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洗了手,静默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动了一个号码,深吸口气,按下“呼叫”键。
“在哪?”男人低醇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散漫慵懒和毫不掩饰的愉悦。
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在隐约听到的轻柔背景音乐和男男女女欢快的笑声中,轻吐气,慢言语。
“家。”
“好。”
男人并不多言,果断收线,留给她一串忙音。这频率稳定、声音单调的“嘟嘟”声,如同戈壁滩上粗粗的沙砾,即使磨搓指尖,刮蹭肌肤,给人的真实安心总多过些微痛感。
不知怎地,放下电话后,生涩猕猴桃薄薄的外皮居然非常好处理,功能复杂的榨汁机也似乎一下子智能贴心起来。听到钥匙在公寓大门中转动声音的时候,一大杯翠绿诱人的果汁刚好可以享用。
腰身被人无声揽住,刚刚举到唇边的果汁连同举杯的手一同被包握住,啜饮几口,喉结就在她头顶上方节律耸动。
没用地别开眼,冷不防间,却失陷了唇齿,酸酸甜甜的汁液顿时混合着酒香侵入,偏偏那唇舌烫极了,蒸腾起更多湿甜,越发引人醺然若醉。
好容易适应了他的温度,却怎么都摆不脱身上的紧贴和求索,身前的柔嫩饱满已被揉捏得酸胀。酥软中缓缓阖上眼帘,却再无力挥开头脑中忽远忽近的影像。
经过远景剪切和还原处理的照片上,画质清晰。那是一条不长的锁骨链,式样独特,镶嵌满了熠熠闪闪的钻石,围在女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更显得璀璨生辉。
原来,果然还是在意的。
但是,这人可曾在意她的在意?
宁愿相信,他是有求于温家才那样高调的。可叶家老爷子钦点的,又是什么意思?
“嘶……”抿着被咬痛的唇,男人被迫放过了她,爱.欲充盈的眼中闪着戏谑和宠溺,如潮水般眼看就要将她淹没。
只好掩住鼻子,别过头去,作势转身,“你醉了,我冲蜂蜜水给你解酒。”
“我不要用那个解酒。”声音有些低哑,气息依旧灼热。
那你要用什么解酒?
伸手挡住再次压来的唇齿,下巴微扬,划出优美的弧度,勉力与他对峙,“去洗澡……”
“浴室太小,用不惯。”眼见女人红唇水润,黑发松拢,脸颊上的晕红快速蔓延,下腹猛然一紧,恨不得立即将她拆骨入腹。
“那就……搬出去。”
“求之不得!”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一边辗转深吻,一边抽空表态, “早就叫柳妈准备好了……”
“是你,只有你。”
半撩起眼帘,化拳为掌,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紧紧抵住,传递着徒然而生的坚决。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沉沉看她,因为离得太近,眸色深得像要将人吸进去。偏偏还保持着绅士风度,声线平稳,波澜不兴。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毫不示弱,仰头铮铮与他对视。
“古紫梦,我真是惯的你!”
黝黑的眸色终是一点点沉了下去,声音淡淡,怒极反笑。缓缓放手,深长的鼻息在她耳畔重重拂过,穿衣甩门而去。
手边喝掉一半的果汁已经不再鲜翠,黏黏腻腻的挂在杯壁上。
真是讨厌,好容易榨出的一杯鲜果精华,却是错过了饮用的最佳时机。
都说实用主义者重结局,理想主义者重过程。她眼看就要26岁了,没多少时间和资本为理想挥霍青春了。
再不情愿,偏重实用主义总是最划算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