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疾风骤雨兀自来临。
那残缺的高个子将士将长枪扔在一旁,红色的穗尾异常刺目。
他双手紧紧握着自己那方残缺的食指,疼痛难忍,嘶哄着。
一旁的二郎连忙扯下身上藏蓝色的束带,颤颤巍巍,将他那处不断迸溅处进行包扎。
人群嘈杂在无声无息中停滞了,闲言碎语之声消散。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众人凝神之际。
在毫无防备之时,在猝不及防之时。
变乱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总有人要死,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呢?
所以,你怎么不去死!
独属于血肉拉扯的声音,异常刺耳。
黝黑的大汉提起长枪,刺向了蜷缩在地上毫无防备的将士。
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膛,长枪上红色的穗尾从他后背的肩胛骨硬生生抽出,抽得长枪上满是鲜血。
一旁的大哥再也拦不住了我。
春风猎猎扬起我庞杂的发,亦如此刻错综复杂一团乱麻的心脏。
我奔跑在地面干裂硬邦邦的泥土之上,又在妄想,又在试图阻止这一切。
心急如焚,心急如焚。
狠狠的,我被宽大的裂缝所绊倒,重重的,摔倒在干涸的地面之上,终究是无能为力。
命决唤我来此鲁地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越嗤边关怨气冲天,鲁地一日一日的死人,怨气日日夜夜积攒。
蛊虫被那滔天的怒意搅得不得安宁,成群成群死去。
木槿花以境委托,望我守一方安宁,解决这该死的旱。
我傻乎乎的,偏要寻什么刘景延,寻什么三魂七魄,回来再入梦就成了这副模样。
眼前的苟且都尚未顾及,又怎能顾得上未来的安宁,避轻就重的道理我难道还不懂吗?
我愿将这一切归属于天灾,这该死的天灾。
无论还是将士,还是百姓,谁愿意去死呢?
一面是绿昭山对岸的越嗤以及背后的整个南昭,一面早已白骨满地的鲁地,哪一方都是祖父都不愿看见的。
我想正是因为不忍心,这些将士才会将鲁地意欲潜逃的百姓圈禁于此,不去霍乱,不自找麻烦,是面前最为均衡的法子了。
只是我们这群人为何迟迟不发病?
想来这些将士如此之戒备,定是寻到了源头,尝到了苦果,才将人监禁于此的,可那乱葬岗为何堆叠着那么多尸体。
环顾四周,百姓并未见异常。
干枯瘦瘪算不得上。
这是为何?
远处。
我瞧见四周的将士连忙收起长枪,整齐划一,向后徐徐退去了一步。
这是将士们作战状态。
无声的硝烟弥漫最为致命。
他们想做什么?
杀了我们这群烂瘟民。
绝不可,绝不可。
(我睁开眼睛,醒来面前是祖父。
“曙儿,祖父的曙儿总算是回来了。”
看来祖父对于潜逃去大魏之事并未怪罪于我。
“祖父可知完颜氏的青丹,”来不及去感慨去抒发这么久未曾见到祖父的思念。
我直切主题,同祖父说道起这件怪事。
岂料祖父只是点头,面容中有止不住的暗澹交瘁以及无力。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祖父,毕竟这么多青丹,被整装集合在一处,想必巫蛊司必定有察觉。
祖父让完颜氏如此之肆意妄为,想必定然有什么隐情。)
宝子们,括号里面水了一波字。狗头保命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