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种瘟疫不会被穿越者带到现实世界……”
盯着事实上已经荒废的天都府城看了一会,苍昭带着深深的忧虑,发自内心的祈祷起来。
随后无奈的掉头离开。
他只是个普通人,拯救不了这座城市。
还是继续干自己的活吧。
原本路过天都府城,是想就近打探一下情况,顺便略作休整。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他准备直接前往六十里外的风雨镇。
这座镇子规模还是不小的,本就有八千多名居民常驻。随着几天来的天都府大火,再加上传闻中在那边散发汤药的红衣教能克制瘟疫,很多从天都府城逃离的平民便暂时躲入这里。
到如今,风雨镇内容纳的平民数量恐怕有一两万之多,堪比一座小城。
如此多的人口,再加上瘟疫的影响,带来的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苍昭还没靠近风雨镇十里,就先后遭到了好几伙人不怀好意的窥视和盯梢。
不过,敢在这个时候孤身前来风雨镇,还是骑马背剑,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而且实力多半不俗。
正因此,几伙人虽然都有想法,却没人敢第一个出头,唯恐不小心提到铁板。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苍昭正式踏入风雨镇西头为止。
有几名身穿红衣、头上包着红头巾的刀客拦在这里,目光冷酷的盯着每一位来人。跟在苍昭后面的那些人见状,脸上露出露出几分惧色,暗骂一声晦气,一哄而散。
“阁下从何而来?”
还没等苍昭意外于他们的离去,这几名守在镇口的红衣刀客就主动将他拦下,盘查起身份和来意。
苍昭脸上多了几分焦虑和担忧的神色,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在下岳阳府人士,本是前往天都府拜会一位好友的。没想到天都府竟然发生大火,好友也不知所踪。恰好有人指点,说是可能逃到这边,便一路查访了过来。”
“原来如此。”
几位红衣刀客并没怀疑苍昭的话,虽说瘟疫令人惧怕,但敢来找人的总归还是有几位的。苍昭并非第一个,也绝不是之后一个。
很快便放行道:“可以进去了,但在镇里不可寻滋闹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苍昭拱了拱手,但却并没立刻动身,而是略带好奇的问道:“看几位这身打扮,莫不是传说中能够治疗燃血症的红衣圣教?”
听到苍昭提起红衣教时带了一个“圣”字,几名红衣刀客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他几眼,点点头道:“你也听说过圣教的大名?”
苍昭做出一副短暂回忆状,说:“略知一二,听说是信奉一位阿里曼神灵?不知道可对?”
“不错!我等正是阿里曼神灵的信徒!”
几名红衣刀客脸上越发缓和下来,举止间也多了几分热情和认可,不动声色间向他宣传起红衣教的教义。
有苍昭先前听说过的天人合一,也有苍昭不知道但却听着耳熟的说辞:“世人皆苦、大劫将至,唯有信奉阿里曼大神才能在末日时得到救赎和解脱”。
世界快要灭亡了!
不信我的统统得死!
这类口号让苍昭暗笑不已,忍不住想一下共和国的反邪教网……
到了这个时候,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红衣教包藏祸心了。只是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
是仅仅想借瘟疫敛财,亦或是另有不可言的野心?
跟几名奉命维持风雨镇秩序的红衣刀客虚与委蛇片刻,苍昭婉拒了其中一人帮忙引路的提议,在他们的热情道别中牵着马进入了风雨镇。
第一眼印象就是:到处都是人!
镇子外面还看不出来,一旦进入风雨镇内,街道、小巷但凡能落脚的地方,挤满了天都府和附近其他村镇逃难来的平民,以及散乱的铺盖和破帐篷。至于风雨镇内原有的酒馆客栈,要么已经无力营业,要么也早就被一些有钱人占据。
在几条路况相对较窄的地方,苍昭想牵着马通过甚至都有些费力。
好在,这种情况在进入风雨镇中央的空地上得到了改善。
周围的平民不管多拥挤,都不敢靠近这里用木栅栏临时隔离开的空地。在这片面积不大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哪怕白天也到处燃烧着火把的红衣教营地。
苍昭目光随意逡巡四周,很快在附近一堵墙的墙根下看到了约定的暗号。
既然明面上潜入的真武观记名弟子处境无恙,他自然没有主动汇合的打算,那样会大大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准备沿用进入风雨镇时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进入红衣教营地。
如果没有什么发现,那就等晚上再摸黑潜入调查。
不过还没等苍昭有所行动,红衣教营地内已经有人先注意到了他。
“这位朋友看着面生啊,不知从何而来?”
看着精心易容过的苍昭,一名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款款从营地内走出。
虽说她的相貌笼罩在一层红纱巾后面,朦朦胧胧看不清长相。但就凭她的身材和扑面而来的那股媚香,就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在下王立。”
苍昭微微别开视线,随意胡诌了一个假名。
红衣女子似乎并没怀疑苍昭报出的姓名,又或者她其实压根不关心,媚笑一声道:“原来是王少侠,小女子伊红竹,失敬失敬。不知少侠在我们红衣圣教的营地外面逡巡,所为何事?莫非也是想助纣为虐,打我们营地中除热丹的主意?”
“除热丹?”
苍昭重复了一遍,面露疑惑,不知道对方指的何物。
伊红竹有似乎有些诧异,道:“此药是我圣教配置出的独门灵药,可以暂时压制燃血症的效果。因为配置不易,再加上需要救治的平民极多,因此数量供不应求。有些想趁机发财的歹人,便将主意打到这除热丹上,想强取豪夺后高价发卖,攫取暴利!”
苍昭一愣,随即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愤愤道:“世间竟有如此利欲熏心之辈!”
然后急急忙忙的辩解道:“在下只是前来寻找一位好友的踪迹,绝没有任何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