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此生听过的最大的霹雳声都比不上这一声轰鸣。
要不是他学冷锋和张仲清堵上一边耳朵,又捂上了另一边,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会不会因此而出血。
真是太可怕了!
继轰鸣声过后,就是溅落的土石。看着帐篷前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冯盎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力量能够把它弄到这里来。
地级惊雷,真的和人级惊雷不是一个层次的大杀器啊!
看着帐篷前的石头,张仲清问冷锋:“你要过来的不是标准型号的地级惊雷吧,普通地级惊雷没这样的威力。”
冷锋耸耸肩:“皇帝说可以拿一个用,然后我就挑了仓库里最大个儿的那个,啧啧啧,这威力,果然惊人!”
张仲清一阵无语,之前他想要给地级惊雷也弄个分级,就造了一批各种大小的地级惊雷。
原本他觉得加大惊雷的外壳、提升火药的量,就能达到冷锋说的“天级惊雷”的程度。结果发现,火药还是是有它的局限性的。
达到一定威力后,单纯的添加火药或者加大外壳已经不能再提升威力,再增加,甚至还有威力倒退的迹象。所以,张仲清就按照地级巅峰的标准制造了一个“plus”版本。
这个地级惊雷,他是打算用于对外最艰苦的战役,一炸定乾坤的。
但是,被冷锋给祸害了....
冷锋斜了张仲清一眼:“别这么看我啊,你又没和我说,玩了就玩了呗,你再造一个不就行了?”
张仲清愤怒道:“你知道那个地级惊雷造起来多费劲嘛!单是外壳的铸造就要废掉十几个才能成一个,更别说往里面填火药了!”
现在张仲清像死了孩子一样的心疼,惊雷司排行第一的惊雷啊!就这么被放掉了!
冷锋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想起他的伤还没好,只能作罢:“别气了,咱们走近点看看去。”
张仲清哼了一声,才一步一步的走到担架边躺下,让下属抬着走。
他的伤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是此时已经全部结痂,走一步路都是折磨。
远看是一回事,近看又是一回事。
原本的山洞看不见了,半边山坡上多了一条沟壑,这是山洞塌方造成的。
沟壑两边的土石还在不时的掉落,灰尘还没有散尽,空气中还有火药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一脚踢飞半个手掌,冯盎感慨道:“真不愧地级惊雷之名啊!大地都为之颤抖,这样的武器,虽然不足以引起天怒,但是引起地怒还是可以的。”
张仲清撇撇嘴:“你可是说对了,这个惊雷,我本来就给它取名‘大地之怒’的。”
冷锋微微一笑,张仲清取得这个名字,还真有点中二的味道呢!
“那边,有个碎片。”
张仲清指着一个方向,让人把他抬了过去。
一块石头上,扎着一块黝黑的铁片,这一定是那个地级惊雷的碎片。
亲手拽下那个碎片,张仲清看了看,决定收藏一下。
外围的岗哨都回来了,李二牛走到冷锋身边说:“老大,一共六个逃脱的,一个没剩,都被我抓回来了。”
冷锋点点头,看着被龙牙军士兵按倒在地的那些外国探子,说:“给你们个机会,谁要是说出接应你们的唐人官员,我可以饶他一命。”
没一个回应的。
这些人断然是能听明白唐话的,但是他们不回答,是铁了心不打算多说了。
冷锋又看向张仲清:“怎么办?”
张仲清挥挥手:“一刀杀了吧,估计他们是不会说的,我现在已经出够气了。”
冷锋点点头,对李二牛挥挥手,李二牛就带着人把那些人带到了沟壑边,一刀下去后把人推下了沟壑。
一群外邦的人,就没必要让他们入土了。
张仲清抓着碎片,问冷锋:“到现在,你还是没找出那个幕后的家伙,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冷锋摇摇头:“冯公的人带着我手下去了岭南抓人,我很怀疑,绑架你和谋算皇帝的是同一个人,半年,再有半年的时间,就能见分晓了。”
冯盎笑道:“中原到岭南的水道已经改善了很多,其实他们只要日夜兼程,还能更快点的。”
“最好如此啊。”
冷锋又看了一眼沟壑,招呼众人撤退。
底下断然不可能出现活人的,根本不用管。
出了正月,冷锋让黄泽睿和刘淑菡完成了婚事。
家里三个丫头,已经送出了一个,还剩下一个刘淑雅和冷月舞。
这两个,还没长大,等长大以后,没准比刘淑菡要操心的多。
在等着影卫人手从岭南回来的这段时间内,冷锋和刘淑雯终于“努力”出了第二个孩子。
就在文院第一期学生临近文化课毕业之际,去岭南的影卫才回来。
他们不仅成功的带回了部分鸦片,还带回了罂粟花的种子。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海商也被带到了长安。
临时搭建的审讯室里,冷锋和海商就隔了一个桌子坐着。
这个海商很明显不是死士,在他得知自己对面的是一个国公后,就如坐针毡,豆大的汗滴不停的往地上掉。
冷锋什么都不说,就是盯着他看。
在这样的压迫下,海商终于开口了:“国公,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您这样盯着小人,小人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终于等到你开口了!
冷锋扭扭脖子,直接问:“指派你把鸦片,不对,把阿芙蓉给冯盎的是谁?”
海商的瞳孔明显的缩小了,但是他还是说:“国公说笑了,没人指派小人啊。”
“嘴硬?呵呵。”
冷锋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之前他抓到的人都是毫不犹豫自杀的死士,可见幕后之人的严谨。如今好不容易捉住一个不是死士的,要是撬不开他的嘴,那影卫这一趟可是白跑了!
从桌子底下拿起一个烙铁扔进炭盆,冷锋对不停咽口水的海商说:“考虑清楚啊,你说实话,我能保证你会安然无事,我的信誉,你们商人圈子应该是知晓的。但是你还嘴硬的话,呵呵。”
说完,冷锋又拿出一块鸦片:“烙铁你不怕的话,我还能请你试试这个阿芙蓉。你去过西域,应该知道瘾君子想要阿芙蓉的时候是个什么德行,想不想试试?”
海商的汗水从冷锋把烙铁扔进炭盆的时候就没停过,从那时开始到现在,他至少咽了十几口唾沫。
这是“欲言又止”的表现。
为了加强他的信心,冷锋又说:“你可以想想,要是你是被皇帝的人抓去,会是怎样?指派你的人可曾想过你的死活?”
冷锋的话像是巨石,砸开了海商的心理防线,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座跪倒在地:“国公,小人可以说,您一定要护住小人啊!指派小人的,是一个来自汉中的家伙。小人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人现在....现在....”
“这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海商用尽全部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现在,他是汉王的门客,专门为汉王办事!”
“汉王?”
冷锋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汉王,不就是李元昌那个败类吗?
居然是他!
这个家伙,居然敢对他那强大的哥哥下手?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