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飞附在刘祥云老爷子耳边,快速的传递完情报,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刘祥云老爷子牵着闺女,带着司机和秘书,径直朝着目的地走去。
看着那扇已经掉漆的朱红色大门,和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暧昧之声,刘祥云老爷子的表情格外的凝重。
一脸懵逼的刘念慈听着那暧昧之声,隐隐约约也有几分怀疑。
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甩开刘祥云的大掌,转身就走,却被刘祥云老爷子强行禁锢在了原处。
老爷子眼里露出寒光,示意司机和秘书一起行动。
领导的司机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会开车、开好车,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头脑快、反应灵,随时准备帮助领导应对意外情况,那是基本的能力。
讲原则、能保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传的不传,那是职业素养。
有眼力、善交际,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成为领导及家人的“总管加保姆”,只能算是尽职尽责。
刘祥云老爷子的司机跟他的时间,比刘玫都还长,自然不是一般人。
只见他一个助跑,俯冲,肩膀顶在门边,门应声而响。
司机站直了身体,对着刘老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做了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国人爱热闹!
就在门发出巨响的时候,大家都自觉地围了过来。
透过洞开的大门,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身体,就这么大刺刺的引入了大家的眼帘,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刚刚还在咿咿呀呀,嗯嗯啊啊叫个不停的两人,顿时收了声音。
四目相接的时候,大家都没了动作。
刘念慈看着自己的丈夫,以及丈夫身下那张熟悉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当猜测变成了事实,那些恩恩爱爱,甜言蜜语都变成了最伤人的利刃。
晶莹的泪珠划过刘念慈的脸庞,跟断线的珍珠似的。
刘祥云老爷子叹息一声,把女儿的脑袋按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抚着闺女。
一旁,秘书已经举起相机,给还在呆愣着的两人来了好些个连拍。
面对此情此景,林家杰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看着刘祥云老爷子冷声说道:“你阴我!”
被捉奸在床,还想要倒打一耙,刘老爷子被林家杰不要脸的样子给气笑了。
“我阴你!是我逼着你过来租房子,是我绑着你来到这里,还是我替你约的这个贱人?
是我替你脱的衣服,还是我给你下的药?
刚才不是叫得挺欢,现在敢做不敢认了?”
刘念慈紧紧地抓住刘老爷子的衣襟,哽咽着说道:“爸,别说了!我们回家吧!”
刘祥云摸了摸刘念慈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
“好!我们这就回家!”
慈爱的眼神,在抬头看向林家杰的时候,变得格外渗人。
“敢做就要敢承认。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寄给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说完,搂着闺女,带着司机和秘书,还有相机里面的证据,潇洒的走了。
林家杰看着刘祥云的背影,脸上乌云密布。
直到这个时候,胡丽才回过神来,双手无助的环着自己的胸口,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到胡丽的哭声,林家杰的怒气更甚。
他对着胡丽一脚踢了过去。
“还赖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滚!”
胡丽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家杰,这个刚才还对着自己喊宝贝儿的男人,变脸的速度快到自己这个枕边人都不敢相信。
看着胡丽的表情,林家杰略微有些尴尬。
可他的一切都是刘家赋予的,自己的老本也全都存在刘府。
现如今,他全身上下搜遍了,能翻出二十块钱来就不错了。
他已经得罪了刘家,刘府是回不去了,他还得靠着这二十块过活呢!
更重要的是,刘祥云老爷子是他的领导。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他扳倒。
否则,不仅仅是今天难过,以后的日子,他都会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
离婚的事儿,还能拿孩子挡一挡。
扳倒刘祥云,他必须立刻想办法。
林家杰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围墙,围墙上白底红字的标语如此醒目。
搞破鞋固然被人看不起,可和走资派划清界限,和人民群众走到一起,却是最好不过的理由。
林家杰捡起地上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换好衣服,衣冠楚楚的走出来,才施舍一般的把被子扔在了胡丽的身上。
胡丽木木的捏紧了那床薄被,一颗少女心,此刻拔凉拔凉的。
她木木的看着林家杰的背影,勉强的捡起衣服,踉踉跄跄的走进卫生间,低声的哭了起来。
就在那一刻,眼泪把胡丽最后的那一点羞耻心给带走了。
当她终于抬起头,眼里只剩下恶狼一般的凶狠。
她看清了林家杰的冷漠自私。
然而,除了林家杰,她还有什么?
一个女人洗白自己最好的理由,不就那么一个么?
如果有人问起,一句“我们是真爱”,不就可以抵挡一切么?
刘祥云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刘念慈和林家杰离婚吗?
既然这个男人,刘念慈不要的话,她胡丽就笑纳了。
虽然不是很看得上这个男人,可除了这样,她还有别的路吗?
她用冷水把自己冲洗了一遍,收拾得利利索索的,犹如武士穿上他的盔甲,战士系上他的战袍一般,这才推开门,顶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昂首向前。
胡丽,一个小女人,正式披上了战甲。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赢得林家杰,坐上林夫人的宝座,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当胡丽走出巷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突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了去处。
搪瓷厂的工人不少,单位分房再轮三茬也轮不到她的头上。
弟弟胡强住校,压根分不出地方安置她。
母亲工作的刘府,她是去不了了。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母亲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那都还不一定。
一切,都是那对父女的错!
对!
胡丽握了握拳头,把这笔账记在了刘祥云老爷子和刘念慈头上。
顺便,连带着刘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