啊,怎么不报警。”
“没信号啊……”
“找个人下山……”
“你下啊?”
“……这风雨山庄怎么回事,这么不安全……”
又过了些时间,李似锦几个男人跑进来,脸色不太好。
“找到管事的了吗?现在这要怎么办啊?”马久富紧张地问道。
李似锦几人摇头,“没人,景区的大门也关了,安保也没在。”
“没有找到其他的人,就只有我们。”脏辫头说道。
白若彤身边的女孩一下子冲到吧台旁边,吧台后,红色制服的侍者正在擦拭酒杯。
“你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现在死人了要怎么办?你们不管吗?”
侍者放下酒杯,说道:“我只是被雇佣来管餐厅的,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你现在马上下山去报警!”
侍者摇头,“我下山了,就拿不到钱了。”
“现在死了人!”女孩拔高了声音。
侍者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只听我老板的话,您想要喝点什么吗?”
白若彤上前,拉住女孩,“算了蓉蓉,我们下山报警吧。”
郭蓉蓉回瞪她一眼,“下山,下山我不就白来了,说是相亲,连个风大少的人影都没见着。你要下山自己回去。”
白若彤脸色微变,摇头。
没有人愿意下山报警,任务者们也不能,一个星期内,他们不能离开风雨山景区。
报警,只能在一个星期后。
愿意下山去报警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有。
在场的人很快就默认了这个情况。
“现在天气这么热,尸体在外面放着……”
“是啊,肯定很快就臭了。”
“要不然……移到冰窖里?”
“不就是个死人,直接扔到后山不就得了,别污染了冰库。”
“那一个星期之后怎么办……”
“切,瞧你那小家子气,m市哪个警察敢找我麻烦。”
“不过这小子好像是凌氏集团的小儿子凌云……”
“那个死娘炮啊,这就有点麻烦了。”
“这还不简单,我们几个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扔在后山谁知道他死了啊。反正一个星期后风雨山庄就是我们的了。”
朱桑桑听得喉咙发紧,冷汗直冒,她伸出手,却不知道该去抓住谁。
眼前的一切让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一群人像讨论扔垃圾一样讨论着尸体去处,另一群人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还有一群人像她一样,不敢说话,只能受冲击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