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和托罗走出了关押室，科勒和邓肯则在关押室中继续和格斯交谈。

理查德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他拿起电话并拨通了技术组的电话。

在交代一番后，理查德挂断了电话。

“你说，那家清洁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托罗的臀部靠着理查德办公桌的桌沿低声问道。

理查德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家公司……奇怪。”

虽然托罗的问题非常广泛，但理查德却明白托罗到底在问什么。

在刚刚同格斯的谈话中，有一个问题，其实一直萦绕在理查德的脑海中。

那就是：格斯所在的这家清洁公司到底和手合会之间有没有联系？

在邓肯的暗示中，理查德认为这家清洁公司和手合会没什么关联。

但在之后，格斯的交代中，理查德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杀死刘易斯的那个人，是如何找上格斯的？

就格斯所言，是这个人在兰德大楼附近遇到他的。

理查德不认为是格斯在撒谎，理查德也不认为这是一次巧遇，这很显然是有心策划的。这没什么问题，这个人想要进入兰德集团，有所策划是应该的。但这个人是如何找到格斯的呢？

知道格斯要进行清洁工作的只有两方，一个是兰德集团，一个就是清洁公司。

虽然兰德集团是清洁计划的制定方，但兰德集团是无法完全掌握格斯等人的动向的。

所以，如果这个人想要和格斯“偶遇”，那么就只能从清洁公司的方向入手。

这无疑是在说，这个人和清洁公司之间有所关联。其实也就是说，手合会和清洁公司之间有所关联。

这几乎推翻了理查德和邓肯之前的判断。

然后，疑惑的地方产生了。

如果清洁公司和手合会之间有所关联，那么为什么这个人要冒充格斯呢？他完全可以直接借助清洁公司的渠道进入兰德集团，根本不需要这么费事。

如果是出于安全起见，以这个人表现出的狠辣，格斯根本活不到现在。

而格斯能活到现在，无疑也就是说，这个人需要格斯活着。

那么，他让格斯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是为了给警方的调查多设一个迷雾么？

先不说那个人和格斯的接触时间以及理查德开始调查的时间，就算是他早有预见，经验老到，故设迷雾。

可这种迷雾真的有必要么？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理查德根本不可能找到兰德集团这个点，根本就不会找到格斯。

这种迷雾根本没有必要，反而是增加了这个人在警方调查中的暴露几率。

这完全说不通啊。

而再之后，格斯又说，这个人将电话留给了格斯。

这个人根本不应该这么做！

这个人留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格斯说，是为了让格斯通知这个人兰德集团的清洁时间。

那么，这个人有必要这么做么？

如果这个人和清洁公司之间有所关联，这个人根本没必要将电话留给格斯。

所以，这个人宁肯将自己的电话给格斯，也不想暴露自己和清洁公司之间的联系？

不对！

从逻辑上来分析，这根本不可能！

这家清洁公司本身背后就有一个黑帮了，本身就从事犯罪活动。这种公司根本不值得这个人冒这么大风险。

所以，这个人留电话的目的，应该确实就是让格斯通知他清洁时间。

所以，这个人和清洁公司之间没什么联系！也就是说，清洁公司和手合会之间应该没有关系！

如此一来，虽然将推翻了的判断再次重整，但其中所存在的问题却再一步放大了，而且很多问题又再次绕了回去。

这其中简直矛盾重重。

看着理查德皱着眉低头苦思，托罗也不由的沉默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托罗突然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兰德集团有什么问题？”

理查德猛的抬起了头来，一个思路一下从理查德的脑海中闪过。

可想法来的快，去的更快。理查德没有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兰德集团，兰德集团……

理查德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额头上甚至浮现出丝丝的汗水。

“理查德，理查德！”托罗大声喊着。

理查德猛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托罗那关切的眼神长长的叹了口气。

“托罗，说说你的想法。”

托罗摇了摇头并沉声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太具体的想法，我就是觉得，这个兰德集团应该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为什么杀死刘易斯的凶手要以格斯的身份进入兰德集团？他去兰德集团的目的咱们现在还不清楚。”

听到托罗的话，理查德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是了，这个人去兰德集团的目的。

理查德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了。

他实际上缺少了太多的线索，很多事情看似有所关联，实际上却缺乏有效的联系。这也难怪他的思路会被卡死了。

这根本不是靠想可以想明白的。

理查德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还是太急了啊。

“先不想了。随着调查的进展，事情总会有答案的。”

“也只能这样了。”

……

一会的时间，技术组的比利斯带着设备来到了正义联盟的警局。

在和比利斯具体的聊了一会后，理查德将格斯的手机交给了比利斯。

在对格斯的手机内容进行筛选和查看后，理查德并未发现什么可以的内容。

理查德拿着被比利斯安装了窃听装置的手机重新回到了关押室中。

“谢谢。”在道过谢后，理查德将手机交还给了格斯。

格斯拿过了手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理查德后并未对此表示什么。

“如果兰德集团最近又有清洁的需要，你可以联系到这个人对么？”理查德说道。

“应该没问题。”

“格斯，如果最近兰德集团有清洁需要。我需要你像‘平常’一样的联系这个人。可不可以？”

言毕，理查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格斯的眼睛。

格斯轻轻叹了口气后低声说道：“可以。”

理查德轻轻的拍了一下格斯肩膀。

“相信我，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