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的话语依旧回荡在我的脑海。
“二位可想好了?写下这便是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了。”
我凝神,提笔,还是果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同他痴痴呆呆望着明灯腾空,看了许久许久。
另一天清晨,他便送我去南昭了。
只可惜不能前去大魏皇城寻那第二魂,这恐怕是唯一大遗憾了。
罢了罢了,面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做。
我知道我应该走了,完颜衡玉之事还等我前去告知祖父,越嗤的流民,突如其来的干旱。
我这麻烦精,此刻也该消停些了,断然不能再让祖父烦心了。
一想到此刻君玥儿和苏子奚找不到我人早已焦头烂额心急如焚了,我就坐立难安。
坐在马车之上的我,紧紧握着手中的青丹,一心想要迅速穿过那道密林,见到祖父。
只是完颜衡玉又怎会让我如此轻易回到南昭去?这一路只怕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又或许他破罐子破摔,丝毫不畏惧巫蛊司的试压?
无论是哪种情况,蓝泷的死,完颜氏的青丹总归是要让祖父知道的。
“命决,你不是太师祖座下的一角拂尘吗?太师祖算命向来十分准。想来你也是得到几分真传的,你且给我算算,此去南昭见到祖父,此番是凶还是吉?”
只见我面前命决头上的触角抽搐了几分,“命决不知,命决又不是太师祖,但命决心底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这不安好似是从出现在主人身边便一直存在得的。”
不安?莫非是凶兆。
“不过命决保证,此番回到越嗤,一路上断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命决此刻是以蝉翼蛊的形态出现,密林子里也是有许多同类的,蝉翼蛊之间的感应我也向来是知晓的。
只是…
也不知这完颜衡玉究竟是怎么想的?将我若无其事送去青楼,又让我平平安安回到南昭越嗤边城,此目的断然不能是这么简单,此等在我看来无意义之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冒着被暴露的风险。
只怕见到祖父,一切就应该能有个解释了。
“只是…命决,我还有一疑惑不解之事?”
“何事,主人尽管开口。”它支棱起上身子,用长长的胡须拍了拍胸膛了,一只小小的蝉翼蛊,倒也是被他摆弄得豪气十分。
“你一直在我体内,可还记得我上次在触碰了那副画之后变成一只黑玄蛊的怪事?你在外面看得真切,可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主人何时变成黑玄蛊了,命决怎么不知?”
想来我的幻境,命决定然是看不到的。
“可还记得那副精彩绝绝的画?那副在完颜衡玉画舫之上的那副画?”
“主人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我面露喜色,终于找到一根线,剥茧抽,将其中的关联串联起来。
“不知命决可否将我那时发生的情况尽数道来。”
“话说,当时主人行为举止言谈着实有些反常,只是当时命决并没被召唤出来,并不能与主人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