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七嘴八舌的显摆自己的宝贝,顺带着贬低别人的,而梅落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就那么挨个地查看每一个被送到面前的宝物,不时地还点评几句,场面看起来倒也是热闹非凡,一派欢乐。
寒城墨站在门口见到这一幕,气的七窍生烟,终于在梅落把全部宝物都收下并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时爆发了,一个健步冲到了梅落的身边,用身体挡住她,然后对着那些男子宣示主权:“落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即将成为我的娘子,所以各位就不要在这里白费心机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谁啊?谁允许你进来梅姑娘的院子的?”一个脸堂黝黑的敦实男子首先出言了。
紧接着一位面貌清秀的男子也出声讽刺道:“梅姑娘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我们就喜欢来和她亲近,你管的着吗?”
刚才那个管梅落叫,“梅儿”的男子也站出来质问寒城墨,“你说梅儿即将成为你的娘子,你有什么证据么?你有三媒六聘吗?你得到长辈的认可了吗?什么都没有就不要在那里胡言乱语,败坏梅儿的名声。而且这里是我们望梅山庄,轮也轮不到你来撵我们走啊!”
一时间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寒城墨与这几个男人就争吵了起来。
本来还在欣赏那些宝贝的梅落被吵的头都大了,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寒城墨留下,其他人都回自己的屋子去!”
梅落一声大喝,院子里立刻安静了,那五六个男子看看梅落,又看看一脸得意的寒城墨,都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蔫吧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往院子大门走去,梅落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他们死心地更彻底了。
“你们拿来的宝贝我都很喜欢,稍后我会派人给你们送去相应的报酬。”
“我们要的不是报酬,而是你的倾心以待啊!”众男子都在心底呐喊,可是却全都什么也没说,只留下几个萧瑟的背影。
这些人在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梅落时就都把心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时的她漂亮得像个仙女,灵动得像个精灵,每一个见到她的男子都会不可自拔得恋上她的。多年之后再见到她,虽然容貌改变了,性子也沉稳些了,甚至还育有一双子女,但是那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毒术却再次征服了他们,使得他们沉沦在她的笑容里。本以为他们人人都有机会赢得芳心,没想到佳人却已经有了新的伴侣,真是伤心啊伤心!
几个失意之人相约一起喝酒消愁去了,这边的寒城墨却笑的灿烂无比。
可是他这胜利的笑容没在脸上停留多一会儿,就被撕得粉碎了。
“你也出去!”梅落连看都没看寒城墨一眼,就冷冰冰地对他下达了逐客令。
小天和甜甜机警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达成共识,“苗头不对,快跑!”异口同声得小声嘀咕完这句话,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地跑出这个院子,远远地到山庄另一头玩儿去了。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娘亲发火杀伤力太强,未免被误伤到,还是乖乖地躲远一点比较好。新爹爹,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吧。
寒城墨咂舌地看着两个小家伙迅速远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暗暗地为自己祈祷好运气,希望满天神佛能听到他的心声,让他少遭点罪吧。
做好心理建设,寒城墨讨好地蹲在梅落面前,努力摆出最迷人的笑容,对梅落温柔地说到:“落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梅落还是不看她,把头一偏,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哼!”
寒城墨蹲走到梅落的眼皮子底下,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地贴着她的嘴唇说到:“落儿这是生气我三天没来看你吗?”
梅落的回答是把头又偏向了另外一边,还是那个音,“哼!”
寒城墨只得再次蹲着挪步,又蹭到了她面前,“落儿,我每天都有来的,只不过是门口的人不让我进来,还说那是毒尊的命令。”
这回梅落终于没有再哼了,但也没有出声,甚至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寒城墨就那么蹲在那里解释这两天的经过,说到爬墙来找他时,他还故意可怜巴巴地说到:“为了见你,我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了,只要能见到我心爱的落儿,别说是爬墙了,就是钻狗洞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啊!”
梅落听到这里才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了一眼他的身材,然后讽刺地来了一句:“哼,你要是能钻狗洞的话,估计狗以后就没办法进出了。”
寒城墨呆呆得发问:“为什么啊?我又不会把狗洞钻坏。”
梅落翻了白眼,“因为你块头太大,把狗洞都堵死了,狗还能进出了吗。真是蠢死了!”
寒城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落儿真够毒舌的啊,他有那么笨吗,见到狗洞不够大还硬要往里钻?
梅落见到寒城墨那副呆样,心情倒是稍微好点了,但仍然撅着小嘴绷着脸不理他。
寒城墨见梅落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急得抓耳挠腮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翩翩风度,“落儿,我都说了这几天真不是没来见你,而是被挡在门外了,我都想死你了,你就搭理搭理我吧!”
梅落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了,“你是猪啊!看到前面有树你还一直往前跑!”
寒城墨没明白过来梅落是什么意思,就满眼问号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答。
“笨死了,就不会拐弯啊!”
寒城墨还是呆呆地没有懂。
梅落气死了他的一根筋,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寒城墨你上辈子绝对是一头笨死的猪,这辈子来投胎依然是一根筋!你就不会早点翻墙过来找我吗?非得等上好几天!这多亏是在我干娘家,要是我落入仇家手里的话,等到你反应过来怎么能救我的时候,估计我都重新投胎去了!”
寒城墨被数落地直缩脖子,一直等到梅落一口气说完,他才讷讷地挤出声音,“那个,落儿,我不是因为她是你干娘,也算是我的岳母,所以没敢做的太过火吗,这要是对你不利的仇家的话,我早就带人踏平他的老巢了。”
梅落狠狠地剜了寒城墨一眼,还是觉得不出气,又一把抓过他的胳膊,使出最大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寒城墨感觉胳膊上的肉被快要被咬下一块儿去了,但是也没有运劲去抵抗,生怕咯坏了梅落的牙齿,就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连吭都没吭一声,直到梅落松开口,他才小心地问:“可是出气了,如果还没有解气的话,再咬,直到你心里舒坦了为止。”说罢,他还真就把另外一只胳膊举到了梅落嘴边。
梅落看了眼近在嘴边的胳膊,伸手把它扒拉到了一边,然后撸开另外一只的衣服袖子,露出了她刚刚咬出的两排牙印子,那牙印儿很深,已经渗出血丝了,她伸手在上面揉了两下,抬头问寒城墨:“疼不?”
寒城墨还以为梅落心疼了呢,立刻委屈的说:“可疼了!”
“啪”的一声,梅落一巴掌落在那咬过的地方,凶巴巴地说:“疼?疼就对了!省的你记不住!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知道怎么办了吧?”
寒城墨疼的一龇牙,然后忙不迭的保证:“记住了,下次谁再敢阻止我见落儿,我就直接动手硬闯,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绝不犹豫!”
梅落满意地说:“嗯,这还差不多,我的男人就该有这样的霸气!”
“小落儿,你这是在教你的男人对付干娘吗?”孙仙娘的声音如幽灵般的在院子门口想起,吓了梅落一跳。
“靠,干娘这工夫越来越吓人了,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以后得更加防备她了,不然指不定还得让她听见自己背后说她坏话!”梅落暗自在心底吐槽,但是脸上却极其自然地笑着,急忙起身去搀扶她坐下,然后还狗腿地给她揉捏着肩膀。
“干娘,你想多了,我哪敢让他对付你呢,我说的是普遍情况,绝对不是针对您老人家的。”
“哼,别以为我老了,就好糊弄了,你话里明明就是那个意思,怨恨寒小子没有第一天来时就硬闯我的山庄来见你。由于我的命令害的你忍受了三天的相思之苦,你就连我一起怨上了,是不是啊?”孙仙娘口气不悦地说到。
梅落心底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但是嘴上还是打着哈哈:“干娘,您这说的哪里话呢,女儿怎么敢怨您呢,我知道您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我好!”
梅落也不管什么节操了,猛拍马屁,就巴望着这老太太可千万别生气才好,不然遭罪的还是自己。
好在这话总算是顺了孙仙娘的茬,她拉过梅落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落儿啊,干娘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这一辈子见多了口蜜腹剑、始乱终弃的男人,所以我担心你所遇非人,太过轻易地相信了男人最终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啊。”
孙仙娘说的戚戚然,梅落也是听得心有感触,两个人在某些经历上是一样的,都曾遭遇过所爱之人的背叛。孙仙娘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与一个世家公子相爱,海誓山盟地互许了终身,没想到最后那个人竟然为了家族利益而抛弃了她另选一位高门千金做妻子。从那时起,孙仙娘就对男人死了心,一心钻研毒术,最终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
孙仙娘这一生没有儿女没有徒弟,直到前几年收了梅落做干女儿,就把这一生全部的母爱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当直到她与寒城墨的事情之后,孙仙娘就打定注意一定要好好替女儿把把关,虽然那天聘礼的事让她还算满意,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放心把女儿交给寒城墨。所以当梅落来到望梅山庄之后,她就下达了,“防火防盗防男人”的命令,对寒城墨是严防死守,坚决不允许他出现在梅落的面前。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个正在热恋的人因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对方是否就是自己需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