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托罗感到复杂的，便是理查德那一连串的“一，二，三，四”。
在数字中，一切都是冷冰冰的，不分高下，不分种族，那其中透出的只是理查德那极度个人的绝对正义。
所有的力量，在理查德那一刻所表现出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托罗甚至无法形容理查德当时有多强，那中力量，已经超出了托罗的认知范围。
在继承白虎之力的时候，托罗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在进入黑衣人，接触到更多的秘密之后，托罗则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动摇。
在搭档死去的时候，托罗感受到了单纯力量的无力。
但此刻，托罗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
力量，还是力量。力量，就是力量。
在世间的极限力量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起眼，一切都变的模糊了。
托罗，甚至在此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仇人的死亡。
就在托罗暗自徘徊，心下不定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理查德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是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理查德猛的抬起了头来，他一脸玩味的看向了高夫人的方向。
在发现理查德的反应后，正要有所行动的高夫人停住了，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了理查德。
“你不能杀我。”高夫人毫无情感的声音中带着点点的沙哑。
“我没说过要杀你，最起码现在不会。”理查德随手将覆盖在后背的两片破布扯过，系在了腰间并站了起来。
“我如果死了，那些人也活不了。”高夫人自顾自的解释着。
虽然高夫人面无表情，声音中也不带半点波澜。但理查德知道，高夫人是怕了，是真的怕了。
理查德裸脚着地的向前迈进了一步，而高夫人也猛然间后退一步。
理查德笑了笑，他笑着说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将那些无辜的人弄走，我还真没办法做的这么干脆。”
“没人是无辜的。”
高夫人的声音中总算带出了一点情感，这中变化很微小，但常年和各种罪犯打交道的理查德却知道，高夫人应该是将自己心中的恐惧控制住了。
这真是个人物。
面对那种力量，理查德自问做不到像高夫人一样。
理查德突然又是向前一步，但高夫人没再后退。
理查德的心底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仍旧冷着脸厉声喝道：“没人是无辜的？你们将那些人弄聋的时候，弄哑的时候，弄瞎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感受？你也是个华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高夫人没有立刻回话，她平静的看了一会理查德的眼睛后，缓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问过？”
理查德的气势嘎然而止，他被高夫人的反问弄的一愣，接着便皱起了眉头。
理查德突然沉默了，他突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高夫人的反问，像是一柄拷问心灵的大锤，其中的含义充满了人性的丑陋。
这些人真的是被迫这样的么？
也许吧，但也许并不是被手合会被迫的。
之前的种种其实已经在理查德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
看到理查德沉默，高夫人沉声说道：“放我离开。”
“不可能！”
“不可能。”
理查德和托罗同时开口，只不过托罗是喊的，理查德是说的。
托罗诧异的看向了理查德，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怒气。
理查德也是看了一眼托罗，但他没有解释。现在没办法解释，而且这里也不是解释的地方。
“放我离开，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高夫人一脸平静的说道。
就在托罗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理查德挥手制止了托罗。
理查德看着高夫人沉声说道：“我们不需要你的配合。”
高夫人笑了笑后继续说道：“我会解散唐人街的手合会，我会给你们提供此处手合会的所有高层人员的名单和不法的证据，我还会告诉你，到底是谁要杀死那个刘易斯的。我会告诉你们很多事情，但前提是，我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托罗明显的愣了一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理查德后不再有所表现。
理查德则沉默着看着高夫人没有说话。
高夫人皱了下眉头，她轻轻点了点手上的拐杖，然后冷声说道：“警探，我不知道你刚刚的那种力量是从哪来的。但我想，那样的力量不会没有代价。”
理查德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着高夫人仍旧没有说话。
而托罗却猛然间蹿了出去，几步止在了高夫人的面前，两腿弓步，扭身右侧，两臂回于右腰。接着，两手五指成爪，左手反手向着左斜上挠出。右手顺势跟出，从胸口处上托，五指扣向了高夫人的下巴。
高夫人点脚后撤半步，身体后倾。在躲过了托罗挠出的左爪后，不等托罗的右爪托上来，高夫人的右臂嘎然间卡在了托罗的右臂上，紧接着抓着拐杖的左手松开了拐杖，一掌印在了托罗的胸口处。
“噗”的一声，托罗被一掌击回。
在后退了四步后，托罗止住了身形，她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我要想走，现在的你们……”高夫人一脸平静的说道。
高夫人话说一半，托罗突然错步前后，三体式架起，左掌前竖，右拳收于腰间。
高夫人赶紧闭上了嘴，她一把将手中的拐杖扎在了地面上，接着右脚大步后蹋，两腿成弓步。
“呔！”
“呔！”
两人同时喝出，托罗收于腰间的右拳猛的捣出，高夫人则两掌起于胸侧猛的推出。
隔了几步远的两人，隔空出招。一股人眼可见的强气流在两人之间碰撞。
嘭！
一声巨响传出。
托罗被冲击顶的后退了四步，而高夫人也被迫连退两步。
我擦，什么鬼！
我尼玛是穿越到漫威世界没错吧？
理查德被两人刚刚的交手弄愣了，在他的认知中，超级英雄可以有，外星人可以有，哪怕是变种人也可以有。
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武侠？降龙十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