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晋的道歉,潘三辰忙伸手扶起他来。
“这就见外了,毕竟是邱老先生看好的人才,做错事也是难免。”
说着,潘三辰看了眼邱星河。
后者神色平和,没有对潘三辰说的话做出反应,而是看着谢晋。
潘三辰心中一凛,继续笑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未来你要是在镐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谢晋受宠若惊,心说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一样?看他刚才的表情,估计还盘算着怎么收拾自己。
现在眼角的笑容,都快洋溢出鱼尾纹了。
心里虽然奇怪,戏还是得演足。
“多谢潘先生。”
谢晋顺坡下驴,心中松了口气,起码明面上应当不会为难自己了。
至于找潘三辰帮忙,谢晋自恃没这胆子。他可没信心,靠着自己一面之缘的关系,比过潘三辰和多年跟班黄波的关系。
过往的争端简单地解决了。
众人看完了一场没什么意思的戏,纷纷上了二楼。二楼正中摆了一张极大的圆桌,铺着白色金边锦缎的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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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周围围了十余张梨花木椅,光是一张椅子价格就在万元以上。
二楼四周摆放的物件更让谢晋称奇。
墙壁上挂着三幅书法作品,距离较远,谢晋也不敢当着诸位大老的面走过去观察,只能远远地观测。
其中一幅应是王羲之《兰亭序》彷品,颇临摹到了几分意境。
还有两幅看落款竟分别是王献之与米芾的作品,相隔太远,谢晋也一时无法看出这是哪副作品。
但初观上去,很有可能是真迹。
且装点是着不少诸如青花瓷瓶、琉璃灯盏一般的奢华古董,就算不是真的,也必然是以假乱真的出色彷品。
最吸引人的,是饭桌正对着的一副画。
长约六七米,宽约两米的画卷上绘着八匹水墨挥洒而出的奔腾骏马,马匹均姿态潇洒、鬃毛飞扬,强有力的马蹄似真的在向众人踏来。
栩栩如生,整副作品以水墨为助理、明暗交杂,马匹跃然于纸上,洋溢着一股飒爽之气。
这副画作看到瞬间,谢晋就知道了他的作者,毕竟世面上的彷品太多了,他见过不少副。但那些彷品和这副作品比起来,丝毫没有画出马的神骏。
徒有其表,而无其形。
每个时代都有佼佼者,都有传奇画家。这副画不是古迹,而是来自现代画马名家陈云鹏,被誉为京城画马第一人。
无论是收藏还是装饰,都颇为适合现代人的喜好。
这副画名《八骏图》,又被誉为陈云鹏画马生涯的巅峰,当年在一场国际拍卖会上,被一位华裔买家花一千万高价买走。
几年前的一千万,现在甚至有私人收藏家伙喊话八千万想要购买此画。
想到一副失踪数年的珍宝很可能就是自己眼前这副,谢晋咂舌的同时,更加好奇这“凤鸣楼”老板,究竟是何人?
四下看完,所有人均入座了。
邱苇在谢晋身旁,低声介绍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算邱苇和谢晋自己,来参加这个聚会的大老足有十六人。
有商业大亨、政界新星、甚至还有镐京司法局长。一场小小的聚会,聚集了镐京,乃至华东数得上的顶尖人物。
华东能做到权势遮天的就那么几人。
潘三辰,凭借身后关系与自身手段,身为镐京现任工商局长,和司法局长、市长等领导班子均打成一片。
据说若不是他不想用镐京市长镀金,前往京城,这市长之位就是他的了。
鹤瑞端,陕北前省长,黑白通吃,虽下位了,关系网却越扩越大,最近闲来无事,当了某家民办大学的校长,但谁敢说他就只是一个校长。
邱星河不必多加阐述,一个江河湖海会足矣。
还有一名为姚禾的三十多岁男子,一直安静坐在角落,浑身透着骨子铁血气质,面容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但人人均恭敬有礼,其中包括潘三辰。
哪怕鹤瑞端和邱星河也对他百般客气。
“若说潘三辰可以招惹,邱老总长还可对付,这姚禾,万万不可与之为敌。”
这一行字是邱苇用手机打出来的,给谢晋看完即刻删掉,这才介绍姚禾。
爷爷是退伍上将,奶奶曾任京城军艺学院校长,父亲中将军衔,现任华北军区总司令。
一家三代将门虎子,家族里的兄弟中也几乎都在军队各阶层历练。
姚禾确是个例外,从小接受军人教育的他却在成年后拒绝进入军队,被爷爷暴打一顿后,还是同意了让他走金融方面发展。
有家庭背景在,他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根本无人敢与之为敌。
再加上他性格冷血,更是无人敢招惹。
似是感受到谢晋好奇的目光,他冷冷扫过来一眼,不带情绪,可轻蔑意味十足,又转回了目光。
一共四人,堪称在华东称霸。
剩下的人则是镐京的领导班子、富商一类人物,邱苇只是压低声音草草带过。
反正也没人注意他两,只是时不时有目光扫一下谢晋而已。
“都给你介绍完了,接下来,我会先带你在临安发展。等你走到华东这一步,少不了接触这些人。”
谢晋一愣。
自己和邱苇非亲非故,这却是想要培养自己的意思吗?
许是看出谢晋疑惑,邱苇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是老爷子的意思。你也可以拒绝,但老爷子让我告诉你,没有实力,在哪儿都是弱者。”
“若想黄伟的事不再发生,只有变强。”
谢晋嘴唇抿起,心中天人交战。
其实说白了他也没有选择。
要么和江河湖海会踏上一辆战车,要么,站立在对立面。
极与极。
“谢晋多谢邱爷爷和邱先生的栽培,定当不负期望。”
谢晋做出感动的神情,语气颇有愿为两人肝脑涂地之意。
邱苇拍了拍谢晋肩膀,赞孺子可教也。
“你有本事,才值得培养。待会酒上桌了,记得挨个敬酒,熟悉下。”
谢晋连连点头。
邱苇摸了摸鼻子,又加了一句。
“对了,我对你父亲的研究一直颇有兴趣,不知你那可还有他留下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