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汐的挑衅,在苏月影看来不值一提。
她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中实力才是硬道理,云若汐这种没有武力的女人,对她而言,和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苏月影对云若汐反感的目光视而不见,在走到赵寒旁边后,端起一碗药膳,随后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云若汐看到自己给赵寒熬的药膳,结果落入了苏月影的肚子,十分不满的扭过头,撇了撇嘴。
赵寒刚放下手中的玉碗,就见到云若汐低着头,一脸烦闷,嘴角撅的都能挂一只油壶了。
他有些不解道:“云儿,你怎么了?”
云若汐冷哼一声道:“没什么,本姑娘还有些药材没处理完,你就和这个女人在这里卿卿我我吧!”
说完她连自己的砂锅都没要,转身就走,步伐极快,显然是气得很了。
赵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云若汐不高兴了。
等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正在放下玉碗的苏月影,又想起方才云若汐的话,忽然恍然大悟。
云儿莫不是吃醋了?
他哑然失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月影面不改色,淡淡道:“这位云大夫好像误会了什么,可要我去替殿下解释一番?”
赵寒摇头,有些无奈道:“无妨无妨,本宫稍后会处理此事的。”
苏月影也就是随口一提,赵寒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默不作声,又回到了正殿的角落里看书。
赵寒继续在同月兰一同处理手中的政务,不知过了多久,日沉西山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突然闯进了东宫,他满脸激动道:“殿下!咸邦战报!”
赵寒猛的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传令兵捧过头顶的战报,大声道:“给本宫拿上来。”
月兰连忙将战报接过来,交给赵寒后,赵寒迫不及待的打开,快速的浏览起来。
等看到最后,赵寒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信纸,哈哈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
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苏月影,而是兴奋的踱来踱去,最后对月兰吩咐道:“月兰,先将这些不着急的政务撤下去,叫御膳房给本宫做几个下酒的小菜。”
赵寒眉眼中充斥着喜意,背负双手脚步不停道:“今天本宫要好好喝两杯,庆祝一番!”
月兰听到这,也忍不住震惊的瞪大了双眸,自从她跟着赵寒辅佐他之后,知道只要赵寒做到这张长案后,不把当日的奏书批阅完,他是不会离开的。
可现在赵寒竟然将政务推到一旁,要先喝酒庆祝?
哪怕是一向沉稳的月兰,也忍不住好奇起来,太子殿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这么高兴?
苏月影手中捧着书,但注意力也已然被赵寒的反常行为吸引,下意识看向了赵寒。
月兰轻抿薄唇,微微欠身后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月兰这就去命人准备,不知……不知殿下您因为什么事,如此高兴?”
赵寒没想着隐瞒,因为这件事也瞒不住。
他眉眼间都是喜意,笑道:“司宣风立功了!”
司宣风司统领?月兰一下子就脱口而出道:“殿下,莫不是咸邦战场……”
赵寒颔首道:“咸邦战场大捷,司宣风用兵如神,奇兵天降,将骄傲自大的朝国军队主力用最小的代价尽数歼灭,且生擒了朝国倭寇主将源木田。”
“现在朝国剩下的倭寇正在四处溃逃,司宣风正在带人清剿,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收服咸邦了。”
这样的好消息,月兰也忍不住展露笑颜,她知道这场战争对赵寒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苏月影却一点也不高兴,她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
现在大江帝国风雨飘摇,朝廷的威信力正在逐渐下降,正因如此,他们红日教才能逐渐壮大。
但此战朝廷获胜,对他们红日教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经此一战,百姓只会对朝廷更加信任,他们红日教要想再收揽民心者招收新教众可就难了。
咸邦之战大获全胜,不只是对红日教,对朝廷中很多官员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月影仿佛已经能看到了,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就在她陷入忧虑时,赵寒已经将冷公公叫了进来。
“殿下。”
冷公公手中有消息最为灵通的东厂,所以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赵寒伏在案上,月兰为他研墨,赵寒快速写下一封密信,等墨迹干了后,他将密信封好,并且盖上他的印章。
月兰将这封密信交给冷公公,赵寒命令道:“你现在就让护龙卫将这封密信交给司宣风,让他按照这封信行事。”
冷公公连忙将信封收杆,恭敬道:“奴才遵命。”
因为有苏月影在,所以赵寒并没有把司宣风派人送来的战报都说出来,还隐藏了一些。
首先,司宣风在信中询问赵寒,咸邦主将源木田应该如何处理。
这个人赵寒留着还有用,所以现在不能杀,因此赵寒让司宣风将其押解回京。
除此以外,就是护龙卫在军队中抓到了一个探子,极大可能就是向敌军透露司宣风作战计划的内鬼,赵寒念及此处目光森然。
内阁那帮老东西,为了不让他赢,竟然还敢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难不成他们是想再一次复制当初的雁荡关之战不成?
这个内鬼对赵寒也有大用,所以赵寒让司宣风秘密将此人押解回京。
此时的镇国统领府中,司淮之也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连一直担心哥哥与浮生的司柠,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她笑道:“兄长此战大捷,父亲也不必再担心镇国统领府无人继承了。”
司淮之心中得意,但还是故作矜持道:“虽然打了一次胜仗,但你兄长还有进步空间,要不骄不躁,继续提升自己才行。”
“现在他的经验和手段,还是太过浅薄稚嫩。”
司柠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父亲明明就很得意,这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