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忍辱负重

周围环境实在是太恶劣，太糟糕了，

出门走不上多远就会发现有几个陌生人跟着。

只好又返回来。

不会是被重庆方面的特工盯上了吧？

不知道吴队长找到我们的联络人没有。

小林君这两天闷在屋子里都快吃成胖子了。

这个该死的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扔下一兜腊肉，烧饼又走了。

我想和他一起去，却被严厉拒绝。说我地汉话不行。

我地汉话是不好，谁能想道。重庆这地方，

他们把鞋叫做孩子滴。把孩子又叫成娃娃。

哇哇哇，我以为唱京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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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奉献给草场，江河奉献给海洋，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朋友。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不停的问，

我不停的找，不停的想——

白鸽奉献给蓝天，星光奉献给长夜，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小孩。

雨季奉献给大地，岁月奉献给季节，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爹娘……

吴大雄一曲唱完，迎来一阵急风暴雨般热烈的掌声。

剧团的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真好听。

吕清梅的眼泪流得最多，她忙躲在一旁拿手帕擦拭。

＂太感谢你了，吴先生，您简直就是雪中送碳哪！

我们正愁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哪！＂

陈歌辛说道。

＂上次听了您的《一剪梅》真令我大开眼界，

再配上清梅小姐曼妙的舞姿，一经演出便轰动一时呀，

已经成为我们剧团的保留节目之一。现在走在大街上也会听到很多人在传唱呢。＂

《奉献》这首歌我想一定也会大受欢迎的。

毕竟词曲俱佳，很感动人。又符合重庆市人民眼下的生活状况。

歌曲中流露出那种豁达，亲切自然，互助互爱的情绪，

又隐藏着一种忍辱负重，不屈不挠，昂扬向上的精神！

吴先生，您真了不起呀！＂

＂陈先生，过誉了，我还有事要办，不好耽搁太久，

咱们后会有期，我预祝你们演出成功！＂

＂清梅小姐，麻烦你代我送送吴先生。＂

＂好的。＂

重庆的小街虽不好走，

可与心灵互通的人相伴而行，

别是一番惬意……

＂清梅小姐，来了这么久，工作，生活上都还习惯吧。＂

＂还行，你呢，吴先生？是不是又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啊？＂

＂算了，不方便就别说了。＂

＂也没什么。要是说了又徒惹你担惊受怕。何必呢！＂

＂对了，文慧她怀孕了……就不知道给你生个外甥还是个外甥女？＂

＂啊！真的么？那么说我要当姨妈了！恭喜你啊吴先生。真好……＂

＂文慧说，这次带你一块回去，她很想念姐姐。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

吕清梅先是点头看了吴大雄一眼又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让我想想……＂

＂前面的路不好走，就到这吧！保重！＂

吴大雄心里酱、醋、油、盐、茶瓶子罐罐倒了一排，五味杂陈。

＂嗯。吴先生你也保重！＂

＂再见！＂

吴大雄刚走过一条街，

就听到防空警报声骤然响起，

敌袭、敌袭。

吴大雄朝吕清梅回去的方向追过去。

轰隆隆，轰隆轰隆。

日军的**从天空倾泻下来。

吴大雄追上了吕清梅，＂趴下＂

一把将她扑倒在地上。

到处是**的爆炸声，人们的哭喊声，咒骂声，

屋梁的断裂声……刺耳的警报声，浓烟滚滚，尘土漫天。

一截残垣断壁再次受到**爆炸时形成巨大的气浪冲击！

很多的碎石屑弹射到吴大雄背脊上，头上，脸上，

吴大雄身体微躬，严严实实地护住吕清梅全身。

吕清梅颤声道：＂吴大哥，你受伤了，血。＂

＂没，没事，呸呸，小意思……＂吴大雄一张口就呛了一口尘土。

必须把戏做足，英雄救美哪有能不挂点彩的？＂

轰炸终于告一段落，周遭一片狼藉，人哭狗吠，混乱不堪。

吕清梅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吴大雄的前额。

刚刚用白纱布包扎完的伤口，很快又有血渗出来。

＂疼么？＂吕清梅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一点也不，真的。我是铜筋铁骨，

你瞧，吴大雄朝自己胸肌处捶了几下。

吕清梅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再也不愿移开视线……

＂快点，快钻防空洞。＂身后有人大喊着。

＂小鬼子飞机马上会再来的！＂刺耳的防空警报再次响起……

＂钻防空洞＂

＂呵呵……＂

＂连防空洞都炸平了！

好好的院落转眼就没了一大半。

到处碎砖头儿破瓦块，污水乱流。

什么金呀银呀都打了水漂啦！

麻姐望着眼前的一切，欲哭无泪，心如死灰。

寻了一块石礅坐下来。

＂小日本，你个龟孙！狗屁天皇，我咒你生孩子没**。

有种来炸我呀！

我变作厉鬼也饶不了你们这帮畜生！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今天我就坐这了，你们来呀！来呀！

麻姐冲着天空呐喊着。

小林君还真是命大，

去对过铺子里买包香烟的功夫，

原来租的房子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办？今晚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是堂堂大日本皇军，

不是乞丐、流浪汉。

晚上我是必须要睡觉地……

＂喂、老板娘。喂喂，老板娘！醒醒，醒醒。＂

吴大雄一进院落就看见老板娘躺在地上。

隔院都成了废墟，幸亏自己不在。

小林君该不是炸成碎片了吧？

活该倒霉，你们自家人??认自家人，可怪不得我吴大雄。

＂喂喂，老板娘！醒醒……＂

＂咦？天咋这么黑，是你哎，吴老板。＂

＂我还以为你……＂

＂地上多凉啊！快回屋去。＂

＂就为了这事？

＂啊。＂

＂吴老板心这么好？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嘛。回屋回屋……＂

麻姐晃晃头。记得自己骂小鬼子来着

也许太伤心太难过太委屈，骂着骂着就睡着了。

＂天杀的小日本！＂

她见吴大雄站着不走，忙说道：

＂话可说前头，吴老板，房、房租金可不退的呀！＂

＂我没说租金的事啊？＂

＂那，明天也不许要！＂

好么，整个一财迷包租婆。

＂放心，我不是说了吗。压根就没想退租金。＂

＂我就想问一下老板娘，看到我那伙计没有？＂

＂吴，吴老板，我在这儿。＂

吴大雄顺着声音看去。不是小林君又是谁呢？

只见这小林，浑身上下带上半边脸，乌七麻黑地，

左手一只皮箱，右手一兜腊肉。

嘴上叼着半根香烟。正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哎哟，这可真难为我大日本皇军啦！＂

吴大雄强憋着笑。

＂找，找东西时，扎了脚。＂

＂林，你还活着。那就好……＂

＂可是，可是，我们今晚睡在哪里？＂

吴大雄转过头来看老板娘。

老板娘转过头去看另一边。

然后看见另一边，好多人小跑着奔这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