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嘿嘿笑道:“那突利家族的使节团就祈祷别遇上我们吧!”
草原一战,铜锤和郑凯旋的死就像是龙牙军所有人蒙受的阴影,哪怕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人都是会恐惧的,之前哪怕南下岭南,都没有阵亡一个,如今突然死掉两个....
无敌被打破后,是个人就会恐惧自己会不会也死,之前觉得自己和队友天下无敌的,如今突然接受变故,就受不了。
而龙牙军的士兵,怎么能害怕死亡呢?于是他们这种淡淡的恐惧感,就转换成了对突利家族的一种病态憎恨。
冷锋叹了一口气:“继续训练吧,虽说老师剽窃学生的知识,有点不要脸,但是....来来来,咱们商量一下阵容的问题昂!”
看过学子们的操练后,冷锋记起足球的队伍是有先锋后卫什么的划分的,于是他开始在龙牙军军士中挑选起来。
这一边,渊盖苏文过了好久才爬起来,他之前吐出了一颗牙,余下的牙虽然没有掉,却也有些松动了。
当他走到鸿胪寺客舍的时候,可是把守卫吓了一跳!堂堂的高丽大对卢,使节大人,一边脸居然肿的发亮。这是被人打了?可是他的衣衫除了有点湿以外,看不出其它问题。
唐俭得到消息后,骑马跑了过来,足球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公,自然也要准备一支球队。本来想着这些使节会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高丽使节,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劫匪?”
虽然这么问,唐俭却是不相信堂堂大唐国都,周围会有干没本钱买卖的人。
渊盖苏文现在只要说话,脸就是疼的,索性也就不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唐俭见他不方便开口,就继续问:“可是其它使节团的人对你下手了?”
科查布和渊盖苏文不和,那天在宫门口都差点打起来,所以很有可能是他下的手。
渊盖苏文摇摇头,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这是我自己摔得。”
渊盖苏文写的汉字居然还挺好看的。
唐俭看了看他的字,再看看他脸上仍旧清晰的巴掌印,到底还是放弃了追问,你不乐意说,我还正好懒得管呢!
“那你可真是不小心,这样吧,本官去宫中给你请一个御医过来看看,开点药,休息几天应该就无碍了。”
说到底渊盖苏文是“客”,唐俭可以不追查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却必须担心他的伤势。
等唐俭等人离开后,渊盖苏文几乎是用尽气力,在木制桌子上砸出了一个裂缝!
屈辱!
屈辱!
被国公侮辱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打过国公,这是比言语上的侮辱更可怕的!
国公!你等着,今日的一巴掌,来日必定双倍奉还!还有我家的家传宝刀!我一定要亲自取回来!
眼睛瞪的太厉害,牵扯了他的右脸,疼得他直冒汗,被打一巴掌不是什么事,关键是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现在肿起来以后,更是疼得厉害。
不过渊盖苏文还是没心情管它现在有多疼,白日里看那些学员练球,虽然组合什么的他受冷锋的影响忘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记得学员们的选人规律。
学员们两方,有跑得快的,有块头大爆发力强的,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道理的。
既然这样....
渊盖苏文蹒跚着去了其它使节头头的房间,足球赛想要赢,那就不能一方单干,或许,彼此之间合力才是正确的!
(半月后)
负责记录队伍名字和成员的唐瑾,极不情愿的进了鸿胪寺,求见唐俭。
唐俭是他的族叔,平时就喜欢对他耳提面命,从上挑战台事件过后,唐瑾就一直刻意逼着唐俭,生怕他这个族叔唠叨他。
进了公事堂,唐瑾跟唐俭文安后,就垂手而立,等着听训。
“嗯,就知道你小子最近一直在躲着老夫,怎么?嫌老夫唠叨了?”
唐瑾摇摇头:“侄子不敢,就是,就是怕被骂。”
唐俭站起来,走到唐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错就行,不过这一次,老夫不想骂你,反而要夸奖你。”
“啊?”
唐瑾惊讶的看向唐俭,之前他这个族叔,天天跟他唠叨什么“勇气”和“鲁莽”的差距,唠叨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怎么这次要表扬他?
唐俭把唐瑾推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后说:“这次的事儿你确实做的对,鲁莽归鲁莽,也要看是为了什么鲁莽,一群岛国的野蛮人,欺负到咱们大唐人脸上了,那么不管怎么鲁莽都不为过。
哪怕你死在挑战台上,族叔我也以你为傲,也敢向皇帝请求给你追封。为了大唐而鲁莽,这是爱国,和一般的鲁莽不能相提并论,你明白吗?”
唐瑾点了点头:“我知道,国公也说过,一个人如果面对一些侵犯了底线的事情都不敢奋起而上,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怂包!”
唐俭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刚才通报的人说你是来统计使节团队的球队名字和人数的?”
唐瑾点了点头:“我没被选进球队,就被国公叫去帮忙,做些统计什么的。”
“那正好,我就知道他们的队伍名字,也知道他们的人数,我说,你记就行。”
唐瑾点点头,在自己背包里掏出了毛笔和纸张,拔掉毛笔的帽儿,等着记。
唐俭看到他的毛笔时,轻咦了一声,要过来看了看,这笔虽然没蘸墨,但笔头却是湿润的,再看看笔杆,原来是灌着墨汁的空心玻璃管儿。
唐瑾解释说:“这是一个学子为了避免考试时还要研墨发明的,灌墨汁虽然麻烦,但是装好以后却能用挺长时间,还方便携带。”
这其实就是毛笔版的钢笔了,唐俭点了点头:“你们文院的学生,脑瓜就是好使。行了,你记吧,草原,勇士队....”
当记下五个队伍的名字以后,唐瑾看向唐俭:“族叔,下一个呢?”
唐俭摇摇头:“没了啊。”
“就五个?这不对数啊!”
“就这些,那些使节团的队伍,好多都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