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们通过这些个品牌,推断一下凶手的特定条件。”林海说的一本正经,身后的窗投进阳光,衬托着嘴唇上方的胡茬似乎都闪烁着坚毅的光泽。
听了组长的话,岳远光好悬没诧异的咳嗦出来,他顶住了嗓子眼里飞扬起舞的唾沫,以此让其千万别搔到自己的痒处。这个场合下,要是不小心咳嗦出来,连带着飞舞的唾沫,简直太不礼貌了。
他抱怨道:“组长,你和我们开玩笑呢吧?这,这能看出什么来?”
林海的嘴角咧出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他用余光一扫,瞥见了一脸得意的罗辉。“这就是已婚与未婚的区别啊!”他心中感慨着,有的时候光凭借着热情、聪明还真就不能完全胜任刑警这一职业。
经验对于自己这一行当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这里的经验并不只是浅层次的工作经验,而是更深一层的。例如:人类在随着年林增长后,随之而来的除去身体生理上的变化,还有诸多方面也会随之悄悄发生改变,其中较为抽象的则是“身份”这一说法。
“小岳啊,你还没有成家,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所以我能理解你此时的迷茫。”罗辉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等你成为了某人的男朋友和丈夫后,你也就能明白此时组长叫我们推断的是什么了。”
“这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这和有没有对象,成没成家有什么关系吗?”
罗辉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迷惑不解的岳远光,平日里自己的这位后辈时时刻刻都是一副精明的模样。吃瘪什么的,还是头一次,少见极了。于是他也不再卖关子,轻轻地从岳远光的手里面夺过了那张纸。
“你看!”罗辉指了指纸上面被林海圈出来的重点,“这些都是品牌,这回你知道了吧?”
“知道是知道,但又能怎样?”
“这些牌子里,就我所知的而言,成天听我那唠唠叨叨的媳妇常挂在嘴边的,我就知道有这几个。”说着话,罗辉用手点了点其中的三四个粉底品牌,“看到了吧......BT这个是大牌子,LL是我媳妇对其情有独钟的......KX,据说非常昂贵。”
罗辉也如同自己口中的他那“唠唠叨叨的媳妇”那样,给岳远光描绘个不停。岳远光一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十分厌烦,林海则继续稳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后面,一脸的微笑,望着面前的两位属下。不明白在笑什么。
“所以说现在你明白了吧?”
简要地讲述了一些关于粉底品牌的知识,罗辉感觉自己已经尽力做到言简意赅了。但岳远光还是不免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这位后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语气颇有些纠结:“嗯,算是明白了组长的意图。但辉哥你说的那些什么品牌啊,我忘得七七八八了。”
“记住有用的就行了,刚才看你们讲得挺热闹,既然小岳也听懂了,那你们二位谁先给我分析分析啊?”
林海端起了放在左上方的水杯,呷了一口凉透了的红茶,终于发话了。
罗辉自告奋勇道:“我先来吧,组长。首先根据这些品牌分析,虽然并不能完全锁定具体是哪个品牌,但是,它们的价格,在同类物品中,都属于高消费的产品。也就是说,都是昂贵的牌子。”
“所以,这个凶手的家境应该还不错?”岳远光抢先一步,“你是这个意思吧?辉哥。”
“嘿——你小子抢我台词?我把前面的分析出来了,你给我抢走了?”
“没错,这是个比较关键的点。”林海不理会二人的话,径直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这样子看呢,凶手的家境较为殷实,但是这点我们也只能作为参考,毕竟现实不是小说,这个世道上也有很多年轻人贷款去买这些。”
“还有一点!”岳远光补充着说:“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的,目前来看我们也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死者指甲中的残留,就是凶手的粉底。说不定,这也是凶手在故意诱导我们警方往错误方向调查的一种手段。”
言罢,罗辉一愣,一旁的林海点了点头,“说得在理,这起案子果真没有这么简单。”
“那这个好不容易分析出来的条件,这么快就面临夭折了?我还以为能够借此机会好好给小岳上一课呢!”
罗辉的声音里有一种故意加重的失落,岳远光疑惑地撇了他一眼,朗声问道:“给我上课?为什么?”
“你看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今年有二十六?还是二十七?也该找个对象了吧?”
“辉哥,我找不找对象你着什么急?再说,我现在哪有时间谈恋爱?自身的实力还需要修炼,差得远呢!”
“不差,你现在差的就是经验,你看看你辉哥我,能从粉底的款式中看出玄机,这便是已婚男士的经验。”罗辉操着一口有些生硬的东北话说着。作为当年外省考过来的大学生,虽然已经在本地定居了下来了,但他的口音在纯正的东北人听起来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岳远光“哼”了一声,故意气道:“结果呢?用上了吗?具体能不能用还是个迷呢!”
“好了你们两个,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林海放下了水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反正这只是一条线索,具体能不能用,还要看我们的实力,能把这条线索继续深挖到何种地步。话说回来,我觉得小岳今天提的那条建议非常可靠,目前来看要比我们的发现可靠。”
“组长,你是说,我和小岳负责走访的那面重要?”
“对!”
林海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抓获凶手,就想办法从死者那面尽可能多地下手,获取条件。我不相信无缘无故会有人对那么小的孩子冒出如此丑恶的恨意与杀机。”
“我也不相信。”罗辉咕哝道,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