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许小艺的手机响了。
传来蓝心湄焦急的声音:“小艺姐,我妈生病了,咳喘很严重,我请一天假可以吗?”
“不行!就算你妈死了你也得来上班,不然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许小艺说话很尖刻,一口回绝,不讲人情。
“小艺姐,求求你了,我妈真的病的很严重……”蓝心湄几乎快要哭出来。
“关我屁事!”许小艺漠然道,“反正我不准假,你爱咋地咋地!”
沐雨心闻言,脸色冰冷,一把拿过她的手机,说道:“心湄,我是沐雨心,你的假,我准了!抓紧带阿姨去看病吧!”
“谢谢,谢谢沐总!呜呜呜……”蓝心湄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显然是心中很是惶恐。
许小艺可不乐意了,板起脸来数落开了:“沐总,你这样可不好,助长不良风气!这以后,员工说不来就不来,工作还怎么干?”
“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批准个假还用经过你允许吗?再说了,人谁无父母?你的父母生病,你也不管不顾吗?”沐雨心脸上罩上一层寒霜,语气强硬。
“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小艺还想再说些什么,沐雨心已经不再搭理她,直接走过去了。
一旁的一些员工看到这一幕,都嘻嘻窃笑。
来到总裁办公室。
沐雨心脸色还是很差,显然刚才被气到了。
“冷静一下,别生气了,她是故意找茬,让你不痛快,你要真生气,就正中她下怀了。”楚云凡劝道。
“我知道,可看到她那副可恶的样子,真是忍不了!这个许小艺心肠太坏了!心湄替他做了那么多工作,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到头来不仅吹毛求疵,而且还拦着转正,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呢!”沐雨心啪嗒把一叠文件摔在桌子上。
别看沐雨心平时不温不火,在家里也是有说有笑,可一旦到势头上,她还是有些脾气的。
“放心吧,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楚云凡淡淡说道。
沐雨心平复一下心情,沉吟片刻,说道:“你去心湄家走一趟,我不放心。”
想起电话里,蓝心湄哭泣的声音,沐雨心总觉得心里不宁,她可不想刚转正的员工就出什么事情。
“好,你留意点牛大利他们,一旦有什么动静,随时通知我。”楚云凡点头,拿了车钥匙向外走。
沐雨心忽然说道:“喂,你昨天额头上的红印,该不会真是吻痕吧?”
楚云凡一瞬间愣了愣,暗叹女人的直觉真是无敌了。
不过,这件事他打死也不能承认:“当然不是!”
“那好的可真够快的,一夜就红肿消失了。”沐雨心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楚云凡一颗心砰砰直跳,离开了办公室。
……
贫民区。
一间简陋的平房内。
蓝心湄守在病床前,一脸焦急的望着不停咳喘的母亲。
“妈,要不去医院吧,检查一下,您这样咳下去,我担心会引发其他并发症。”
“不去,咳咳,不去医院,一进医院光检查,咳咳,就好几百上千,咱们负担不起……”
“可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我身上还有500块钱,咱们让大夫给开点药,最起码能缓解您的痛苦。”
“不用了,我这是老咳咳咳……毛病了,除不了根,熬一熬就过去了……你把钱收好,千万不要让那赌鬼看到,不然……”
话音未落,破旧的板门被砰的一下推开。
随着门口灌进来的寒风,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这人黑眼袋,胡子拉碴,一副颓废的模样。
“爸,你怎么又喝成这样!”蓝心湄眉头一皱,还是走上前去扶住那人。
“老子赌输了,心情不好,喝点小酒怎么了?你特么跟你这病秧子妈,老子看到就烦!”中年男子满嘴酒气,说话也非常难听。
蓝心湄的母亲听了这话,眼圈红了,说道:“丁奎,你说出这种话,让人寒不寒心!要不是你嗜赌成性,家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丁奎上来就扇了她一巴掌,怒喝一声:“你特么还敢多嘴!老子手气不好,都怪你这病秧子妨的!”
说着,又要上去打。
“住手!不许打我妈!”蓝心湄上来阻止。
拉扯间,钱包掉到地上。
丁奎两眼发光,像见了鱼的猫,噌地一下扑过去,把钱包抓在手中,抽出里面的500块钱。
“玛德,还敢藏私房钱,死丫头,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所有的钱都必须交到我这里!”丁奎晃着手里的钱,非常不满的说道,“就特么500块钱,不够老子玩半天的。”
蓝心湄急了,大声道:“爸!妈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给她看病,还要把这点钱拿去赌,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好啊,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特么的跟你这病秧子妈一样欠打!”丁奎说着,扬起了巴掌。
“你打!你打!你这一巴掌下去,今天咱们的父女情分就算断了!”蓝心湄眼里含泪,倔强地回瞪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
“特么的,你以为我真不敢打吗?我今天就揍死你个死丫头!”丁奎的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又开了。
看到门口的人,丁奎的手打不下去了。
反而是膝盖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皮,皮五爷……”丁奎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天豪赌场的金牌打手皮老五。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描龙画虎的小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方天豪父子进去后,皮老五无处可去,已经沦落到招揽街头赌局的地步。
“丁奎,你欠老子的六万块钱,抓紧还!勾日的,害得老子到处堵你,费了老鼻子劲了!”皮老五掂着手里的砍刀,满脸的恨意。
大冬天的,出来要债,跟他以前的舒服日子简直没法比。
“五爷,再给我宽限几天……”丁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