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灵儿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酸软无力。
她有幸在魏远离家之后,再次体验了一次被卡车撵过的感觉。
胳膊和腿,还有腰,酸的像不是她自己似的,直接瘫成了软塌塌的面条。
如霜看在眼里,有些担忧:“夫人,若不然,今日您还是在家歇着吧,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那些事情他们自己也能处理的。”
柳灵儿缓缓的摇头:“我还是去看看吧,刚开业,还有许多不足,我过去盯着也能放心一些,累归累,不能耽误了正事。”
如霜再劝,但柳灵儿已经做好了决定,旁人轻易不能更改,只能由着柳灵儿去。
但柳灵儿也没真想把自己给累死,慢悠悠的吃了顿早饭,填饱早就在叫嚣着造反的肚子。
又在家休息了一会儿,觉得缓的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坐上马车出门。
这个时候,悦来居已经开门一个多时辰了。
柳灵儿进去的时候,时间快到中午了,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见到柳灵儿,赵林刚想要上前,被柳灵儿抬手阻止了动作。
目送着柳灵儿上楼之后,赵林继续在下面招待客人。
虽然他是掌柜,但酒楼刚开业,总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得在外边看着点才行。
等以后酒楼慢慢步入正轨之后,他或许没有这么忙碌了,平时也能抽出空档来去后面歇歇。
第二天的客人并不比头一天少,很多新客都是慕名而来。
在见识过悦来居里的新鲜吃法,和同外面不一样的食物味道之后,绝大部分客人都深深的沉迷了。
一连好几天,酒楼忙,柳灵儿也跟着忙。
等酒楼的生意逐渐趋于稳定之后,柳灵儿首先给她自己放了个假。
这一天什么都不做,只睡觉。
熬了好几天,她黑眼圈都长出来了,在白皙的脸上十分之明显。
与此同时,清风县的另外几家酒楼也坐不住了。
刚开始悦来居开业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主要他们已经打听过了,悦来居的东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之前一直住在乡下,后来走了狗屎运才住到县里来。
就是中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和万和堂还有如意阁的关系变得很好,借着那两家的势力才在城里稳定了下来。
后面的经历更是寻常,只开了一家皮毛铺子和吃食铺子。
要非说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这两家铺子生意很好。
但光是这些,并没有让其他几家酒楼的人看在眼里,只觉得柳灵儿是小大小闹。
说不准这次为了开酒楼,都把所有的存款给折腾完了。
殊不知,这些银子放在如今的柳灵儿那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丢丢罢了。
悦来居刚开业的那一天,生意很好,但其他几家酒楼都没放在心上。
他们只当是悦来居菜价便宜,主动降价才吸引到的客人。
还觉得柳灵儿此举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但连着第二天,第三天,甚至菜价恢复原价后,悦来居的生意不减反增后,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了。
尤其是郑家,他们家的酒楼,在清风县内可是多年有着第一酒楼的称号。
在二十多年时间里,一直一家独大,别的酒楼根本比不上他们。
但悦来居不一样,从出现,就让郑家有了威胁感。
而这种感觉,到底成真了。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没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他的身前,站着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正低头哈腰的说话回答。
“回东家,已经打听到了,悦来居不知道从哪里想到的这么奇怪的法子,竟然让客人自己动作做菜吃,他们用一个特制的铜锅盛着热汤底,用生肉生菜在里面烫着吃……”
男人一边叙述,一边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不得不说,悦来居的那个火锅是真的好吃,特别是那个辣辣的汤底,涮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好吃。
再加上那由芝麻酱调成的蘸料,一口下去,鲜香十足。
但这些话,男人是不敢说的,他还记得他自己的身份。
更清楚,若是他敢夸悦来居一句,郑家一定不会饶的了他。
山羊胡听完冷哼一声:“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这样的生意长久不了,那些客人只不过是吃个新鲜罢了,等着吧,很快悦来居就没人去了。”
竟然让客人自己动手,真是没规矩。
现在也就是趁着客人有新鲜劲,等锁了这段时间,悦来居生意肯定会变差。
这样的酒楼和他们郑家的第一楼根本没办法相比,是他多虑了,这种敌人根本不足为惧。
禀报情况的人听着山羊胡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刚想试探着问一下,就被山羊胡斥退了。
不敢上去触霉头的他,只能离开郑家。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第一楼,而是拐了个弯,拐去了悦来居。
一进门,就让店里的伙计上了一个辣锅,随后坐下静等。
在吃着食物的空档,男人心想,他这可不是为了捧悦来居,只不过是想深入了解一下罢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是能尝出这汤底里面都放了什么,回头他也弄去第一楼。
这样的话,东家一定会夸他,说不准还能给他个掌柜做做。
男人一边想美事儿,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吃的不亦乐乎。
等吃完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他刚才只顾着吃,啥都尝出来。
不过再叫一桌肯定是吃不下了,没办法,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等明天再过来探查敌情了。
“小二,结账!”
男人高喊一声,等付完钱之后,剔着牙离开了悦来居。
而刚刚负责收他钱的店小二,也就是被狗剩介绍过来做事的石头,等人不见人影后,一溜烟儿呢跑到了赵林跟前。
因为这几天店里忙,加上刚开业,外送服务比较少,索性石头等一众孩子就留在店里帮忙,不然他们也不好意思才拿工钱。
赵林此时刚好有空,见石头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心情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是客人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石头摇摇头,扭头朝周围打量了几眼,随后靠近赵林的耳朵低语。
而赵林在听到石头说的事情后,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更是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