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若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岐越,
“之前不是说只要清醒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岐越点了点头,说到,
“确实只要清醒了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关键的问题就是他一直没有醒,刚才我和十二给他喂药的时候他都没有睁过眼。”
陈玄若皱紧了眉头,她看到玄命摔的那一下,不像是摔到了什么重要部位的样子。
“那要怎么办?”
陈玄若沉声问道。
岐越斟酌的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等,如果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他能醒来,便无大碍,如果还是醒不来,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陈玄若点了好头,又去看了看玄命,她右手抚摸着玄命的睡脸,回忆起第一次遇见玄命的时候他嘴里塞满了玄命草,一副倔强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又心疼。
后来自己救了玄命,玄命便一直跟着自己,由那个倔强的小孩,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软软萌萌的小团子。
陈玄若轻轻的笑了笑,彷佛还能听到玄命在她耳边一直再叫,
“师姐,师姐!”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陈玄若轻轻的说到。
然后叮嘱玄一好好照顾玄命,便下山去了。
山下还有好多事要做,尤其是那么多做工的人的管理,她和齐文佑必须得有个章程。
回到山下的时候,齐二娘已经烧了好几大锅热水,三头野猪正躺在大锅里,几个眼熟的女人正在熟练的给野猪腿毛。
而男人们则每人拿着一柄杀猪刀,在石板上“次啦次啦…”的磨着。
见陈玄若来了,男人女人都纷纷的跟她打招呼,谁不知道陈玄若和齐家大郞已经定亲,就差一个成亲仪式了。
陈玄若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才走到齐文佑身旁,
“用我帮忙吗?”
正在磨刀齐文佑抬头摇了摇,
“这里哪有你能干的事。”
陈玄若看着齐文佑打趣道,
“你一个秀才都能帮忙杀猪,我帮忙有什么奇怪的。”
说真的,陈玄若觉得齐文佑跟她印象中得一点也不一样了。
刚见他的时候,陈玄若觉得他柔弱,青涩,整整一个弱不禁风的文雅少年。
但是看现在,齐文佑因为跟着自己练功,胳膊上慢慢的长出了腱子肉,眼神也更加的坚毅了,现在还会杀猪,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
齐文佑见陈玄若一直盯着自己,便问到,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陈玄若摇头,
“只是想起了咱们初见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和现在简直不像一个人。”
齐文佑停下手,打趣的看着陈玄若,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是一个俊俏文雅的书生,被你**成了一个会打猎会杀猪的莽夫。”
“哪有。”
陈玄若说道,
“哪里是一个莽夫,我看你现在是智勇双全,真男人!”
刚刚羊装镇定的齐文佑听到陈玄若一句真男人,立马破了功,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云。
陈玄若看着慌乱磨刀的齐文佑,心里得意,他再怎么变,还不是自己那个爱脸红的小奶狗?
“大郎,杀猪了!”
几个女人已经给野猪褪好了毛,在那边招呼着。
齐文佑站起来和几个男人一起走到野猪前面。
片刻的功夫,野猪便被分解成了一大块一大块的。
陈玄若看着一旁的女人在那收拾猪下水,心肝肺被放在了一旁,而那猪大肠则被扔的远远的。
“那个不要吗?”
陈玄若问一个正在帮忙的女人。
帮忙的女人见陈玄若和自己说话,受宠若惊,一脸羞涩的说道,
“那个是猪大肠,里面都是猪屎,最穷苦的人家也不会吃的。”
陈玄若点点头,想起了前世的爆炒肥肠和九转大肠,犹豫着要不要捡回来。
最终,口腹之欲战胜了,她走过去拎起了三副大肠。
刚才的女人见了,连忙问道,
“你拿那个干什么,怪臭的,真的不好吃,不骗你。”
陈玄若轻轻的笑了笑,
“我以前见别人吃过,想着自己做来试试,反正扔了也是扔了。”
女人皱眉,这个猪大肠扔了也比浪费调料强啊,她觉得大郎这个未婚妻奇奇怪怪的。
不过既然是过来帮忙的,她还是上前说到,
“要不,我帮你清理?看你穿的衣服怪好的,别弄脏了。”
陈玄若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主要这没清理过的大肠味道着实有点让她受不了。
让她帮自己清理也好,大不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多给她拿点肉。
陈玄若拿着盐、面粉和醋在女人一脸不解中跟着女人来到了河边。
她看着女人把大肠里面的东西都抖了出来,然后让女人把大肠翻过来在水里洗干净。
洗干净后又让女人拿盐和面粉在大肠上揉搓。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指着大肠说到,
“拿面粉和盐搓这大肠?”
“对,”
陈玄若认真的说到,
“拿盐和面粉搓洗干净大肠,再拿醋泡一下,大肠才没有异味,做出来才好吃。”
女人每拿一把面粉心就滴一次血,她家的孩子都没有面粉吃,陈玄若居然拿面粉搓洗猪大肠。
这人跟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清洗完之后,两个人回到了齐家。
齐二娘看见陈玄若带着一脸古怪的女人回来,有点莫名其妙。
等女人走后,悄悄的问陈玄若,
“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她的表情那么奇怪?”
陈玄若拎起盆里被洗的洁白的猪大肠,
“她帮我洗猪大肠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奇怪。”
齐文双一脸惊奇的看着陈玄若盆里的猪大肠,
“这是猪大肠?不可能吧!这么干净?一点味都没有?”
“那当然了。”
陈玄若说道,
“这可是足足用了好几斤面粉才清洗干净的,还用醋泡过了,肯定没味儿了。”
齐二娘听了陈玄若的话,嘴角直抽抽。
好几斤面粉和醋去洗猪大肠?论败家怕是没人比得过玄若丫头了吧。
她总算知道那个女人为啥一脸古怪的表情了,这种做法,谁看了不觉得古怪。
“你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吗?”
齐二娘问陈玄若。
陈玄若摇头,她只知道是帮忙的女人,至于是谁,她也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