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厨房还真是简单得可怜,就一个炖锅一个煎锅。”月海说道。
烹饪的东西除了锅,就只有一些刀叉勺子了。
何遇打开壁橱,一只老鼠从里面窜了出来,没有吓到何遇,反而是一旁的月海被吓到了。
壁橱里也是空荡荡的,几个碟子和碗,还有一些干瘪或腐烂的食材,味道不是很重,大约是在时间里消散了,只有淡淡的腐腥味。
“要么就是屋子里的人不爱做饭,要么就是住在这里的人不多。”何遇说,“刚才我简单上下楼看了一下,整个宅子就两个房间有床,我猜测住在这宅子里最多就两个人。”
“我们先去一楼的卧室看看吧,我刚刚去的时候,苏芸和安启东在里面,我就在门口看了一下,还没进去。”月海说。
一楼除了客厅和厨房,就还剩两间房,一楼的卧室跟客厅之间还隔着一个画室。现在画室里,应世学和小陈正在里面找线索。
这个屋子的主人,或许是个艺术家。
何遇路过画室,继续往里走。
她和月海到的时候,卧室正好没有人,但里面已经有被翻动的痕迹了。
何遇先走到那张床旁边看,因为没有铺垫,就只剩下铁支架,上面有一些淡淡的锈迹。估计床是不锈钢做的,锈迹并不深。
比较奇怪的是,床四角的支柱往上伸出了大概50公分,这个高度就有点奇怪了,既不适合做蚊帐撑,又不美观,特意设计出来干嘛。
何遇仔细照了照那四根铁床柱,上面有一圈很严重的锈迹。她又照了照其他四个角,都有。四根铁柱里,三根是实心,有一个中间是空心的,应该曾经有什么东西插放在里面。
何遇往里面照了照,发现有东西。
但口子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五十公分深,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想了想,何遇决定先不拿东西,她拿起铁床上扔着的一块非常脆弱、一碰就要破碎的烂布,把它揉成几团,扔进了空心的铁柱里。
这一系列的东西,月海并没有看见。
月海拉开一旁桌子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支铅笔和几张纸,都有被人碰过的痕迹。她抽出其中一张纸,手电筒照了照,上面用铅笔画了一只蝴蝶,正在飞过花园的栅栏。花园只画了一部分,靠近栅栏的地方,长着几株带刺的玫瑰花。
“这花茎上的刺也画得太仔细了,厉害。”月海忍不住夸道。
何遇凑过来看,她虽然不懂画、不懂艺术,但也能看出作者对花茎的处理非常到位,栩栩如生。
桌子过去一点就是衣柜,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这么高,木制的,已经被打开。
灯光照过去,只看到里面摆放这几件破烂的衣服,全是黑色的裙子。何遇轻轻扯了一下,衣服就被轻易撕下一块碎片,可见衣柜里的衣服摆了有多久。
床、桌子、衣柜;然后没有其他东西了。
“何遇,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房间有点不舒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海皱着眉问道,“我就是想不出怪在哪。”
房间并不小,东西却很少,甚至有桌子没椅子,不像是能满足正常人需要的居住卧室环境。
何遇的手电筒略过那些泛黄的墙,墙上被涂鸦满了水彩画,色彩极其艳丽鲜明,给人一种癫狂的感觉,有点像梵高的画,像扭曲的《呐喊》。
“我知道了!”何遇说。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了。”何遇的手电筒再次扫过四面的墙,“你看,没有窗。”
月海一拍脑袋,“对!没有窗,就是这个。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住的房间里没有窗,这不得闷死啊。”
这时,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东西倒在地上。
“我们去隔壁画室看看。”何遇说。
画室里,刘敏这踢踢、那踢踢,发泄自己有些不爽的心情。
“你干什么!”张杰走进画室,上去拉住刘敏,“这些都可能是线索。”
“你放开我!”刘敏甩开他的手,“线索又怎么了?反正我也看不懂,你看懂了?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再说了,你们就算找到线索了也不会告诉我,我干嘛把这些线索留给你们!”
刘敏伸出脚,又要踢东西。
“你这人真自私!”月海冲进画室说道,“你自己找不到线索,就不让别人找下去,你怎么能这样?”
刘敏理直气壮,“我怎么不能了?反正都要死,要死一起死嘛!”
何遇第一时间去看的是画室墙壁,最后只发现了一个很小很高的窗口,窗口下面,一旁有刘敏刚踢翻的椅子。
月海顺着何遇打的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窗口,长宽不过五十公分。
“你们在看什么?是有什么线索吗?”刘敏问道。
“什么线索?”门口有人问道,又进来了两个人。
安启东和苏芸进来了,问话的人是苏芸,她问得有些着急,这间画室她跟安启东之前就来看过,除了那些画,他们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月海看向何遇,见何遇张嘴准备开口,她抢先一步说道:“我发现这个宅子的设计有些奇怪,刚刚我和何遇去了隔壁的卧室,发现那个卧室根本就没有窗,一个人住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窗户?然后就是这个画室,这么大,但只有一个小窗口,就在那,你们看看,还这么高。很不正常。”
众人仔细观察画室,果然只有一个很高的小窗口。
“这个窗口下面应该是有个椅子的。”何遇说道,灯光打在下面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刚刚被刘敏踢翻了,刘敏,你把她放回去,然后站在上面看看。”
刘敏不高兴了,瞪了何遇一眼,“你凭什么吩咐我?我自己想干,用不着你来说。”
刘敏拿起那把椅子,重新放在窗口下,站了上去。她的个子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站上椅子后,刚刚到窗子边。
刘敏垫了垫脚尖,刚好可以看向窗外。
“看到了什么?”苏芸忍不住在下面问道。
“大姐你傻啊?这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还有这都多少年没擦过窗了,全是灰尘,看个毛线啊。”刘敏从椅子上跳下来,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苏芸的脸黑了又黑,最后忍住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