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的话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默了，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怕是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好处是有钱拿，不同意就没命，作为一个普通人，谁又能做到不卑不亢心如止水？
更何况赵亮已经知晓了消息，如果不同意的话，必死无疑。
包括老李都在考虑，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做？
那可是五十万。
对于部分人来说五十万就是个数字，但对于每个月只有几千块工资的他而言，不吃不喝也得好多年才能攒出来，要真是这么多钱放在他面前，怕是他也会片刻失神。
好在他牢记自己的身份，牢记身上穿的这身警服的使命，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颜开点点头道：“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只招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外界知道后也不会觉得奇怪，还会觉得我们更有人情味，更有爱心。
确实，这里的基础设施在全省都很有名气，我们的服务待遇又好，还经常带老人出国旅游，收费也不高，闻讯而来的老人就更多了。
他们入住后我们就跟他们签订了协议，介绍的时候只说那些对他们有利的，他们都很高兴……”
“是啊，拿他们的卖命钱照顾他们，你们也做得出来。”楚风冷哼一声。
“其实老人都很孤单的，他们需要的是陪伴，是照料，我们在这方面做的很好。”赵亮犹自辩解道。
“这种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那你们就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害死他们？”老李脾气暴躁的骂道。
“好了，他们能连续三年将这件事做下去，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做不出来的。
说不定他们还会天天自我催眠，这是让老人没有痛苦安心的离去，还是做了件好事呢——不信你们看，他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还引以为傲。”颜开摇摇头劝了老李一句，和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楚风和老李看着赵亮的表情，都是无语的摇摇头，颜开说的没错，这些人的心都黑了。
“行了，这件事就别说了，说说老人的这些遗产都去了那里。”颜开问道。
“遗产么？”
赵亮想了想说道：“很简单，我们也需要进购各种设施设备，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需要用钱，遗产处理后的钱就用来解决这些花销，当然，是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解决的。”
“你们和什么机构合作？”楚风问到了关键。
“一家慈善机构，这家慈善机构的背景很深，和各行各业都有联系，通常是他们将报价单发给我们，我们便将钱打给他们……”赵亮解释道。
“洗钱。”楚风和老李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洗钱就是将违法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通过各种手段掩饰、隐瞒其来源和性质，使其在形式上合法化，各行各业都有类似的情况。
通常有洗钱的行为，就会涉及到权钱交易。
这个桉子越来越复杂了。
“那家慈善机构你有没有打过交道？”楚风问道。
“没有，一般都是王院长去做……我负责的就是敬老院里的工作。”赵亮摇头说道。
“那交易往来你这总有吧？”
“有，王院长对这些账目不太了解，都是由我来做，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很特殊，不能外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些东西你都销毁了么？”
“大部分销毁了，但因为时间紧，肯定有遗漏……”
随手赵亮说了几个地方，老李一一记下，准备待会去检查一遍。
“我问你，陈晓琳你还记得么？”颜开盯着赵亮问道。
“记得。”赵亮很老实的说道。
“她被你们杀掉了吧。”颜开说道。
“……对，她确实是被我们害死了。”
赵亮点点头：“前段时间有个身体不太好的护士辞职了，我们便从老院调了个老实本分的护士过来，就是她。
那天我和王院长在说事情的实话，发现外面有人听到了，因为聊的都是机密的事情，所以我立刻冲了出去，人没看见，就看到一件护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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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赵亮长吁了口气道：“幸亏她刚来，院里还没有给她准备新的护士服，一眼就认出来是她。
其实想想也能猜到，其他那些老员工都知道我和院长的习惯，我们谈话的时候没人会过来，也就是她刚来，不太熟悉，所以才会撞破。”
“然后你们就把她杀了？”颜开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绝对会出问题，我们不敢冒着出事的危险留住她。”赵亮点头说道。
“怎么，还有别的桉子？”楚风和老李听了一会问道。
“是，一个小护士被他们杀了，你们也知道，我是身份是鬼差，要送灵魂进轮回的，那个小护士找到了我，我才开始查这件事，然后他们察觉后派人对付我，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颜开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楚风恍然大悟，这下前因后果都知道了。
这样看来，和颜开这个鬼差交好后很有帮助啊，既能查桉还特别能打，出现难桉疑桉就可以找他帮忙了。
“晓琳的尸体在哪里？”
“就在地下储物室……其实这里翻建之前有个储物室，我们将剩下的劣质涂料放在了那里，连同陈晓琳的尸体一起。”
“呼。”颜开又是叹了口气，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查清了，但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些事从未发生过。
“好了，审问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颜开对楚风二人说道：“他们只是小虾米，真正的大鳄还在后面，你们一定要争分夺秒查出证据，不然的话咱们做的这些工作都白费了。”
“我明白，事已至此，绝不能半途而废，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楚风很认真的点了下头，随后问道：“那他怎么处理？”
“害了这么多人，已经无可救药，我直接送他上路吧。”
颜开扬起魂鞭，重重抽在赵亮的鬼魂身上，赵亮惨嚎一声，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