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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师父不为徒弟考虑的,这个时代的师父,是真真正正相当于半个父亲。不管是狄仁杰还是武媚,冷锋都不希望他们就这样孤独一生。
或许这样有点多管闲事,可是当师父的,跟做父亲的一样,不就是多管闲事的吗?
敲定主意后,冷锋决定再派夫人出马,去试探一下武媚,如果这俩崽子真的暗自对眼,那他怎么也得把这根红线搭上。
武媚的心很大,这一点,从她怂恿冷月舞嫁给李治就能看出来。甚至,她还存在着让冷月舞代替她实现什么的心思。这样的女人,除了狄仁杰,恐怕别的男子还真的镇压不住。她这样的女子,几百年也就出了一个,先前不管是跟随李泰混实验室,还是跟张围学经商,武媚都展现了极强的天赋。
如果压的住她,把她娶回家的人家,绝对会兴旺,要是压不住,可就是灾难了。
狄家不大不小,她再怎么折腾,也只能让狄家发展壮大到一级家族的程度,不可能走上歧路。而换了别的家族,啧啧啧,没准会发生什么呢。
背着手离开廊道,冷锋打定主意要多管闲事一下。
走回卧室,冷锋顿时哭笑不得。
此时,刘淑雯正坐在床边,拿手帕擦眼泪。另一边,小彩还在拍打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冷月舞从订婚到出门,刘淑雯都没哭,想不到到现在这个时候却憋不住了。
走进卧室,冷锋道:“行了呀,女儿大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出门的。这也就是姚念恩是个不错的人,要是人坏一点,你岂不是要天天哭?”
刘淑雯瞪了冷锋一眼:“您心大,半夜做梦的时候不也唉声叹气了半夜?”
小彩哈哈大笑:“想不到夫君姐姐你们都这么脆弱啊,早知道我就跟你们挤着睡了,好当场看看夫君怎么在梦里叹气。”
刘淑雯没好气的怼了她一下:“你别得意,你也有丫头,迟早也要出门的,到时候你不要哭出声才好。”
被揭穿了心思,冷锋却丝毫不在意。嫁女儿这回事,就算有再多的准备,也抵御不住当时情感的爆发。就算他曾经是杀手,心如铁石,可是,在大唐的二十多年间,早就被生活给柔化了。
曾经觉得家庭是累赘,但是现在有了妻子儿女,也没有觉得太坏。
走到床边,一个虎扑扑上去,冷锋扭扭腰说:“今天也是累坏了,明天还要上朝,你们两个,都出去找房间睡,今天老夫要好好休息。”
刘淑雯悄悄啐了一下,却还是跟小彩一起走了出去。
颜相时马上就要上任,代表朝堂百官一直忧心忡忡的大清洗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不管李世民都做了什么,反正近几年的话,大唐的朝堂应该不会乌烟瘴气起来。
第二天一早,冷锋依旧没有丢下自己的晨练。当一件事情形成习惯后,就像喝水呼吸一样,已经成了不可缺少的东西。锻炼也是一样,尽管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不复当年,但是冷锋依旧没有放弃锻炼。
就算不能增加战力,锻炼依旧能保持身体的健康。冷锋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上去也就是刚到三十,这就是明证。360文学网
相比之下,好多四十岁的唐朝人,已经明显有了老相。
天气还没有转凉,骑马上朝是个不错的选择。
抵达太平坊的时候,冷锋跟刚刚出坊的颜相时撞了个正着。
掀开门帘,颜相时主动搭话道:“护国公竟然来上朝了,真是稀奇事。”
冷锋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我很厌烦乌烟瘴气的朝堂,所以干脆就眼不见为净。再说,就算我不在,兵部也能正常运转,所以无碍。您新官上任,火可烧不到我的脑袋上。”
颜相时笑道:“老夫胆子再大,也不敢烧到护国公的头上啊。不过,上任之际,老夫就提前用宰相的身份,跟护国公谈一件事如何?”
冷锋控制着马速,让马跟马车保持着同步的速度。
再一次跟车窗相遇后,冷锋说:“颜相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颜相时想了想才说:“护国公,今日老夫就要上任,有朋党之嫌的官员,这段时间被陛下或贬或黜,朝堂已经恢复清明。这件事情,老夫觉得可以翻过去了,至于杨师道,您已经把他整治的很惨了,就给他留点余地如何?抛去朋党的事情,杨师道还是干过不少好事的。比如修路工程,自房相退休后,他可没出一点差错。”
没想到颜相时会为杨师道求情,想想小元的汇报,冷锋也觉得是时候放过杨师道了。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是杨家的产业,就会受到天下楼的排挤算计。小元的做法很简单,杨家开什么店,他就在旁边开一家同样的,价格永远比杨家的低一点,哪怕会亏本;杨家供货的渠道,天下楼也会过去插一手。
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是,像杨家这样的大家族,钱财反而是家族的根基。在小元的折腾下,杨家广厦距离倾倒已经不远了。
冷锋本来就打算收手,留给杨师道一点退路,此时既然颜相时开口,正好送一个现成的人情。
“既然颜相开口,冷某自然遵从。”
见冷锋答应下来,颜相时松了一口气:“护国公果然大度,那老夫就谢过了。”
颜相时的马车和冷锋的马并排而行,一路没有阻碍的到了宫门前。
这两个人一个即将是文官的头头,一个是现在武将的领头人,遇到的官员无不停下避开,等他们过去后再远远的跟着。
今天的朝会,颜相时上任是一个大事件,另一个大事件,则是魏征当堂呈递乞骨表,而皇帝也准许了。
马上就要七十岁的魏征,就算不主动退休,也没法在任多久了。
长孙无忌引起的朋党风波结束,他最后的一点担忧也化为乌有,干脆就直接上表请求离任。
人镜魏征,终于也结束了他的贞观政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