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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离开的二人,冷锋并没有下令攻击,而是放任他们离开,回到了营地。
李孝恭走过来,拍拍冷锋的肩膀,说:“你可是错失了一个好机会啊!”
冷锋微笑着拍开李孝恭的手:“得了吧,这个时候,我只相信高昌城内的将士们,任凭他吹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我是大唐人的事实。”
李孝恭点点头,曾几何时,虽然大唐已经立国,但是百姓们、文人们还是以“汉人”自居,甚至于排斥贬低皇帝的鲜卑血统。
而现在,百姓文人们自称中,除了“汉人”外,又多了一个“大唐人”。大唐人代表的不是某个血脉,而是一个强国,一个盛世的标签!
“来了。”
眼看着西方天际线的尘土开始向东面飞扬,李孝恭抓紧了手里的弓箭。敌人的骑兵,浩浩荡荡的压迫而来,仅仅是三十多万人的气势,就让高昌城产生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一刻,明明身处高昌最坚固的城墙上,明明身处最安全的城垛后面,李孝恭仍旧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近了....
更近了....
“开打!”
不等敌人靠前,冷锋就发布了命令。
城外的土地已经被兵马的尸体掩盖,没法再出城埋设惊雷,此时已经用不到等敌人近前再进攻了。
再放近点,敌人的尸体就会威胁到城墙,反而不妙。
火炮最先开火,作为射程最远的武器,它没有轰击近处的敌人,而是尽可能的向远处打,争取炸到敌人的首领。
但是,突厥的各个族长,西域的国主等人,却很聪明的没有靠前,而是远远的观望战场。
第二波是惊雷箭。
第三波是惊雷。
高昌城储备的火药武器,开始了倾泻一般的攻击。
没有了射凋手的威胁,士兵们偶尔也能探出身子,进行精确射击,一时间,第一批靠近高昌城的敌人,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
看着远处的城池,禄东赞叹了一口气。
龟兹的国王见禄东赞叹气,不由得问道:“大相为什么叹气?”
禄东赞虽然只是吐蕃的大相,但是强国大相的地位却还是这些小国的国主需要尊敬的。
禄东赞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就说:“我本想着兵不血刃的拿下高昌,可是怎奈护国公冥顽不灵。高昌咱们虽然能拿下来,但是伤亡绝对不会低啊!”
众人齐齐点头。
高昌守军兵力不足,但是,他们却有守城的神器,就算能攻下高昌,估计也得十万左右的损失。
而高昌之后,还有一个嘉峪关呢啊!
阿史那贺鲁出声道:“别胡思乱想了,咱们既然决定要对付大唐,就要做好伤亡的准备。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何必唉声叹气?”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阿史那贺鲁说得对,既然已经开始举世攻唐了,那么,大唐和他们之间,只有一方能够站着到最后。
高昌城外因为大规模使用火药武器,硝烟弥漫,整个高昌城都似乎被笼罩起来了。
高昌城东方的一个沙丘上,一个隐匿在黄沙坑里的人收起望远镜,快速奔跑到藏马的地方,狂奔回了嘉峪关。
“禀告将军,高昌已经开始正式与敌军开战!”
“开战了啊!”
长孙冲捏捏手里的笔,看了看郭孝恪。
郭孝恪摇摇头:“咱们不能轻举妄动,护国公为什么要镇守高昌?就是为了绝对的保住嘉峪关。咱们开关支援的话,赢了自然万事大吉,输了的话,咱们西北这边的防线可就彻底被撕裂了啊!”
长孙冲低声道:“可是,三十多万的军队啊!护国公只有八万兵力,怎么顶?”
虽然默许了郭孝恪不支援的建议,但是长孙冲还是快速写了一封奏折,加急送去长安。
战时,所有的边关情报都是走红翎急报的路子,是这片大地上最快速的传递方式。
奏折只是经过五天的运输,就传到了长安。
当御座上的李世民看清楚奏折的描述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吐蕃的加入,让西北边境的敌人勐增到了三十多万。
这是开战以来朝廷收到的,最坏的消息!.
房玄龄见李世民面色难看,不由得出声问道:“陛下,可是边境出了什么事?”
李世民点点头,并没有隐瞒:“高昌那边的敌人,得到了吐蕃的帮助,兵力增长到了三十多万,长孙冲上奏,说高昌及及可危,急需支援。”
“三十多万啊....”
“这么多人....”
“护国公和河间王这次有大麻烦了....”
听到皇帝的话,群臣都忍不住滴咕起来。
就在群臣都替冷锋和李孝恭捏一把汗的时候,队伍中站出一人,启奏道:“陛下,微臣请陛下允许臣率领千牛卫,支援西北战场!”
众人看向站出来的人。
嗯,有些年轻,有些嫩。
而这么年轻的官员,怎么站的这么靠前?
李世民定睛看去,站出来的是狄仁杰,冷锋的弟子之一。
如今的狄仁杰正式入仕,而且直接拜官大理寺少卿。
这些年来,他一直专攻犯罪、刑侦,还整理出了《犯罪心理学》等着作。
于焕之老先生在病榻上读完了所有书,还写下了“迷途之路标,昭昭之天日”的评语。
这些书一刊印,就被朝廷散发到了全国的官员手里。
而狄仁杰,也凭借这个,直接一跃成了大理寺少卿,地位仅次于戴胃这个大理寺卿。
见狄仁杰站出来,李世民不由得说:“就算是去,也该是别人去,你跟你师父学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曾习武,去了战场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千牛卫刚刚成立,甚至都没开始训练,根本比不上边关士兵的战力,去了就是送死。”
因为禁卫玄甲军都被调到边关,李世民就募兵组建了千牛卫作为天子近卫,目前仅有一万多人。。
狄仁杰皱眉道:“可是,师父那边需要支援啊!”
李世民把手里的奏折合起来,背着手走下御座,看着西北的方向说:“冷锋是你的师父,为人弟子者,应该对师父有信心。而朕作为皇帝,也要对自己麾下的将士有信心。朕,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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