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华容宫,墨清尘与威武侯先后告辞,靖安侯一想到陛下对自家儿子的惩罚,心里就不服气。
“陛下,犬子虽说是庶子,但他被打折了腿,怎么现在不但没有医药费赔偿,反而还要被禁足在府中一个月呢?”
崇明帝真是懒得搭理他。
依着越凌宇的伤势,就算是不罚他禁足,他短时间内也下不了床啊。
这种惩罚,有跟没有几乎是一样。
“你那个儿子的德行,朕也是有所耳闻的。文不成武不就,以后就好好在学堂呆着,没事去骑射场做什么。还有,以后离顾家人远一点,尤其是顾子安,年纪不小脾气却不小。这次朕没将他传进宫来,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若他真进了宫,指不定怎么推翻你的说辞呢,皆是,你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靖安侯立刻闭嘴。
崇明帝觉得没过瘾,又说道:“威武侯府军权在手的,你们靖安侯府的人,以后还是少招惹人家。”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靖安侯不要再跟着了,这才大步朝着乾清殿走去。
而站在原处的靖安侯却是又羞又恼,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出了宫。
他发誓,早晚有一天,会将太子党从高处拽下去,任他踩在泥里。
回到东宫,墨清尘的心情总算是好点了。
母后平日里虽然不太管后宫的事,但不代表她什么事都不知道,更不代表她会任人拿捏。
今日这道懿旨颁布下去,朝中大臣很快便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届时,那些在朝中摇摆不定之人,便会知晓自己该选择站哪一队了。
“主子,属下回来了。”
墨清尘刚在书桉前坐好,就听到外面传来观南的声音,墨清尘微微惊讶,“快进来。”
观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主子,属下已经与徐老板谈妥,帮签订了合同。”说完,将合同递到了墨清尘的身前。
“按着规定,待咱们找好伙计之后,要将伙计送到她那里培训一个月,方才可以。”
墨清尘仔细看着合同,虽有的要求有些奇奇怪怪,但整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将合同放在一旁收好,他这才看向观南,“她现在如何了?”
“挺好的。属下看见他时,他正拿着扫帚在门口扫地的,看起来十分适应那里的生活。”
墨清尘的脸色黑了黑,“本宫问的是徐娇娇,不是临安。”
观南脸色瞬间涨红,急忙解释道:“徐老板看起来很好,活泼开朗,明艳动人,说话时条理清晰,一看就是很聪明的人。”
墨清尘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吧。
直到他走到门口时,墨清尘才突然说道:“有时间多看点书,就算是夸人,也要选择合适的词语。”
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明艳动人,这叫什么词?
墨清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叫来了管家,命其在繁华的街面上腾出一间铺子做烧烤店,具体操作方法,同观南商量即可。
管家退下之后,墨清尘这才松了口气,想到远在平阳县的小姑娘,脸上竟然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笑容。
添香烧烤店内,徐娇娇窝在角落里,一边算账一边听着唯一一桌的客人聊天。
他们都是今年秋闱的秀才,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时不时地谈论一下年后进京赶考一事,时不时讨论一下当今的局势。
“我跟你们说啊,别看咱们平阳县风平浪静的,其实咱们边境处啊,天天都受到北齐军队的滋扰,据说是要打仗了。”
徐娇娇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说话的那名少年,却见他面色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虽说咱们淮北有镇北王守着,可咱们还是要做好屯粮的准备,一旦开战,学问都是次要的,吃饭才是最主要的。”
其他几名同窗皆是一脸的震惊,“打仗?我听说镇北王悄悄去了边境,目的就是查看那里的情况如何。你们想啊,能让镇北王亲自去一趟边境,显然是这事不简单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徐娇娇的脑子里却一直飘荡着两个字,‘屯粮’。
“南有威武侯,北有镇北王,咱们这些老百姓只管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打仗什么的,根本就不用咱们操心好不好。来吧,张兄,咱们再喝一杯。”
几个人说着话,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较量。
恰在此时,店门被推开,一名中年男子牵着一名绝美妇人的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三名手持兵刃的随从,一身的杀气,震得屋内众人都面色一僵。
徐娇娇下意识地起身迎了过去,“几位客官请坐。”
徐娇娇将人引到了一处包间内,却发现只有中年夫妇坐了下来,其他三人则是目光清冷地盯着徐娇娇,生怕她做出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瞧你们的气度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徐娇娇将菜单放到二人身前,“本店是特色美食,保证您在其他地方从未吃过。”
美妇人面相十分的美艳,一双眼闪着灵动的光泽,听到徐娇娇如此说,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家大人怎么不在,让你一个小孩子来招待客人。”
徐娇娇嘿嘿一笑,“我也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而且,这家店所有的吃食都是由我一手创立,由我来为你们点菜,才能准确地介绍出每道菜的特点。”
妇人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上下打量了徐娇娇一番,吃惊地问道:“你也才七八岁的年纪吧,竟能开一家饭馆?莫不是逗我们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