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过去了,小天和甜甜已经把王府逛了好几遍,渐渐地开始觉得这方天地太小了,想要出外逛逛,等啊盼啊,终于,梅落结束了今天给战王的治疗,两个小家伙立刻央求她带他们出门长长见识。
同行而来的寒城墨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这些天忙着给父王治病,又在悄悄地准备大婚的事,还有皇帝交代下来的一些事要办,确实是忽略了两个孩子了。他们两个都是野惯了的,被困在王府里十天估计也是极限了。
当下,寒城墨就把手头的事全都放在一边,带着梅落和两个孩子逛京城去了,没想到这一逛,逛出了不少麻烦。
甜甜就好像是放出栏的小猪似的,从出了王府大门开始嘴就没闲着,见什么吃的都想要尝尝,几乎一个上午就吃遍了京城有名的小吃。
看甜甜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包糖栗子,小背包里还装着先前尝过觉得好吃的各种糕点,梅落无奈地直摇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能吃,这么爱吃呢?就不怕将来身材臃肿?唉!”
寒城墨虽然也觉得甜甜吃的有点多,担心她会撑坏了,但是一听梅落的话却立刻出言维护,“小孩子嘛,难免喜欢吃些零嘴。而且甜甜的身材很标准啊,不胖不瘦的,正好!甜甜你相中什么了,和爹爹说,爹爹再给你买啊!”
梅落一听这话,既心塞又甜蜜。阿墨对于孩子的爱护应该是真心实意的,以后应该会对他们母子三人很好吧?但是这样无节制地宠孩子,真的好吗?
寒城墨才不管梅落在纠结什么呢,见到甜甜一脸馋相地盯着街边那家老字号萨其马店,立刻吩咐跟在身后的寒风:“去给小姐买一块尝尝。”
寒风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去排队了。对于管甜甜和小天叫小姐与少爷,这是主子前几天召集所有护卫开会时定下的规矩,以后他们就得也把梅落母子三人当作主子来保护和伺候了。所以现在去顶着大太阳排队给小姐买糕点,也只是他分内应该做的事了。
寒城墨带着梅落三人站在阴凉处等着寒风把糕点买回来,有说有笑的。突然甜甜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呀”,接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某处,还用力拉着梅落的手。
梅落被吓了一跳,然后急忙查看,还以为是甜甜哪里不舒服了呢,结果顺着她惊恐的眼神看去,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转回身来,背对着那边,连带着把甜甜和小天的身形遮住。要不要这么衰啊?这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么!希望那个家伙没有发现他们。
小天本来也是急忙询问甜甜出了什么事的,但是看到甜甜的眼神和娘亲的表情,他有点不敢瞧她们所看的方向了,因为这样的神情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害怕一转头就会噩梦成真,能鸵鸟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甜甜则是在,“呀”了一声之后就用刚刚吃完糖葫芦的小手捂住了嘴巴,躲在梅落的怀里,小声地咕哝着,“没看见,没看见!”
寒城墨看到这三个人奇怪的表现,满脑子都是问号,也顺着甜甜刚才的视线查探,但是除了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流,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啊,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呢?有心想出口询问,但是梅落扯着他的袖子挡在他们身后,希望能遮住三人的身影,他也不方便问话,心想等会儿一定要问个清楚。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梅落祈祷不被发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小落落,你躲什么,我都看见你啦!哇哈哈!”
梅落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梅落装死也没有用,那个声音继续在她耳边聒噪。
“小落落,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千里迢迢地赶去看你,可是你竟然一声不响地偷跑了,害的我这顿好找啊!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到你了!说,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了,竟然还躲?我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可怕极了,您比那毒蛇猛兽都可怕啊,您自己不知道吗?”梅落这话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可不敢对这人说,不然她会很惨很惨的!
小天暗暗心酸,这噩梦果然还是来了啊!他拉着甜甜悄悄地往寒城墨身后蹭,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希望不被发现,娘亲一个人遭殃就够了,可千万别又连累上他们啊!
可是,他们俩可能平时好事做的少,又不常去庙里烧香,所以菩萨没有听到他们俩的祈求,让他们的祈愿落空了。
“甜甜,你个小没良心的,见到了我怎么还装作没看见啊,过来,让叔叔瞧瞧,是不是吃胖了。”
甜甜艰难地摇了摇头,不去,坚决不去,她都六岁了,是大姑娘了,不想和他玩儿那丢脸的游戏。
可是抗议无效,甜甜尖叫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丢到了半空中,然后一个彩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她,一同落到了地上。
“哈哈,一年不见,甜甜果然重了不少哦!”
甜甜身子一歪,倚进梅落的怀里,假装被吓晕过去了。太丢人了,她可不敢抬头看周围人,那肯定都是跟看耍猴戏一样的表情。
小天在心底里同情妹妹,但是也没敢出声,默默等待着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当初鼓动娘亲逃跑时他就想到会有今天了,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他还是小觑了这个疯子的本事了。
“哈哈,甜甜,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嘛,这个世界上能让我陪着玩儿丢高高的只有你一个哦,你应该感到荣幸和高兴嘛,多少人求着我和他们玩儿,我都不稀的理呢。”
“嗯,你要是把身份亮出来,可不有的是人想要和你玩儿咋的,但是这里面应该不包括六岁的孩子吧!”梅落心底嘲讽,嘴上还是不说话,继续看他折腾,也是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突然面对他,她得找找频道。
“小天,见到我怎么不打招呼呢?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小天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声音呐呐地说:“我又没做贼,心虚什么?”
他说这话时明显就有些底气不足,寒城墨都听出来了,心里暗笑: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连说个慌都这么理不直气不壮的。
而那个人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嘣”地一声使劲弹了下小天的脑门,然后用着调侃的语气质问他:“哦,不心虚?不心虚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提前得到我即将抵达白河镇的消息,为什么还让你娘亲带着你们跑到京城来?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旁边这个男人又是谁?”
小天捂着脑门不说话,呜呜,好疼啊,这个疯子每次都要找借口弹自己的脑瓜嘣,这都什么癖好啊!
寒城墨此时也问向梅落:“落儿,这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是谁?像个花孔雀似的。”他很不开心有个长相妖孽的男子这样亲密自如地和梅落三人说话,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梅落真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或者是瞬移术,干脆消失在这两个人面前算了,这个问题一个回答不好就容易引火烧身啊!
可能老天爷这次眷顾了梅落一回,也有可能是在惩罚她,反正没等她想好怎么介绍两个人的身份呢,他们就自报家门了。
彩衣男子先声夺人,他顾不上计较被叫,“花孔雀”,他有更重要的事得追究。
“你管他叫落儿,这么亲密的称呼谁允许你叫的?我以小落落男人的身份命令你只许称呼她为梅小姐,要是叫唐夫人的话我会更高兴地。”说完还不要脸地朝梅落飞了一个媚眼。
梅落捂着眼睛低下头,跟他丢不起那人。
寒城墨立刻就炸了,“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才是落儿托付终身的人,我们的婚礼就定在下个月二十六,欢迎你到时候来喝喜酒。”他说完也对梅落抛了个媚眼,然后又飞了一个吻,誓要胜过那个花孔雀。
梅落这回连脸都捂上了。虽说这京城她没有什么熟人,但是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也不好啊,她可不想像那些大明星一样出个门还得遮遮掩掩的。而这两个二货凑到了一起,绝对能够给京城提供一阵子谈资了。
果不其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没一会儿就由唇枪舌战发展成为了武力搏斗,寒风好不容易等到买着了萨其马,回头却发现自己主子成为了被围观的对象,而未来主母正在旁边凉凉地看热闹,两位小主子也看得兴致勃勃的。
寒风努力冲过重重人群,挤到了梅落身边,先把萨其马交给甜甜,然后小声询问:“梅小姐,请问主子这是因为什么和人打起来了?”
梅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闲的!”
寒风一听这个答案就凌乱了,主子哪是闲的没事打架玩儿的人啊。而且主子一点都不闲,忙死了,尤其是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就更忙了。但是现在也不是和未来主母较真这事的时候,先在旁边看着吧,要是主子有危险,他也好立刻出手。
梅落虽然生气自己被围观了,但是也算是开了眼界,两个人的交手可以算得上高手过招了,这以前只在片场和荧幕里见过,没想到真正动起手来,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啊。牛皮糖的身手她听说过,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的。而寒城墨的身手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一直以为他常年病痛缠身,应该是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弱公子呢,看来世人对他的认识不够准确啊。
梅落还暗暗打算等有机会时一定要问问阿墨,这身手是如何练出来的,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教教小天,自己学的那些招式还真不太适合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