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满满,顺便打击了一下马秀儿的刘玫,心情大好的回了家。
看着站在院子里面翘首以盼的一群大大小小,刘玫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其实是饲养员的错觉。
把孩子递给迎过来的王青山,看着厨房里面还在蹦的几条活鱼,两只野鸡,一窝鸡蛋,刘玫嘴角抽了抽。
“咱们家只吃荤菜?”
王青山呵呵一笑,“老团长刚来,身体不好,总得改善一下伙食。”
刘玫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看破不说破。
王青山见势不对,赶紧的转移了话题。
“明天智文休假,我想请他来给老团长看看,你看……”
刘玫瞥了一眼王青山,淡淡的说道:“鱼分成两半,今天吃个酸菜鱼,明天中午吃红烧鱼。
鸡蛋也分成两份,院子里面的韭菜摘一把,炒一下就能上桌。
晚上熬一锅鸡汤,晚上吃一半,明天吃一半。
明天你去换块豆腐,我把鱼肉剁成馅包豆腐包子。
我再炸个花生米,下酒,你看怎么样?”
王青山抿了抿嘴,“这鱼,我下午再去摸一点,晚上也做一顿吧!”
刘玫点了点头,“成!”
有了刘玫这个主心骨,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大家都是第一次吃到酸菜鱼,好吃得差一点把舌头给吞了。
王青山还没发言,袁勇为首的小伙子们纷纷表示,下工以后就去摸鱼,刘玫一定要再做一次,多做一点,不然不够吃。
面对这么一群吃货,饲养员刘玫又骄傲又无奈。
骄傲自己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喜欢,无奈自家口粮怕是撑不过一年的。
吃完饭,该上工的还得上工。
刘玫把刚做好的衣服拿出来,桨洗一番,明天这个时候,给两个丫头洗个澡,就能换上了。
至于徐国平老爷子的新衣服,刘玫只负责做,怎么给老爷子,怎么换上,就不用她操心了。
看着院子里面簇新的衣服,马三妮和四妮姐妹俩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
在他们家,新衣服永远是马瑞的。
马瑞不要的衣服改一改,给王荞和大妮穿。
大妮穿不了二妮,二妮穿不了给三妮,三妮穿不了给四妮,四妮穿不了给五妮。
到了五妮这儿,穿不了的怕也只能当擦桌布了。
马天龙是马家孩子里唯一的例外。
只因为他是一个男孩。
不是没有情绪,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她们不止一次的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直到到了舅舅家,他们才知道,女孩子也有女孩子该做,能做的事儿,也有该享受,能享受的生活。
女孩子从来不低人一等。
三妮和四妮抹了抹眼泪,背着背篓上了山。
舅舅舅妈待她们这样好,她们也要尽最大努力回报他们。
刘玫不知道两个小姑娘的心思,洗好衣服,喂饱了莹莹,刘玫找出来三妮和四妮的换洗衣服,拿上碎布条,比划了一下,改了起来。
蓝色的布料新旧不一,可刘玫把旧衣服的边放下来,和新布叠在一起,绣上一道绿叶形状的花边,居然天衣无缝。
裤子也放下了裤边,垫上新布,缝上格子图案的花边。
旧衣改造工程,完美解决。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四道花边,一个新边,足足花了刘玫一下午的时间。
可等到两个小姑娘回到家,看到自己焕然一新的衣服,那感动的目光,刘玫觉得这一下午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刘玫又一次忙活起了晚饭。
鸡汤慢慢的煨了起来,散发着温暖而诱人的香气。
沥米饭也上了锅。
天渐渐的黑了,王青山和袁勇带着唐宝和方志,一身是水的回了家。
王越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一个板车,推着徐国平老爷子走在后面。
王青山手上还有一个木桶,时不时的溅起一两朵水花,把他的衣服弄得更湿了几分。
看这架势,收获应该很不错!
刘玫缩回自己的脑袋,默默地端下蒸好的米饭,把酸菜鱼需要的底料给熬上。
干柴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轻响。人家烟火气,如此让人迷恋。
王青山远远的闻着酸菜味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木桶里面的活鱼蹦得更欢了!
没关系,蹦呗!
反正,你们很快就会一家团聚,整整齐齐。
一顿满实满载的酸菜鱼下了肚,大家揉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坐在院子里休息。
刘玫催着三妮和四妮洗了澡,换上镶了一个边的“新衣服”,顿时好评如潮。直夸得两个姑娘害羞的躲进了房间,再不出来了。
欢声笑语里,刘玫满意的笑了。
徐国平老爷子的衣服,也由王青山送了过去。
老爷子摸着簇新的长衣长裤,笑中带泪。
第二天,老爷子就把这一身给换上了。
没有了那一身军装,老爷子身上的威严似乎也少了两分,更像是街头巷尾的某个大爷,变得可亲起来。
袁勇,唐宝和方志,看着徐国平老爷子,再看看那新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第二天,马家姐妹俩洗完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扭扭捏捏的出了门。
虽然姐妹俩尽量的躲着人,可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马家姐妹俩立刻被大妈大婶给揪了出来,衣服和裤脚的花边也被研究了好一阵。
然后,王家寨子就流行起了旧衣改新衣的风潮。
刘玫也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
尤其是听到顾大嫂对刘玫裁缝手艺的吹嘘后,王青山家就从门可罗雀变得炙手可热。
当然,这都是后话。
今儿个的主要议题,还是徐国平老爷子的身体。
乔智文难得有个假期,正准备睡个懒觉,就被王青山给揪了起来。
救人如救火。
这个道理乔智文也知道。
一肚子火起来了,却也只能默默地压下去。
当他看到徐国平老爷子的腿,饶是乔智文这样见过生死的医生,也有几分动容。
“这伤太重了,我估计是没办法的,只能开点消炎止痛的药,暂时缓缓,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你要么赶紧把人送到大医院去,要么就只能把人往乔仁寿老爷子那儿。
他学贯中西,又见多识广,说不定有法子。”
王青山咬了咬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