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的唐俭急忙说:“还是别了,炸人家祖祠,就是死仇也不会这么干,更何况这么干会被天下人指责的。”
罪不及妻儿,罪也不及祖宗,唐朝这时,就是再滔天的罪孽,也牵扯不到祖先的身上,不可能闹到刨人祖坟的地步。
冷锋看了一眼张仲清,笑道:“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有当恐怖-分子的潜质呢!”
“恐怖-分子是啥东西?”
冷锋没法跟他讲目前不存在的东西,就没理会他,而是跟李孝恭探讨接下来的路线。
雨无声无息的弱了很多,积雨云就这德行,猛下,下完就跑,不过还有乌云跟在积雨云后,因此也没有立刻放晴。
郝文财又带着人来了,中午的餐具需要收拾,还要询问冷锋晚上需要什么。
两千多人的大队伍,单单准备伙食就是一个费力气的活儿,要不是郝文财家大业大的,还真承担不起。
刚才的一阵儿雨很大,这会儿依旧淅淅沥沥的,不适合继续赶路,闲着没事儿的李二牛就干脆招呼兄弟们扔掉装备,来个雨中格斗训练。
看着各个龙牙军士兵在泥地上摔跤打拳的样子,霍行云忍不住说:“这是什么样子,哪有大唐军人在泥地里训练的!”
唐俭也在帐篷口观看,听到霍行云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对跟随着他的唐瑾说:“既然你有意走军伍这条路,就不该养尊处优,我看蜀王都去训练了,你为何不去?”
张仲清和阎立本都带了几十个手下,唐俭却只带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唐瑾,他很看好这个族侄,这次北上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既然这个族侄被皇帝看好,还有心走军伍的路子,这样的机会不能抛下他。
另一个则是王玄策,冷锋到底把这个机灵鬼安排给了唐俭当学徒,唐俭虽然明知道冷锋是来“偷师”的,也只能接受,毕竟,他欠了冷锋不少人情。
有李恪和唐瑾领头,王玄策也钻出了帐篷,李泰长叹一声,也只能加入进去,他现在是真的想减肥。
看着目瞪口呆的霍行云,唐俭笑道:“难怪你们堂堂一个大队长打不过人家一个小队长,还走不过一回合,闻鸡起舞是旧训,可是这四个字还不足以说明全部。
在老夫看来,应该是‘凡闻鸡,必起舞’才对。”
李孝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了帐篷门口,拍拍霍行云的肩膀说:“莒国公的话没错啊,军伍的锻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之前兵部下发的新式训练方式,老夫带你们训练一回以后就没再督促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接着训练?”
霍行云惭愧道:“虽然有,可是也就是三五天训练一回。”
李孝恭郁闷道:“也难怪你们比不过人家龙牙军,这是本王的失职了!”
霍行云急忙单膝跪倒在地:“王爷切莫自责,这是卑职的失职!可是,卑职不明白,那些训练不过让人平添一些气力而已,怎么就能让人脱胎换骨了?”
李孝恭笑道:“练一次,或者隔几天练一次当然没用,难的是持之以恒,你不知道的是,那些龙牙军士兵,不需要国公下令,甚至不需要大队长小队长下令,就自发地每日晨练。
现在也是如此,国公没有下令,李二牛就招呼队员在泥地训练,看起来他们狼狈至极,可是如果哪天咱们龙鳞军和龙牙军在泥地相遇战斗,你觉得咱们能有多少胜算?”
泥地不同于地面,霍行云想象了一下自己在泥地战斗的场景,忽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无力。
“想清楚了?”李孝恭笑道:“想清楚了的话,就带人去凑凑热闹,能跟人家切磋,就算被臭揍都不算什么。”
霍行云点点头,就招呼看热闹的龙鳞军士兵也去泥地里训练。
李孝恭说的臭揍真的不是开玩笑,找上龙牙军士兵切磋的龙鳞军士兵,最厉害的也走不过三招,就被摔倒在泥水里。
耿雨泽被摔得最惨,鼻血都飙出来了,摔他的甚至不是小队长,只是一个猛队普通队员。
直到这时,耿雨泽才明白,自己出发那天输的真的不冤枉啊。
整整一个下午的训练,把每个人都累的够呛,为了避免他们感冒,冷锋特意让郝文财给他们煮了姜汤。
太阳接近落山的时候,郝文财居然抬来了一只香獐,还是活着的,野外的动物里,香獐算是味道很不错的一种了。
李泰看着被绳子绑着的香獐,忍不住感慨说:“唉,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下场,要是力量比人大,不就可以免去被烧烤的命运?”
李恪已经清洗完毕,走到火堆边正好听到四弟的话,他拍了一下香獐的脑袋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老虎、大象,哪一个不比咱们人力量大?可是它们只能变成坐垫褥子,或者成为人的乘骑工具。
所以说到底,人才是世间最有力量的一种。”
李泰撇撇嘴:“最有力量的是老天爷,什么时候你能控制下雨下雪再说人是世间最有力量的一种吧!”
李恪忽然揽住了弟弟的肩膀:“你忘记了吗?你说完送冰上天的事儿,师父的话可没说完啊,我怀疑,师父就知道怎么上天,怎么布雨。”
李泰想了想当时的事儿,点点头:“确实啊,师父刚想说怎么上天,那个该死的万竹就被抓住了!该死的万竹!要不是他,师父就把话说全了!”
阎立本一直在李泰身边,闻言摇摇头:“想要借助上天,有点痴人说梦啊,我这些年也有好多次想要试试上天,甚至因此制造了一个大号的风筝,结果都失败了。”
李泰不屑道:“那是你,你不行不代表我师父不行。你制造的蝗虫粉碎机,不也是我师父给你的建议才制成了?”
李恪也说:“你总是以看一般人的眼光看我师父,我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他说的那些话,可有一句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