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公主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萧风似是太过震惊,过了半晌才能回答她,却已淡定不起来,哈着大气道:“没想到这两个齐名的侠客竟是父女俩,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罗曼公主娇笑道:“你刚才可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犯失心疯了呢?”
萧风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苦笑面对。
罗曼公主已接道:“别说是你,我也是吃惊不已。”
思念转处,想到一事,她侧首问瑞泽:“你怎会知道她是南侠的女儿呢?”
瑞泽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大概已有十二年了吧!”
“哦?”罗曼公主轻笑道:“那你就长话短说呗!”
“嗯,”瑞泽应声着,已缓缓说起了往事。
原来,十二年前,燕翩翩那年已九岁,南侠司马天带着她去拜访梦幻老人,当时正值风尘三侠齐聚一堂,谈天论地之际,但因方千里方二侠和瑞泽瑞三侠在江湖中传闻已死多年,方千里和瑞泽又不愿多作解释,是以便躲了起来,瑞泽惊奇于司马天的侠名之盛,便在暗中偷偷观看,把司马天和燕翩翩瞧了个仔细,所以,时隔多年依稀能把燕翩翩给认了出来。
瑞泽话音刚落,罗曼公主已娇笑道:“恐怕司马天带燕翩翩去见梦幻老人,绝不止拜访如此简单吧?”
瑞泽阴鹜的脸上也已有了笑容:“女娃果然聪明得紧,司马天是为了让他女儿学得一身好武艺才去拜访的。”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又自笑着接道:“世上除了老大外,绝没有第二个人更合适教那聪明伶俐的燕翩翩了。”
罗曼公主一怔,道:“她聪明伶俐?”
瑞泽道:“岂止如此,她还很调皮可爱呢,非但老大喜欢得很,连我在暗中见了也想收做徒弟。”
罗曼公主立刻撅起来小嘴,不悦道:“你倒是说说,她怎么聪明伶俐了,又如何调皮可爱了?”
瑞泽心思稍微一转,便知罗曼公主为什么不悦了,只因女孩子天生就是爱吃醋的动物,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夸奖另外一个女孩子的。
想到这,他心里暗觉好笑,也不理会她,堪堪而言道:“燕翩翩一进来便扑倒在老大面前,大叫一声:“爷爷,我想学那高来高去的轻功,您教我好不好?“”
“老大见这孩子当真可爱得很,也顾不得答应先教她轻功,便走过去,躬下腰抱起了她,谁知燕翩翩忽然一把揪住了老大的胡子,甜笑道:“爷爷,你教不教,不教我绝不放手。“”
听到这,罗曼公主吃了一惊,失声道:“梦幻老人的胡子,她都敢拔?”
瑞泽想起那一幕,犹自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当时我和司马天都吓了一跳,只当要坏事,谁知老大非但不发火,竟还笑道:“你告诉爷爷为什么学轻功,我便考虑要不要教你!“”
“燕翩翩不假思索,便答道:“学我爹爹,做人人敬仰的大侠,呐,我是女孩子,我只能做女侠,但是,“说着,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自接道:“我要做唯一的女侠。“”
“老大听了她的话,当真是又惊又奇,当场答应愿意教她,但是有一个要求:要收她做徒弟。”
“谁知,燕翩翩死活不同意,哎……这个连我都想不到。”
罗曼公主亦是又好气,又觉好笑,天下第一的师傅央求着她,她竟然都不答应,这若是让旁人听了,非得气个半死不可。
她已迫不及待想听到结果了,便急急问道:“后来呢,后来如何?”
瑞泽道:“后来,老大虽答应了她的请求,却什么都没教她,只说了一句话。”
罗曼公主立刻就问道:“是什么话?”
瑞泽摇摇头,道:“老大当时用的是密语传音之术,所以,至今我也不明白他究竟说的是什么?”
罗曼公主仿佛大是失望,喃喃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呢?”
瑞泽沉吟了下,又道:“我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燕翩翩听后,却拍起粉嘟嘟的小手咯咯笑道:“爷爷,这个太好玩了,我一定要超越你。“”
“老大问她:“你如何超越我?“”
“燕翩翩眨眨眼,道:“这方面我虽超越不了你,但在轻功造诣上,我一定要赶超你,只因你把轻功的精髓全都告诉给我了。“”
“老大扶髯笑道:“好,我等着你来挑战我。“”
“燕翩翩从他怀里挣出来,和他勾起了小指,轻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到这,瑞泽似也回到了那幸福的片刻,笑意盎然道:“这小丫头当真可爱得很,老大哪里还能再活一百岁,但老大那时也像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一样,什么都没想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罗曼公主道:“再后来呢?”
瑞泽道:“再后来,燕翩翩跟着司马天走了,我再也未曾见过这可爱的女孩子。”
罗曼公主狐疑地问:“这么说,燕翩翩的轻功和反撩剑法是自学成才的?”
瑞泽道:“看来是的,只因江湖中没有和她一样的身法,也绝没有比她使得更好的反撩剑法了。”
罗曼公主有些黯然,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休想超越燕翩翩了,但想到一点,她又笑了,心中暗想:“燕翩翩,你再厉害总也成不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吧?”
这是罗曼公主自己安慰自己的最佳方法,的确,人的身份是父母定的,谁也没有资格来安排自己的身份。
但又有谁能说她这傻傻的想法不可爱呢?
这时,一直默默无言的斯琴玛丽忽然道:“老前辈,那个燕翩翩姓燕,司马天却姓司马,如何会是父女俩呢?”
瑞泽一怔,随即大笑道:“你这娃子有意思得很,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不言则已,一言必是惊人,不错不错,倒和这小子有几分般配。”
这小子指的当然是萧风。
罗曼公主起初听斯琴玛丽提出这个问题,正是自己所疏忽的,也是自己大为疑惑的,想听瑞泽解释下去,谁知他竟说起大煞风景的事来,当下可不干了,她娇斥道:“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她如何和我夫君般配了?”
瑞泽并不生气,依然大笑道:“你这夫君命犯桃花,你越是去压抑,他的桃花运就来得越快,我若是你就该老老实实守着本分了,说不准哪一天被他一脚踹开亦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